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玦觀身為一個只傳于口的地方,修仙什么的人人都聽過,見過的卻很少,早些年沒有新生見面會,課程又枯燥乏味,大家聽得云里霧里,輟學了好大一批人。為了留住學生,每年新生來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新生見面會,各宮如擺攤雜耍一般三五成群展現手藝,晚上的時候還會有篝火晚會,拉進大家的距離。
天賜這天早早就睡醒了,李盟嗣卻更早一步去學習了,今天放假,又是新生見面會,大家穿著隨性。
臭美的李子云早早地拉著孟溪存收拾打扮一番,二人本來長得本就五官端正,一番裝扮后,竟隱隱有一種貴公子和他的忠犬護衛的感覺。
李子云今日走的是翩翩公子風,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他里面是一件淡粉的提花長衫,外面搭著一件同色的外袍,領口腰帶以深紅色點綴,壓住了淡粉的輕浮,剩下的只有風流倜儻,馬尾高高地束著,發帶用的也是深紅色,足足垂到腰間,三兩步之間,衣服的暗紋若隱若現,布料軟得像水一般蕩開,發帶隨風飛舞,好一副騷包卻不油膩,富貴而內斂,盡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孟溪存則身著一身黑色勁裝,手腕上扎著綁帶,肩頭胸前用黑色的絲線繡著幾朵牡丹,一身干凈利落地裝扮顯得他身長玉立,氣宇軒昂,往李子云身邊一站,更顯得他清俊不凡。
這么熱鬧,肯定要帶上天賜啦,于是在一臉興奮的李子云的帶領下,懵逼的天賜和不耐煩的孟溪存三人來到了法壇所在的大廣場。
來得早了些,還不是特別熱鬧,但是各個攤位已經按看客需求表演起來了。
男孩子嘛,美人當前,遁甲什么的就得退后一步了,于是三人右轉去了琴門的攤位。
這件幾個身著水青色衣裙的人,正浮在離地半米多的位置上,幾人合力彈著一首曲子,風吹起衣裙,透出白色外袍下水青的長衫,大有一股綽約仙子迎風立的感覺,這琴音聽著聽著便感覺好像在云端遨游,時而在大海上漂浮,無涯無垠,仿佛世間瑣事都是那樣渺小,所有煩惱不過庸人自擾;時而又好像一頭扎下萬丈懸崖,在落地的一剎那戛然而止,是劫后余生的僥幸;懸崖下,有一處冒著炊煙的小房子,桌上擺著幾道剛炒好的菜,門外的花圃熱熱鬧鬧地開滿了花,小雞喳喳,鴨子嘎嘎,是心里最安定的居所。隨即仿佛心房被打開,所有的委屈煩惱喜悅難忘的事仿佛都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與他分享自己的秘密。
于是現場嘰嘰喳喳大家都在迫不及待地吐露著自己的心事,或淚流滿面,或欣喜若狂,如瘋魔亂舞,混亂不堪。
隨著“鐺~鐺~鐺~”的聲音傳來,一點點穿透進觀眾的幻想中,大家好像被打擾一般,噤若寒蟬,生怕秘密被聽了去。
“好了,這就是今年的表演內容了,大家感覺如何”
圍觀眾人忽的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心里暗暗嘀咕,怕自己的秘密被人聽了去,但還是不好露怯,只好隨著大家一起鼓掌“好!~好!~好!~”
李子云嘀咕:“我來的那年。他們表演的可不是這樣的,那年他們還只是演奏演奏歌曲,今年這么可以這樣,當眾蠱惑人心........溪存來的那年他們表演的還是拿聲波碎瓶子呢,今年這么可以當眾蠱惑人心,我要反映,我要舉報,太過分了......”
天賜不懂“這有什么不妥嗎?”
李子云“這很不妥,萬一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怎么辦,我都不知道我都說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人聽到了,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小屁孩?我可是有心事的大人。”
孟溪存在后面,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