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我看你這幾天臉色不太好,瘦了一點。”王麗麗母親看著女兒吃早餐滿臉憂郁的眼神。
王麗麗捏了捏手臂,摸了摸小腿,“沒有吧媽,我怎么看不出來。”
“傻女兒,哪有自己看得出自己瘦了的,我這天天看你都覺得你瘦了,這要是不經常看你的人一眼就得看出來。”
王麗麗非但沒有一絲傷心,反而開心自己掉肉了,平時千減萬減減不下來,沒想到被腦海里的孫開心給折騰下來了,想起孫開心上次沒有赴約,她陽光嬌嫩的臉又開始電閃雷鳴起來。
她知道孫開心只是把自己當朋友,但心里又有一萬個不甘心,放棄和不甘就像兩條不同顏色的河流交織在一起,哪里有放棄哪里就有不甘。
大家各自懷著期待的心情來到公司,紛紛討論著誰將去武漢分公司任職市場部主管,特別是那幾個在公司干了七八年沒有得到晉升的職員,從他們臉上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們昨天晚上估計一直都在期待,這種強烈的渴望超越金錢,是對自己能力和職業生涯停滯不前的一種肯定。
經理召集市場部整體員工到會議室,宣布最終結果。
他手里揣著一張單子,“經過總公司幾位領導昨天加班加點統計,去武漢分公司任職市場部主管的人選已經出來了。”
大廳安靜得快要窒息一般,紛紛豎起耳朵,保持百分之百的專注。
“現在,我宣布,獲--選--者是孫開心。”經理率先向孫開心表示祝賀。
場下像炸了鍋般一片嘩然,大家都不敢相信竟然會是孫開心,都以為會是那幾個稍微年長,業績拔尖的員工。
孫開心嘴巴驚訝得張開五公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自己的眼睛,這就好比自己買了一張2塊錢的彩票,當時只是抱著樂于參與的心態,結果奇跡般中了500萬。
“孫開心,你等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經理和顏悅色說道。
站在一旁的劉俊寧驚愕萬分,他摟著孫開心的肩膀晃了晃,“你也太牛逼了吧,恭喜恭喜,今天晚上你可得請我和王麗麗吃頓好的。”
孫開心來到經理辦公室,經理作出一個就坐的手勢,“開心吶,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一個鍛煉自身的絕佳機會,想必你此刻應該跟你名字一樣開心吧,總公司領導的意思是讓你收拾好東西周四去武漢那邊報告。”
“經理,今天周二,我想我要先考慮一下去還是不去。”孫開心語氣中好像有所顧慮。
經理直接愣住,遲疑了一會兒,孫開心這番回復讓他匪夷所思,“據我了解,你家不在這邊,你有什么顧慮呢?”
孫開心沒有立即回復,而是讓經理給他兩天時間考慮一下。
孫開心回到座位,望著正全神貫注工作的劉小雨,臉上憂慮的條紋逐漸加深。
“算了,晚上再告訴她吧。”孫開心關閉與劉小雨微信對話框。
劉俊寧第一時間在“福州三探”群里把孫開心去武漢的事告訴了王麗麗,王麗麗仿佛遭遇晴天霹靂一般。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趴在桌面上,暗自傷感起來。也許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縱有再多不甘,也只能自己往回咽,也許這就是她和孫開心的命吧。
她忽然想起一句歌詞“愛不一定要擁有,看著對方走向幸福,已然心滿意足。”她一甩悲傷的情緒,瞬間感覺自己的青春如此偉大,她決定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告別這位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才俊青年,算是為自己狂熱的青春作一個告別。
孫開心晚上請他們吃完飯后給劉小雨發了個消息:經理讓我去武漢任職市場部主管,說這是個好機會。
劉小雨立馬回復了一個“哦”字。
孫開心從消息中深深感覺出劉小雨落寞的心情,她從來沒這樣冷漠回復過自己。
他不知道回復什么,糾結的石頭從白天就開始壓著他,晉升固然理想,可是離開劉小雨去武漢,自己又于心不忍,他好多朋友都是因為異地戀,最后人去樓空。
晚上的酒微微有點上頭,他不打算繼續想下去,干脆明天晚上直接約劉小雨出來談談。
劉俊寧第二天急匆匆到禮品店買了一個綠色的籃球護腕給孫開心,“也沒什么好的東西送給你,就送你一個護腕吧,愿你在武漢的籃球場也能打出一片天。”
“我都還沒決定去不去,弄得這么傷感干嘛。”孫開心微笑中帶有一絲不舍。
“去啊,干嘛不去,這么好的機會,我是想去都去不了。”劉俊寧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晚上,孫開心依舊早早來到白湖公園等待劉小雨,他不知道等下要怎么跟劉小雨解釋。
劉小雨穿著一身藍裙裝,表情歡快,沒有絲毫憂傷,這完全出乎孫開心的意料。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劉小雨快速打住孫開心口中的話。“我昨天想了一夜,我覺得我不該那么自私,把你栓在自己身邊,那邊確實是個好機會,大不了我每周坐高鐵去找你一趟。這樣的機會可不像綜藝節目,天天都有。”
孫開心愣了愣,“你真的希望我去嗎?”
“男孩子就要闖蕩四方,努力朝著太陽出來的方向奔跑,優秀自己。孫開心,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一片期望。”劉小雨像送別自己的丈夫去參軍一樣。
孫開心此刻不知道說些什么,他拉著劉小雨的手,望著夜幕下平靜的湖水,既然自己心中最糾結的點已經打開,那自己就去武漢接任市場部主管這個職位。
“那我明天跟經理說我決定去武漢了。”孫開心喜憂參半。
他緊緊抱住劉小雨,“小雨,答應我,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記得想我。”
夜幕下,兩個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珍惜著與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孫開心晚上收拾好東西,第二天把房門鑰匙交給劉俊寧,“以后這屋子的主人就是你了,我那幾盆植被你要給我好好澆水哈。”
“兄弟,放心,我會像對待親生兒子對待他們的。”劉俊寧指了指這幾盆綠蔥蔥的植被。“以后沒事經常回來看看,這里有你最好的朋友。”
孫開心點了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