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次，還是上一次。
我不停向前走著，
滿目熟悉又新鮮的事物，
激動感懷
不斷變化的風(fēng)景，不停飛掠的思緒。
“在這住下吧”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混亂的記憶。
于是，我停留在溪邊，鉆進一間木屋。
2
依水而憩
滿地落葉，
隨手抓取，便是一把好柴火。
點火、架鍋，濃煙滾滾
“有把剪刀就好了。”
我朝遠處去，尋些干樹枝。
3
輕裝簡包，
溯溪而上。
空谷無一物，
清泉石上流。
水流汩汩，
石路嶙嶙。
望而不前，回家吃飯。
4
梅花串串，鹿鳴呦呦。
初見忘我，此非凡物。
“你干嘛來偷吃？”
“我送你松果了，咋還記仇。”
我們晃悠著腦袋，大口朵頤。
5
清晨，我早早站在溪邊等待，自然要拿一根蘿卜。
瑤，窈窕的身影，從遠處，一蹦一跳，一路斜著，“吶吶”歡快叫著。
靠近我的時候，她又折了回去，躲在樹后面，澄澈的眼閃著頑皮的神色，慢悠悠地溜達。
我揮舞著蘿卜，喚她
“再不快點，我就吃完了。”
“吶~~~”長長的鼻音，十分悅耳。
瑤大口嚼著，時不時用鼻子和我交流。
我學(xué)著她，也用鼻子噴氣回答她
6
“瑤，吶吶是怎么叫的？”
“就是這樣啊，蘿”
瑤仰著脖子，輕松地從鼻子里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姣好的面容配上細長的脖子，優(yōu)雅極了。
“嘻嘻”
瑤看著我學(xué)她的樣子，然不住笑了。
“好蠢。”
“你干嘛笑話我？”
“沒笑你啦”。
瑤突然很認真說到：“真沒有。”
“那你再教我一次。”
“不。”
瑤堅定說到，
不一會又補充道：“真蠢，可別騙我這么做。”
瑤噗噗笑著，俯在我耳邊吹氣。
“沒啊，很好聽，我猜想學(xué)的。”
我也學(xué)著她認真的樣子，回答她。
她跳了起來，紅著臉看我，一蹦一跳到了溪岸。
7
“蘿，你快點。”
瑤走在前頭，喚著我的名字，我抬頭見她只有小小的影子，加緊了步伐。
“水是從哪流來的。”
“從山上啊”
“不不不，我是說是從哪里流來的。”
“那不知道了。”
“那改天一塊去找找吧”
“明天吧”
“不做準備？”
“做什么準備？”
我倆這么商量，清早便出發(fā)了。
立春過后，天氣依舊寒冷，太陽越發(fā)暖和，剛出門時渾身冰涼，現(xiàn)在走熱了曬暖了，裹著棉衣的身體全在冒汗，把衣擺從褲腰里抽出來，透透氣。
“來了來了”，我一抬頭，瑤已經(jīng)不見了。
“這呢，這呢。”
瑤從灌木里鉆出來，發(fā)梢沾著泥土。
“快點。”
“來，你拿著這頭，我牽著你。”
我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很快吃了自己聰明的苦
瑤走的很快，又蹦又跳，顛得我犯暈。
“到了”
只見山崖掛著一條白練，溪水就是從這上面流來的。
“上去？”
“累了”，瑤擺擺手，倚靠在我身旁，“走不動了。”
8
春暖花開，依窗遙望。
見而不得，憾
動起腿腳，拿起镢頭。
這濕潤鮮美的紅壤，
蘊含著生機
9
草長鶯飛二月天，醉春拂柳盡書間。
10
燥熱，蟲鳴，春天遠了。
瑤穿著帶斑點的淡色長裙，
我則穿著鮮艷。
瑤用手試了試溪水，清涼，踩著溪邊青草，隨意舞蹈。
“什么時候才能出去玩啊？”
青草長得旺盛，經(jīng)得住踩。
一雙筆直的小腿在草尖上旋轉(zhuǎn)交叉，靈活的伸展。
“明天吧”
11
我們都熟悉這里，呆在家太久，出門十分高興，見到什么都興奮。
“這邊長了很多樹葉。”
“這也是。”
瑤摘下一片大葉子，塞進我脖子后。
我們追逐一陣，累了，大口喘氣，
“瑤，你看看這。”
一群螞蟻在忙碌。
我捏住一只在瑤面前晃。
“蘿，你壞。”
瑤躲閃，鼓著腮幫子，撒嬌。
12
院子里種下的絲瓜抽穗，爬蔓。
大爪子樣的葉片茂密，開遍黃花。
每天澆水，捉蟲，十分有趣。
一夜風(fēng)過，吹落許多花朵，
細細看，不少小絲瓜剛剛長出頭。
13
明朗的夜空，繁星。
“我又數(shù)亂了。”
“我也是。”
一同笑，
“重新數(shù)吧。”
“那顆星星好像你的眼睛。”
我指著天上最亮的星星，對瑤說。
我沒意識到我在說什么。
14
淅淅瀝瀝，綿綿不絕。
雨越下越大。
“繼續(xù)下吧”，正合我們心意。
瑤蜷縮著，偶爾豎起耳朵，
我倒好，滿地打滾。
晚飯是絲瓜湯，
許多吃不掉，爛掉了。
15
“今年真古怪。”
“下完雨便下雪。”
我們拿出厚重的衣物，裹成粽子。
潮氣、汗水，不舒服。
“現(xiàn)在是夏天吧。”
我打著噴嚏。
“難不成是冬天？”
瑤遞給我撥火棍。
嬌人心生怨氣，
哎
16
“再走就走出去了。”
“那你在這等我。”
互相調(diào)戲，偷行愉悅。
路上無人，空中無物。
被禁足的人偷偷溜出來，
爽
17
“天晴了，天晴了”
歌聲回響，空谷蕩漾。
陽光灑在谷內(nèi)，蟲鳥啼鳴。
18
谷外
寒風(fēng)凜冽，冰冷世界。
那只禿鷲，利嘴行兇。
不顧求饒，不分人我。
啄得鮮血四濺，尸橫遍野。
揮舞著折斷的翅膀，發(fā)出恐怖的怪叫。
那翅膀是被老爺爺們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