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梁果然不同尋常,居然假裝被破城,引我們上當!”柯孜葉麗咬牙切齒地埋怨道。
玲翡公主則顯得淡定地多:“我們的神將不是大部分都在,我也不是好好的么!急什么急,好戲在后面!”
夏冬站在城墻上,望著天空中的飛鴿,微皺眉頭向一旁的王麒乾問道:“以往此地的飛鴿可多?”
王麒乾搖了搖頭:“這里幾乎沒有戰事,所以很難有飛鴿。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
“我來這里已經看到了好幾次飛鴿了,也不知是信鴿還是野鴿。”夏冬心里有些疑惑。
松德布西打開信鴿送來的書信,知道了齊越十三州的狀況,他明白必須要在大梁的其他援軍到來之前一舉拿下齊越十三州,這樣就可直取金陵了。現在他與圣母一前一后,此時進入齊越城來一個里應外合,勝算還是很大的。他讓庫爾瑪從馬背上取下一壇美酒,然后拿起一把匕首把左手的掌心割了一下,待鮮血出來后朝著酒壇滴了不少進去。
“大王,這是何意?”聶鐸不解地問道。
“滴血為盟,血酒為兄!我們到達齊越州后,會與其他的坦蕃大軍里應外合,雖然我們人數不多,但是我們可以抵上萬兵馬,大家分著喝了!”松德布西嚴肅地說著。
“那倒也是,劍神就可以一己之力橫掃千軍了!”聶鐸小聲地嘀咕道。
松德布西看了一眼聶鐸微微一笑:“你也喝吧,你我之間勝似兄弟一般,我也不會強求你日后做為難的事情。”
聶鐸連忙彎腰叩謝,等待其他人喝了血酒后,自己也抱著酒壇喝了幾大口,然后閉著眼睛生吞了下去。
松德布西見所有人都喝了血酒,指著遠處大聲地說道:“今夜必須趕到齊越的地界!出發!”
太子蕭歆和其他來此治病的人已經完成了治療,一萬人馬也到了山腳下。太子拜謝了藥神王子藺:“父皇來信,坦蕃大軍已經軍臨城下,我必須要去前后呼應,爭取一舉拿下坦蕃賊寇!這些天多虧您出手相助,這才使我們痊愈,日后我定有重謝!”
王子藺微微一笑:“太子的意思是要讓我離開你們?”
“大戰在即,王藥神乃我大梁之神人,當然不能讓您處在戰事之中。”太子謙遜地說道。
“既然我是大梁人,理應與你們一起,就算太子您此刻讓我離去,我日后也會與你相見,或許戰事起來,我還能出一些力呢!”王子藺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太子自然明白這個王子藺是藥神,定能給軍隊帶來幫助,見他如此堅定,只好答應了下來,帶著眾人與山下的大軍匯合去了。
“大家等一下!”林殊突然叫停了大家。
霓凰從戰馬上跳下來來到林殊的戰馬跟前:“殊哥哥,怎么了?”
林殊也連忙下了馬:“從這里到齊越十三州還有五天的路程,恐怕到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前方是北燕的越鉤河,當年我隨父帥征討北燕,那個時候已經將北燕人趕出了大梁境內,為了徹底擊潰北燕,我們將大軍留在后方,帶著部分人馬是一路追伐,北燕損兵折將,我們見大勢已去,就準備撤回大梁。結果,狡猾的北燕人暗中在這里設了埋伏,我們帶來的兵馬并不算多,不能與他們糾纏下去,這里地勢也不熟悉,然后父帥有一個屬下,是北境之人,對越齊河比較熟悉,讓我們五人抱著一棵木頭順河而下,這才出了北燕人的埋伏圈。后來,父帥直接帶著人馬重新殺了過來,迫使北燕全面退縮,賠償割地。”
“宗主的意思是這條河能加速我們去齊越的進度?”一旁的劉之藺一下就讀懂了林殊的意思。
林殊點點頭:“越鉤河起源北燕的霧冬山,流經甘道十一州、齊越十三州,然后與沂州河交匯。如果我們走水路的話,估計也就一天一夜就能抵達。只是,這段水路,不能通船,因為河水時淺時深,很容易擱淺,這也是當年我們為何是抱著木頭順河而下的原因。”
“那我們就找些木頭來,順河而下便是!”霓凰指了指遠處的一片樹林連忙說道。
“你和木燕子是女兒身,恐怕經受不住長期的浸泡。”林殊擔憂地說道。
“哥哥,你可忘記,我可是常年帶兵打仗的人,木燕子也年輕,相信她也能挺過去的。”霓凰心里也是著急,她知道,自己的弟弟穆青雖然也正趕往齊越十三州,但是也需要時日,就算人到齊了,若沒有林殊的幫助,想要取得最后的勝利,那也不知要付出多少代價來。
“崔克翔,你立即返回,告知長林王他們,若是到了這里請用此等辦法,其他人隨我去砍伐木頭!”本來蕭庭生是與林殊一起,林殊考慮大軍不能沒有大帥率領,生怕節外生枝,就讓蕭庭生帶著長林軍緊隨其后而來。
暮色漸進,玲翡公主走出營房遠遠地看著齊越城墻心中波瀾微起:當年,自己曾經陪著姐姐遠嫁大梁,路過齊越十三州,不曾想大梁出爾反爾,派出大軍滅了滑國,所有滑族遭到了殺戮,如今存活于世的滑族人更是屈指可數了,這等深仇大恨,每時每刻都在玲翡的心里跳動,自己委屈于一個西域莽夫的部落首領里,又出謀劃策使之成為西域之王,然后謀劃多年,培養出自己的孩子,一路東進南下,如今只剩下這個大梁還未能征服了。
歷史如此的輪轉,雖然自己在甘道十一州重新建立坦蕃國,但是能在金陵重建滑族才是最后的勝利。玲翡想到這里緊握著拳頭:“不管你大梁還有哪些高人,不管你皇帝御駕親征,不管你到底還有哪些計謀,就算戰斗到最后一人,我也要把滑族的龍旗插在金陵的城墻上!”
“圣母,國王的飛鴿傳書到了。”柯孜葉麗把書信遞給了玲翡。
看完書信后,玲翡指著脫下的鎧甲:“為我穿上,今晚子時,開始攻城!”
太子蕭歆騎在戰馬上,他來到一個山坡上眺望著齊越城的方向:“吩咐下去,繼續加快行軍速度,今晚戰事定起,我們必須鼎力相助,爭取一舉拿下坦蕃賊寇。今晚月朗星稀,從此刻起滅掉手中所有火把!”
蒙摯和列戰英也在夜以繼日地行軍,他們也收到了消息,大戰一觸即發,若是不能及時趕到,御駕親征的皇上蕭景琰必有危險。
蕭景琰迎著晚風威風凜凜,自從登記以來,少有戰事,御駕親征的情況更是寥寥無幾。他手持寶劍對著大梁眾將士大聲喊道:“如今,敵我都已明了,坦蕃大軍來勢洶洶,本以為西境乃決戰之地,好在長林王主動出擊,一舉擊潰了坦蕃西境軍,揮師西進,滅了坦蕃。可是坦蕃人奸詐狡猾,自斷臂膀,在我甘道十一州重建坦蕃,用來激怒我們。這種行為,士可殺不可辱,今晚必有惡戰,你們都是我大梁的勇士,安定天下,今晚在此一舉!大梁的勇士們,拿起你們的刀劍,抹斷那些來犯之敵吧!”
大梁將士情緒瞬間點燃,揮舞著刀劍,向天發誓,對著遠處的坦蕃營帳不斷地尖叫怒吼著。
“哥哥,前面就是齊越城了。”松德贊魯有些興奮之意。
“那就有勞幾位瑯琊高手了!”松德布西扭過頭來笑著說道。
穆少卿冷冷一笑:“我只想見圣母,其他人等皆為螻蟻,輕輕一踩,皆為往事云煙!”
劍神哈哈一笑:“我說穆少卿,你是瑯琊高手榜的榜首,若不是聶鐸的出手相救,想必你早已和我們一樣關進了金陵的大牢了吧!”
“我看你是活膩了!”穆少卿憤怒地說道,手中的利劍似乎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聶鐸連忙上前:“我們能活到現在,都是大王的庇護,跟著大王就對了,其他的事情都是云煙,過去了就不提便是。”
聶鐸說完又朝著松德布西挪動了兩步:“大王,齊越十三州是大梁王爺蕭景亭的愛子蕭閔的地盤,多年前,我受恩于您回到大梁,繞道北燕路經齊越城,并和這個蕭閔有過交道,對齊越城也還熟悉,要不我先進去探上一探?”
“庫爾瑪將軍隨你一起去,幫他隱瞞一下身份便是,若是有機會你們兩個能生擒這個大梁皇帝,我們也就懶得出手了。”松德布西很愉快地答應了。
聶鐸行了禮,看了一眼庫爾瑪:“走吧,我帶你進城!”
“劍神,你輕功了得,還麻煩你暗中跟隨一下,我們這邊到了子時再一起行動!”松德布西說得鬼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