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十八羅漢陣
許飛擊敗兵器譜排名第九的青魔手伊哭,在江湖上聲名大振。
隨后,他仍舊在不斷精研武藝,復(fù)(fù)盤(pán)那一戰(zhàn)(zhàn)。
伊哭走的路子也是由簡(jiǎn)(jiǎn)而博,從青魔手入武,最終又超脫了青魔手兵器的限制,無(wú)(wú)論何種招數(shù)(shù)到了手中,都可以化為青魔手的攻擊套路。
可惜他在變化之中,不能圓轉(zhuǎn)(zhuǎn)無(wú)(wú)缺,所以敗在許飛的劍下。
武道之路,要不斷汲取百家之長(zhǎng)(zhǎng),進(jìn)(jìn)一步提升自己。
清晨,看門(mén)人剛打開(kāi)大門(mén)。
這就聽(tīng)到一聲“阿彌陀佛”傳來(lái),渾厚的佛號(hào)(hào)從門(mén)口響起,在內(nèi)(nèi)力作用下向院子里面震蕩,頃刻間就傳遍整個(gè)(gè)白府。
接著,就看到一個(gè)(gè)青袍中年僧人帶著十八個(gè)(gè)灰袍白襪的僧人登門(mén)拜訪。
這十九人俱是雙手合十,神情莊穆,行動(dòng)(dòng)時(shí)(shí)腳下如行云流水,一停下來(lái)就如山岳聳峙。
當(dāng)(dāng)先一人白眉長(zhǎng)(zhǎng)髯,不怒自威,左手上纏著一串古銅色的佛珠,正是少林的達(dá)(dá)摩堂首座護(hù)(hù)法大師心眉。
金老頭目光閃爍,心中想到又有人來(lái)找麻煩了。
只是臉上神色不變,淡淡道:“各位大師來(lái)此有何貴干?”
心眉大師沉聲道:“老僧聽(tīng)聞梅花盜在沈園出沒(méi),貴府主人更是強(qiáng)(qiáng)占沈園,需知這沈園昔日的主人沈浪大俠,于鄙寺有大恩,老衲不得不出頭詢(xún)問(wèn)。.”
他緩緩道來(lái),說(shuō)得似乎很平和,但每個(gè)(gè)字都如洪鐘巨鼓,震得聽(tīng)眾耳朵“嗡嗡”作響。
金老頭知道這和尚武藝高深,于是道:“妄逞口舌之利,就不拍招禍嗎?”
心眉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是非皆因強(qiáng)(qiáng)出頭,貴府主人何不出來(lái)一見(jiàn)?”
這和尚嘴里說(shuō)著話,人已打定主意非逼出韋青不可。
許飛還在院內(nèi)(nèi),就發(fā)(fā)聲傳話道:“大和尚身為出家人,也來(lái)趟江湖這攤渾水?須知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講的.
話音方落,他就來(lái)到了門(mén)外,一身黑衣,長(zhǎng)(zhǎng)劍隨身,打量著一群和尚.
心眉大師道:“施主在門(mén)口立下狂言打遍天下無(wú)(wú)敵手,本不關(guān)(guān)老衲之事。可施主脅迫梅二先生離開(kāi),致使小徒秦重重傷不治身死,又強(qiáng)(qiáng)占沈家大院,總該給老衲一個(gè)(gè)說(shuō)法!”
許飛冷笑道:“好一個(gè)(gè)出家人,盡說(shuō)些冠冕堂皇的話,這些事情就算不是我做的,你也會(huì)(huì)強(qiáng)(qiáng)自加在我身上吧?
心眉大師道:“看來(lái)少俠真的是做了諸多不義之事,近些時(shí)(shí)日出沒(méi)于江湖的梅花盜是否也是由施主所為?”
許飛被冷笑,道:“少?gòu)U話,要來(lái)找茬的話盡管出手好了。”
心眉大師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得罪.這門(mén)口既然立下英雄擂臺(tái)(tái),那就讓老衲向施主討教幾招精妙劍法。”
許飛沉著臉踏入了擂臺(tái)(tái)。
不想他剛走上去,心眉和尚就帶十八羅漢圍了上來(lái).
糟糕,這禿驢竟然使詐!
他心念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就知不妙,誰(shuí)(shuí)知他身子剛動(dòng)(dòng),少林僧人們也忽然如行云流水般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起來(lái),十八羅漢圍著他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不休。
許飛腳步停下,少林僧人的腳步也立刻停下來(lái)。
心眉大師道:“出家人不愿殺生,少俠你掌中握劍,戾氣深重,只要愿意棄劍投降,前往少林寺清修二十載,老僧以性命擔(dān)(dān)保絕不傷害施主半根汗毛。”
許飛厲喝一聲,瞬間出劍,長(zhǎng)(zhǎng)劍分刺十九人。
想在電光火石之中擊破羅漢大陣,突出重圍.
誰(shuí)(shuí)知以心眉大師為主眼,十八羅漢連為一體,招式渾然天成,內(nèi)(nèi)勁相連,差點(diǎn)(diǎn)把他的手中劍,震飛出去.
連攻三輪,都被這羅漢大陣封擋回來(lái)。
他凝神查看發(fā)(fā)現(xiàn)(xiàn)這些少林僧人們非但功夫深厚,而且身形之配合,更是天衣無(wú)(wú)縫,簡(jiǎn)(jiǎn)直滴水不漏。
難道真的要被這幫禿驢捉到少林寺?
他歇息片刻再度出劍。
這次他主攻心眉大師一人,全力天絕心法,快劍奪命!
賭上一切的快劍,瞬間化成流光,直襲心眉大師咽喉要害.
當(dāng)(dāng)!
心眉大和尚舞動(dòng)(dòng)佛珠,仿佛成為了一個(gè)(gè)降妖除魔的羅漢。
身后有十八羅漢加持內(nèi)(nèi)力相助,佛珠飛舞之下,竟然生生抵住了劍光。
當(dāng)(dāng)!
重點(diǎn)(diǎn)攻擊仍是無(wú)(wú)果。
佛珠的力量越來(lái)越大,舞動(dòng)(dòng)的包圍圈越縮越小。
許飛只好撤回長(zhǎng)(zhǎng)劍,退回擂臺(tái)(tái)中央。
他一邊暗自調(diào)(diào)勻氣息,一邊探查道:“少林羅漢陣果然有幾分門(mén)道。”
心眉大師道:“阿彌陀佛,施主已然技窮,何不早些放下屠刀?”
這時(shí)(shí)周?chē)缫丫奂吮姸嘤^看之人。
雙方即將分出勝負(fù)(fù).
龍嘯云,田七,趙正義,秦孝儀等人也在臺(tái)(tái)下觀看,見(jiàn)到許飛敗落在即,都振奮不已,紛紛奔走相告,終于可以搬開(kāi)一塊攔在眼前的大石了。
李尋歡一直在觀戰(zhàn)(zhàn),心中暗自思考破陣之法。
如果換了他處在擂臺(tái)(tái)上,能否有辦法打破十八羅漢的圍攻大陣?
一個(gè)(gè)梳著大辮子的姑娘道:“爺爺,這個(gè)(gè)大陣好厲害,您老可有破陣之法?”
這個(gè)(gè)老人一手挽著煙袋,一手饒了繞白頭發(fā)(fā),最后停留在腰間的黑鐵棒上道:“換了我老人家自然是三棒五棒就解決的事,至于這小子嘛,難嘍,難嘍。”
顯然他不認(rèn)(rèn)為,同等條件下有什么辦法可以破開(kāi)羅漢大陣.
這時(shí)(shí)一直提著酒壺,醉眼朦朧的李尋歡忽然道:“兄弟,何不試試以靜制動(dòng)(dòng),后發(fā)(fā)制人?”
小李飛刀,向來(lái)都是后發(fā)(fā)制人。
許飛聞言雙眼直冒亮光,長(zhǎng)(zhǎng)長(zhǎng)(zhǎng)呼吸一次,身子卻定下來(lái),一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
他想起了件往事,是這一年前的奇遇。
那天外出撿柴,有緣看到一只仙鶴被一條大蟒蛇困住,那仙鶴之喙雖利,但卻始終不敢出擊。
因?yàn)橄生Q最知蛇性,一般來(lái)說(shuō)蟒蛇盤(pán)成蛇陣后,首尾相應(yīng)(yīng),如雷擊電閃,仙鶴的長(zhǎng)(zhǎng)喙若是向蛇首啄下,雙腿就難免被蛇尾卷住,鶴若啄向蛇尾,便難免被蛇首所傷。
所以這仙鶴一直站著不動(dòng)(dòng),等到蟒蛇不耐,忍不住先出擊時(shí)(shí),仙鶴的長(zhǎng)(zhǎng)啄,猶如閃電般啄住了蟒蛇的七寸。
那一刻,他恍然大悟,“先發(fā)(fā)制人,首尾相應(yīng)(yīng)”固然是行兵的要訣,但若能做到“以靜制動(dòng)(dòng),以逸待勞”這八字,則更能穩(wěn)(wěn)操勝券。
只是隨著劍法越快,武功越高,他忘了最簡(jiǎn)(jiǎn)單也最深?yuàn)W的道理。
道心蒙塵。
此刻卻被李尋歡重新點(diǎn)(diǎn)亮。
大道至簡(jiǎn)(jiǎn)!
眼前的這十八羅漢陣正如蟒蛇盤(pán)成蛇陣,首尾相應(yīng)(yīng),看起來(lái)毫無(wú)(wú)破綻,而自己豈非就是那只被困住的仙鶴?
許飛立時(shí)(shí)頓住腳步,雙眼似閉非閉,似醒非醒,長(zhǎng)(zhǎng)劍橫陳于胸前。
少林僧人不動(dòng)(dòng),他也絕不動(dòng)(dòng)。
心眉大師自己似有些沉不住氣了,道:“施主想束手就縛了嗎?”
許飛道:“做夢(mèng)(mèng)。”
心眉大師道:“那就休怪老衲下重手了。”
許飛道:“請(qǐng)(qǐng)出手。”
心眉大師淡淡一笑,道:“好。”
隨即,他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佛珠當(dāng)(dāng)頭罩下。
這和尚為私仇而來(lái),心有雜念,自然無(wú)(wú)法發(fā)(fā)揮十八羅漢陣的精髓。
他一動(dòng)(dòng),大陣立刻有了破綻。
許飛等的就是此刻!
一動(dòng)(dòng)就快如閃電,后發(fā)(fā)先至!
他身體猛然拔地而起,劍光一閃,刺向心眉大師的手腕。
十八羅漢身形也立刻動(dòng)(dòng)了,十八只鐵掌一齊向打來(lái)。
誰(shuí)(shuí)知許飛的長(zhǎng)(zhǎng)劍方刺到中途,方位陡然改變。
那一劍本來(lái)明明是向心眉刺出的,此刻忽然變了方向,其中出掌最快的那個(gè)(gè)僧人的手掌,像是自動(dòng)(dòng)裝上劍刃一般,被斬落于地。
噗的一聲,鮮血四濺。
心眉大師沉聲道:“好賊子!”
他憤怒中衣袖已卷起一股勁,“少林鐵袖”,利于刀刃,這一掃正是攻向許飛的后背要置他于死地。
誰(shuí)(shuí)知變故再起!
就在這剎那間,許飛斬?cái)嘁粋€(gè)(gè)僧人的手掌后,步伐方位再變。
忽然移形換位,長(zhǎng)(zhǎng)劍卻未收回,而是化做一道道閃電。
劍隨人轉(zhuǎn)(zhuǎn),許飛每踏出一步,便是一道閃電劃過(guò),接著就是一個(gè)(gè)僧眾斷手或斷腿。
心眉和尚的鐵袖,招招落空,難以擊到他后心。
十八羅漢大陣,在頃刻之間被打破,布陣僧眾個(gè)(gè)個(gè)(gè)帶傷致殘。
許飛避實(shí)(shí)擊虛,轉(zhuǎn)(zhuǎn)過(guò)身來(lái),直面最后一個(gè)(gè)敵人,冷冷道:“看來(lái),你不是我對(duì)(duì)手。”
十八羅漢大陣告破,心眉為之氣奪。
他戟指著許飛失聲叫道:“魔頭,你是一個(gè)(gè)大魔頭!”
許飛揚(yáng)(yáng)劍,朗聲道:“來(lái)戰(zhàn)(zhàn),你還有最后一次機(jī)(jī)會(huì)(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