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霜火箭擊打在了阿爾薩斯的反魔法護盾上。
阿爾薩斯沒有還手,反而有些欣慰的說道:“你實力增長了許多。”
“阿爾薩斯,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只需要對天發射一個火球術,你就會被聯盟的人撕成碎片!”
“那你發呀。”
“……”
吉安娜從阿爾薩斯背叛人類后,一直在想再見到他時自己該怎么做。每一次想的結果都是憤怒的擊殺他,特別知道達拉然被毀,老師死在了阿爾薩斯手上的時候。
但今天兩人真的見面了,她卻發現自己下不了手。
她有太多的話想說,太多的問題想問,太多的憤怒想發泄,太多的委屈想傾訴,可是現在她卻只能保持著沉默。
沉默了太久,眼淚出現在了眼角。
阿爾薩斯看見了,走了過來,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動作,想用手指抹掉了吉安娜眼角的淚。
但不再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
吉安娜倔強的移開了頭,狠狠的盯著阿爾薩斯。
兩人沉默的對視著,一直到吉安娜眼角的淚水被吹干。
“你走吧。”吉安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這樣太對不起人類,對不起老師了。但她還是說道:“阿爾薩斯,快點走吧。我背后就是人類的大本營,里面有達拉然的大施法者,有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圣騎士,有洛丹倫憤怒的士兵,你……”
“吉安娜。”但阿爾薩斯打斷了她的話:“我不擔心他們,我只是……”
阿爾薩斯再次伸出了手,像以往無數次那樣輕輕撫上了吉安娜的臉龐:“只是想看看你,和你說說話。”
雖然觸感冰冷,但吉安娜還是有那么一瞬間被這熟悉有陌生的感覺迷住了,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什么,一個閃現離開了阿爾薩斯身邊。
阿爾薩斯也沒有追過去,面色平靜的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他把天災軍團和燃燒軍團的從屬關系,把燃燒軍團覬覦艾澤拉斯的事,把海加爾山上發生的事,簡短卻完整的說了出來。
吉安娜聽的目瞪口呆。
一開始她是半信半疑的,但想到了幾個月前麥迪文找到自己一事,意識到阿爾薩斯說的和可能是真的。
“燃燒軍團真的太強大了,按照耐奧祖的說法,這次入侵艾澤拉斯的惡魔只有燃燒軍團不到十分之一的實力。就連阿克蒙德為了保留實力建立傳送門,都幾乎沒有參與戰斗。”
“一萬年前,5色守護巨龍軍團連同大量半神與卡多雷精靈帝國聯手都差點被只派出了三分之一實力的燃燒軍團打敗。”
達拉然的6人議會之一的克拉蘇斯是紅龍這點,吉安娜是知道的,安東尼達斯有給她講過。上次大戰時,被獸人控制的紅龍對聯盟造成的損失至今聯盟都記憶清晰,可見巨龍的強大,又可見燃燒軍團的可怕了。
“生者是打不過燃燒軍團的,我們的肉體限制了我們太多了。吉安娜,耐奧祖說的對,我們必須全部轉化為亡……”
“那海加爾山上,燃燒軍團是怎么失敗的?”
吉安娜不客氣的打斷了阿爾薩斯,這讓阿爾薩斯楞住了。
“按照你的說法,生者永遠不是燃燒軍團那些惡魔的對手,那暗夜精靈和部落的聯軍是怎么擊敗燃燒軍團的,又是怎么殺死阿克蒙德的?”
阿爾薩斯不知道暗夜精靈和部落殺死阿克蒙德的細節,他只是被耐奧祖通知阿克蒙德隕落的,但他親眼看見了燃燒軍團的惡魔們是如何被暗夜精靈圍剿的。目睹了燃燒軍團失敗后,他才回到了東部大陸。
“阿爾薩斯,回答我,暗夜精靈和部落這些生者又是怎么擊敗燃燒軍團的?”
他很想告訴自己的戀人,是耐奧祖先坑了阿克蒙德一把,才為暗夜精靈與部落擊敗燃燒軍團制造了機會,但的確最后擊敗燃燒軍團的還是生者,這點毋庸置疑。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吉安娜開口了:“燃燒軍團固然可怕,但是我們并不是只有變成亡靈才能對抗他們這一條路的!”
阿爾薩斯這次強行逼迫克爾蘇加德撤軍,然后來找吉安娜,是因為他真的在海加爾山被燃燒軍團震撼到了。他認為耐奧祖說的都是真的,自己掌握了真理,所以想來說服吉安娜。他潛意識中不想和自己的戀人兵刃相向,也潛意識中想向說自己是叛徒的人類證明自己其實是在忍辱負重。
可惜他說服了自己,沒能說服吉安娜,因為最后擊敗阿克蒙德,挫敗燃燒軍團的不是他們天災軍團,而是暗夜精靈和部落,是他口中被肉體限制了力量的生者。
見自己說服不了吉安娜,阿爾薩斯有些憤怒,他還想說些什么,卻突然停住了。
吉安娜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只看見阿爾薩斯仿佛知道了什么讓他震驚的事一般楞在了原地,嘴巴微張。然后仿佛作出了什么決定一般,表情變的嚴肅,最后叫來了無敵。
他從無敵的馬鞍上取下一根法杖插在了地上,一邊跳上無敵一邊說道:“這個送給你了,就當是去年冬幕節的禮物了。”
吉安娜目送他的離開,期間無數次想發射一個火球上天讓大本營的人攔下阿爾薩斯,但一直到阿爾薩斯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都沒有動一下。
最后只能嘆了口氣,走到了那根法杖面前。
“這是……”
那熟悉的造型,那熟悉的渡鴉,所有施法者都在書籍上見過這法杖。
人類施法者建立的最強大的組織,提瑞斯法守護者欽定的法杖:埃提耶什,守護者的傳說之杖!
據說麥迪文死后這法杖被卡德加帶到了達拉然,一直放在紫羅蘭寶庫中。天災襲擊達拉然時,曾經帶走了紫羅蘭寶庫中的很多收藏,看來這法杖就是當時被阿爾薩斯帶走了。
回到士氣無比低沉的大本營后,吉安娜又開始后悔,后悔剛才能沒通知大家殺死阿爾薩斯。
距離那場大敗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聯盟聯軍已經分崩離析,銀松森林防線只剩下了洛丹倫殘余部隊,暴風王國的遠征軍和除了吉爾尼斯外各國留下的一小部分留守部隊了。
在這段時間中,吉安娜和佳莉婭建立起了友情,兩人本來就認識,但之前談不上多熟。佳莉婭在聯盟失敗后主動站出來承擔了所有的責任,這讓她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損害。幸存的士兵都在說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就不要出來瞎指揮,連洛丹倫的民眾對米奈希爾這個姓氏的信任也跌落到了最低點。
這讓佳莉婭每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間中以淚洗面,吉安娜只能每天都陪著她。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把阿爾薩斯的事告訴給佳莉婭的時候,加里瑟斯的人邀請兩人去參加會議了,暗夜精靈的特使來了。
來的人正是前段時間擊敗了阿克蒙德的泰蘭德和瑪法里奧,他們帶來了關于燃燒軍團被擊敗的消息。
聯盟剩余的高層一開始根本不在乎,以為燃燒軍團就是個卡利姆多的本土生物搞的土匪集團,可當泰蘭德把一些和燃燒軍團戰斗的畫面用記錄水晶播放出來后,他們震驚了。
戰場的激烈程度比起他們和天災有過之而不及,而且那些大開殺戒的惡魔,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在布瑞爾絞肉機戰役中,聯盟有太多英雄的戰士都犧牲在他們手上了。
“天災軍團的建立者叫耐奧祖,他曾經是獸人的先知,影月氏族的族長。”
瑪法里奧把薩爾和伊利丹從阿爾薩斯那里知道的關于天災的信息都說了出來:“獸人入侵是被燃燒軍團的惡魔蠱惑的,而當獸人戰敗后,燃燒軍團就入侵了他們的世界。耐奧祖被燃燒軍團抓住,改造為了現在的巫妖王,送到了艾澤拉斯來建立了天災軍團,就是為了前段時間入侵艾澤拉斯,攻下海加爾山。”
接著,瑪法里奧把燃燒軍團進攻海加爾山的細節又說了出來,不過隱瞞了永恒之井的事。
在場的部分人類高層,都在天災軍團還未正式走上舞臺的時候,參加過麥迪文游說聯盟高層那一幕。當時他們根本不信麥迪文的話,認為那就是個打著麥迪文名義的高階奧術法師在招搖撞騙。
要不是那個“假”麥迪文當時跑的快,他們都叫衛兵把他抓起來了。
現在回頭來看,那是真麥迪文,然后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最諷刺的是:同為人類的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麥迪文,而身為上一任入侵者與人類是敵人的獸人,居然相信了麥迪文的話。
“我們很感激部落,他們為了艾澤拉斯,真的犧牲的很多。”瑪法里奧說完后,泰蘭德補充道。
其實部落和聯盟之間的恩怨,暗夜精靈的守望者部隊在抓捕那些會危害暗夜精靈的強大存在時,是做過調查的。高等精靈與暗夜精靈之間雖然鬧翻了,但老一輩們其實還互相認識,對于兩個長生種而言,幾千年的時間不見也就相當于幾十年而已。
兩邊其實是藕斷絲連的。
高等精靈被部落圍困的時候,除了向聯盟派出援兵外,其實也曾經派出過人去海加爾山的,只是等海加爾山決定還是救一下曾經的同胞時,部落已經戰敗了。
所以瑪法里奧和泰蘭德對于部落和聯盟的恩怨是知道一些的。
鑒于薩爾這次的傾囊相助,兩人內心是十分感激和記情的,才決定在這時候幫部落說些好話。
可惜聯盟和部落之間的恩怨太深了,又才過去十幾年,在場人類臉上的表情要多微妙就有多微妙,但就是沒有對部落拯救了世界這個事實有準備接受的想法。
這時候,吉安娜突然說道:“阿爾薩斯來過,他留給我一封信和埃提耶什,守護者的傳說之杖。”
吉安娜多了個心思,沒說自己見了阿爾薩斯,不然肯定有人會質問她為什么不抓住他或者報信。
埃提耶什,守護者的傳說之杖的名頭在人類世界實在是太響亮了,所有人類都楞了下。
“信上也說了天災軍團的事。”
吉安娜開始把阿爾薩斯告訴他的關于海加爾山之戰的細節說了出來,那是瑪法里奧和泰蘭德一筆帶過卻知曉甚至親歷的事。
兩方的互相背書讓最后不肯接受部落拯救了世界和懷疑暗夜精靈說謊的人類也放棄了,特別是吉安娜回房拿出了埃提耶什,守護者的傳說之杖之后。
“尊敬的瑪法里奧大人,泰蘭德冕下,請問你們來東部大陸,就是為了告訴我們燃燒軍團被擊敗的事嘛?”
一個洛丹倫官員問到,因為他覺得這種消息選一個暗夜精靈的外交官來負責通告就夠了,沒必要讓暗夜精靈的兩個統治者來通告。
“不,我們還有其他任務。”
接著瑪法里奧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也讓無數人類震驚:“我的弟弟伊利丹,被燃燒軍團的基爾加丹蠱惑,與娜迦聯合逃到了東部大陸來,我們擔心他們會再次召喚燃燒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