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愿的回憶被猛然拉回,她沉寂了很久,眼淚不受控制簌簌落下。
她怎會把兩人相遇的日子記得如此清晰。
她抬手拿起手機(jī),猶豫了很久撥通了一通號碼,電話那頭響起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李初愿你有完沒完啊,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能不能不要來打擾我了,我們不是兩年前了,你能不能醒醒?!彪S機(jī)響起了嘟嘟嘟的聲音。
李初愿知道,是他把電話掛了,李初愿還一句話沒有說,他就急匆匆的掛斷了。
李初愿又打了過去,卻顯示對方已關(guān)機(jī),李初愿此時不知道該難過還是該祝他幸福了。
或許韓思越暮年時也想不到那是李初愿死前給他打的最后一通電話,想不到那次李初愿只想聽韓思越說一句“小初愿,生日快樂。”
如果他知道真相了,他會痛恨自己嗎,他不會。他愛的只有林昕越,怎會注意到李初愿的死活是否呢。
鮮艷的顏色染紅了白色的床單,xue緩緩流下。李初愿又拿起了床頭的安眠藥,還未開封的一整瓶,一飲而盡。不出一分鐘,李初愿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要沉沉睡去了,xue已經(jīng)弄臟了她精心挑選的衣服,她眼里含淚,不甘又不能為力。
她在黑暗中,好像韓思越又愛了她一次。
她夢見,韓思越抱著她,說再也不分開。
外面120響了起來。
李初愿在自s前已經(jīng)打了120電話。
不知她為何決定自s還要撥打救援電話,是沒真正的想死,還是不想讓自己的軀體腐爛發(fā)臭沒人發(fā)現(xiàn)。
我想是第二者,她那么愛漂亮,體面的離去是她最后的尊嚴(yán)。
120馬上就到了門口,由于門鎖原因,花了一些時間破門而入。
屋子出奇的干凈,整潔,只有主臥床上地板,彌漫了鮮血。
安眠藥自s很痛苦的,更何況她還割了腕。不過她的神情沒有一絲痛苦。反而透露出一陣解脫。
同行的警察在她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十幾瓶安眠藥,有的還未開封,有的早已空瓶。
原來在韓思越與她分手以后,她就沒睡過一個完整的好覺。
在客廳又發(fā)現(xiàn)了精神類藥物,不敢想象她生活的有多痛苦,所有只能靠藥物維持。
或許死去,對于李初愿,更是解脫。
下輩子,不要遇見韓思越了。
她的年華停留在韓思越最愛她的七月。
“你會永遠(yuǎn)愛我嗎,思越?!?p> “我韓思越發(fā)誓,除了李初愿,我不會對第二個女人動心?!?p> “思越,北方下雪了?!?p> “思越,百花又開了?!?p> “思越,新婚幸福?!?p> “思越,我愛不到你了,下輩子再愛一次吧。”
“思越,我走了。”
她只留下了“我走了”簡短的三個字,韓思越也不想到。李初愿死在了他們相遇的那年夏天,死在了別后兩年里。她的樣貌永遠(yuǎn)定格在那年。
那年,她十九歲。
后來,警察在她的日記里發(fā)現(xiàn)了一段話。
“思越,我愛你,你說你要娶我,我當(dāng)真了。但是你失約了,我不怪你,嬌艷的玫瑰那么多,我怎么留得住你。思越,一定要幸福。我不想看著你幸福。所以,我走啦。別在辜負(fù)了她。”
那年不知怎的,所有玫瑰沒了以往的嬌艷,白百合開了漫山遍野。
好似李初愿在說。思越,不要忘了我。
遠(yuǎn)處山野星星閃爍。燈火忽明忽暗。紫色繚繞的霧氣遮住了明月。白色百合聲張欲揚(yáng)。卻有幾分李初愿當(dāng)年的驕傲風(fēng)采。芊芊玉柳不在隨風(fēng)而改變方向,她的墓旁多了一束生前鐘愛的百合。
來祭奠的人,卻不得而知。

云忱憶書
文沒結(jié)束,只是先鋪墊了下女主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