這一戰(zhàn)(zhàn),天崩地裂,西陵軍死傷無(wú)(wú)數(shù)(shù),等到晨曦已至,楊逍漢等人率軍清掃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時(shí)(shí),發(fā)(fā)現(xiàn)(xiàn)幾乎沒(méi)(méi)有活口。
“六萬(wàn)(wàn)大軍,毀于一旦,可惜呀!”楊逍漢長(zhǎng)(zhǎng)嘆。
“大人,前方似乎有兩個(gè)(gè)人,還活著,向我們走來(lái)(lái)!”有軍士報(bào)(bào)告。
楊逍漢一怔,放眼望去,確實(shí)(shí)有兩個(gè)(gè)人從煙塵中走來(lái)(lái),不急不躁,閑庭信步。
心想莫不是被蠻牛撞傻了,怎么不逃反而向敵人走來(lái)(lái)。
“去幾個(gè)(gè)人,將那兩個(gè)(gè)人抓回來(lái)(lái),盤(pán)問(wèn)(wèn)一番!”楊逍漢吩咐道,隨即繼續(xù)(xù)清掃戰(zhàn)(zhàn)場(chǎng)(chǎng),就兩個(gè)(gè)人翻不起浪花。
不知過(guò)(guò)了多久,楊逍漢幾乎已經(jīng)(jīng)忘了這件事,他坐在馬背上,督查大軍聚攏尸體,而后燒毀。
“楊逍漢!”突然身后一個(gè)(gè)陌生的聲音響起。
“誰(shuí)(shuí)如此大膽,竟直呼本官大名!”楊逍漢聽(tīng)(tīng)聞大怒,抽出手中的長(zhǎng)(zhǎng)鞭,看也不看一鞭子甩過(guò)(guò)去。
但他萬(wàn)(wàn)萬(wàn)(wàn)沒(méi)(méi)想到,他的鞭子如羊入虎口,掐在一個(gè)(gè)老人的手中,紋絲不動(dòng)(dòng)。
“大膽……”話還未說(shuō)(shuō)道一半,他突然瞥見(jiàn)(jiàn)了身后二人的面容,頓時(shí)(shí)一種熟悉感涌上。
“李公子……”楊逍漢試探的問(wèn)(wèn)道。
“哼……”那青年面色陰沉,自顧向前走去,根本不打算答話。
“備馬,去縣衙!”老者也不多話,吩咐道。
楊逍漢哪還不知道那青年的身份,赫然就是當(dāng)(dāng)朝太子李武靈,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嚇得亡魂皆冒,心中叫苦不迭,苦苦尋找不到,沒(méi)(méi)想到在此處沖撞了太子,也不知道自己這顆腦袋還能不能保住。
靈武國(guó)(guó)西方邊境官道旁有一家茶肆,專(zhuān)供商旅官宦歇腳,店小二一大早打開(kāi)(kāi)茶肆大門(mén),就看見(jiàn)(jiàn)四人站在門(mén)口,有男有女,竟還帶著一個(gè)(gè)小孩,在這官道之上幾乎看不到這樣的組合,最多的就是強(qiáng)(qiáng)壯大汗押運(yùn)(yùn)糧食貨物,這條路并不安全!
這四人正是周宇四人,一夜間奔襲到了靈武國(guó)(guó)的西方邊境。
“幾位客官,里邊請(qǐng)(qǐng),樓上有靜間,幾位周途勞頓,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些茶點(diǎn)(diǎn)。”店小二極為熟絡(luò)(luò)。
“好。”文軒皇子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幾人就一起上了樓。
“小先生智力超群,一條妙計(jì)(jì)不費(fèi)(fèi)吹灰之力滅掉西陵六萬(wàn)(wàn)大軍,實(shí)(shí)乃孤平生僅見(jiàn)(jiàn),佩服!”面對(duì)(duì)周宇,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對(duì)(duì)面坐的是一個(gè)(gè)五六歲的小孩,反而感覺(jué)(jué)到有一種壓迫感,六萬(wàn)(wàn)大軍就在幾人眼皮底下慘死,而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不得不讓人心中發(fā)(fā)寒。
“皇子過(guò)(guò)譽(yù)(yù)了,我與皇子還算有緣,前一陣與龐德幾人一起入那摘星樓,還承蒙幾位照顧,特別是白月,若不是她我?guī)綴醵汲霾粊?lái)了。”周宇說(shuō)(shuō)道,將功勞都推到了白月身上。
“那當(dāng)(dāng)真是緣分,”文軒皇子笑道,“那白月正是白的侄女,那小丫頭,我也見(jiàn)(jiàn)過(guò)(guò)幾次,天賦不錯(cuò)(cuò),聰慧的很,沒(méi)(méi)想到竟然救過(guò)(guò)小先生。”
此時(shí)(shí),店小二端著一壺?zé)岵韜蛶讟有↑c(diǎn)(diǎn)心擺在桌上,說(shuō)(shuō)了聲客觀慢用,就出去了。
文軒皇子親自拿起茶壺,將周宇的杯中斟滿,道,“西北的特色,駝奶煮的茶,不知小先生喝的習(xí)(xí)慣不。”
周宇端起茶杯一嗅,奶茶為奶白色,可聞起來(lái)(lái)竟沒(méi)(méi)有一絲味道,不由得大為驚奇,抿了一小口,頓時(shí)(shí)感覺(jué)(jué)一種極為濃郁的奶香侵透心脾。
“好茶,沒(méi)(méi)想到這香味竟如此濃郁!”周宇由衷感嘆,他從未出過(guò)(guò)大山,對(duì)(duì)這世界上的美味珍稀也基本上是一無(wú)(wú)所知。
“當(dāng)(dāng)年我作為質(zhì)(zhì)子,被拘禁在古藺國(guó)(guó)都,吃不慣那邊的飯,卻獨(dú)(dú)獨(dú)(dú)喜好這駝奶茶,一天不喝個(gè)(gè)三五次,就感覺(jué)(jué)少點(diǎn)(diǎn)什么。”文軒皇子笑道,周宇沒(méi)(méi)想到這文軒皇子竟有如此經(jīng)(jīng)歷,作為扣押在異國(guó)(guó)他鄉(xiāng)(xiāng)的質(zhì)(zhì)子,他想象不到文軒皇子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的生活有多么艱難。
文軒皇子目光深邃,透著絲絲苦楚,這駝奶茶,似乎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沒(méi)(méi)想到在這官道之上,竟有這種特色,”轉(zhuǎn)(zhuǎn)眼皇子已經(jīng)(jīng)恢復(fù)(fù)平靜,“小先生,哪天到我府邸,我請(qǐng)(qǐng)你嘗嘗正宗的駝奶茶,哈哈!”
“一言為定!”
“小先生先前好像說(shuō)(shuō)需要我?guī)兔ふ乙蝗耍恢鞘裁慈耍瀉翁卣鰲!蔽能幓首記](méi)(méi)有忘記與周宇的約定,便在此時(shí)(shí)提起,同時(shí)(shí)也感覺(jué)(jué)有些好奇,周宇要找什么人。
“是我爺爺,似乎被人抓走的,我也不知道去向。”周宇嘆息道,一想到周老爺子不知所蹤,連那最心愛(ài)(ài)的煙槍都被一折為二,周宇的心就仿佛針扎一般,他來(lái)(lái)到這個(gè)(gè)世界幾乎六年,在這六年里幾乎與周老爺子相依為命,感情自然也極為深厚。
“這是我前一陣手繪他的畫(huà)像,您看一看。”周宇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幅畫(huà),他在地球上曾經(jīng)(jīng)學(xué)(xué)過(guò)(guò)素描,還曾拿過(guò)(guò)獎(jiǎng)(jiǎng)項(xiàng)(xiàng),如今卻正好派上用場(chǎng)(chǎng)。
“這……”文軒皇子接過(guò)(guò)畫(huà)一看,頓時(shí)(shí)一驚,這畫(huà)是周宇用木炭所畫(huà),畫(huà)的極為精細(xì)(xì),任何記憶里存在的細(xì)(xì)節(jié)(jié)都不曾遺漏,融入心血,畫(huà)成宛如真人一般,讓人嘆為觀止。
“小先生竟還有如此繪畫(huà)功底,就算我靈武國(guó)(guó)最好的畫(huà)師也做不出如此完美的畫(huà)!”
文軒皇子嘆為觀止,心中也更為驚奇,周宇僅僅六歲,不僅聰慧過(guò)(guò)人,而且畫(huà)功出神入化,這真的是正常人類(lèi)所能做到的?
其余二人聽(tīng)(tīng)聞,也好奇的圍過(guò)(guò)來(lái)(lái)。
“這怎么如真人一般,簡(jiǎn)(jiǎn)直鬼斧神工!”許陽(yáng)(yáng)這胖子雖然有些不靠譜,但看見(jiàn)(jiàn)這畫(huà)也是驚訝萬(wàn)(wàn)分。
一旁,白也是盯著這幅畫(huà)入神,看著此人竟有幾分熟悉,“等等,我好像見(jiàn)(jiàn)過(guò)(guò)這人,不過(guò)(guò)時(shí)(shí)間太過(guò)(guò)久遠(yuǎn)(yuǎn),有些想不起來(lái)(lái)了!”
白秀眉微蹙,十分仔細(xì)(xì)的打量這幅畫(huà),極為專(zhuān)注,其余幾人也好奇的望著她,不知她何時(shí)(shí)見(jiàn)(jiàn)過(guò)(guò),特別是周宇,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因?yàn)檫@有可能關(guān)(guān)系到周老爺子的去向。
突然,白一拍腦門(mén),大叫一聲。
“我想起來(lái)(lái)了,這是神醫(yī)(yī)周長(zhǎng)(zhǎng)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