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哀...真的沒事嗎?”小蘭和柯南一起走出醫(yī)院,蘭還在為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而感到意外和后怕。
江戶川柯南回頭平靜地看了一眼灰原哀所在的病房,隨后轉過頭,原本想向蘭提起一個笑容來安慰她,卻恍惚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怎么也提不起來,他只是推了推眼鏡,用有些沉重的語氣緩緩開口:“盡管放心吧,有人會保護她。”
一眼望不到頭的長廊里,沖矢昴原本想點燃一根煙,看到禁煙的標識又掐掉了火苗。
安室透之前來找過他。
推開門的時候,他因為眼前的來人的到訪吃了一驚,安室透這次沒有帶同僚也沒有帶槍支,而是直接正面地敲開了工藤宅的門,他的神情很嚴肅,看起來并不像是找茬的樣子。
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赤井也絲毫不在意用原本的聲音和他交談,他關掉變聲器,聲帶中發(fā)出清冷又沙啞的聲音:
“有何貴干?”
安室透這次不再賣關子了,他直接開門見山:
“你見過奈秋泠嗎?”
“見過一面,是個很奇特的女孩子?!?p> “她是宮野明美。”
赤井聽到安室透如此果斷地報出宮野明美的身份,微微吃了一驚,雖然之前早有預料,但是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種很微妙的情感萌發(fā)出來。
“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嗎?我覺得你對我可沒有這么好心?!?p> “不,我是拜托你一件事——”
“保護好她...和她妹妹,那個孩子手上說不定掌握著什么很重要的資料。我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拿槍指著,自然也沒有辦法去保護宮野姐妹,所以拜托了,F(xiàn)BI——”
“......”回答安室透的是一陣沉默,但他似乎也沒打算聽到最后的回答,說完這番話后立刻轉身要回到車子里。
“...謝謝?!背嗑恢涝趺椿卮鹚锪税胩觳耪f出來這么一句話。
安室透撇過頭,輕掃了他一眼:“我是看在艾蓮娜老師的份上。”
“哦對了,還有小心你那個小徒弟,之前碰見你們FBI的時候見過她幾次,我覺得她有點問題?!?p> “知道了,謝謝?!?p> 他的確是個很優(yōu)秀的警察官,提早這么久就預判了自己的死亡,甚至在短時間內(nèi)井井有條地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為了這個國家民眾的安全不惜自爆毀滅那個組織的研究所。他也的的確確,在赤井心中刻下了很深的印痕。那個曾經(jīng)因為自己的同伴死去而恨他恨到骨子里的人,在最后也暫時放下了過節(jié)來和他商討對策,赤井盯著手機上抓捕組織的FBI和日本公安內(nèi)部宣布的安室透死亡的消息,不禁有些為他惋惜。
“一定會帶著你的那一份信念,守護我們共同想守護的東西。”
“請在另一個世界好好和蘇格蘭團圓吧?!?p> “ZERO...”
“朱蒂老師??!”小蘭看見不遠處那抹金色,原本的心情低落突然轉變?yōu)闅g快,她看著自己好久不見的老師,異常開心地跑了過去。
江戶川柯南見到她也有些吃驚,他來到朱蒂身前,踮起腳尖,壓低聲音問她:“朱蒂老師,為什么您會在這里?”
“啊,因為要執(zhí)行任務。”朱蒂老師朝著江戶川柯南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她指了指毛利蘭,“最好不要讓她卷進來哦~”
“發(fā)現(xiàn)目標,在三點方向,準備就緒?!被驳倜闇柿嗽诖髽窍旅婺莻€金發(fā)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瘋狂又邪惡的笑,“把那群妨礙我們的FBI一個個殺死...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安蒂,沒問題嗎?”琴酒坐在車中,冷冷地望向屏幕。
“啊,沒關系,除了距離有點遠之外......”
“嗯?為什么還有兩個人?”
“一個女孩,還有一個小鬼頭。”
琴酒冷若冰霜的眸子瞇了瞇,對著基安蒂下命令到:“先解決那個女探員,如果實在不行再把那兩個障礙清楚?!?p> “ok~了解啦~”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巧合,也許冥冥之中,也許命中注定,你無法預測,無法阻止,上一秒還在歡聲笑語,下一秒仿佛就可以帶來噩耗。
毛利蘭只是感嘆般地抬頭看了一下藍天,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天臺上貌似有什么人舉著一把步槍,瞄準了她們這里。
尖叫堵在嗓子里,腦子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思考。
因為子彈已經(jīng)發(fā)射過來了。
“朱蒂老師!!趕緊閃開!柯南!”女孩沒有經(jīng)過過多的訓練,在這種千鈞一發(fā)的情況下完全沒有辦法自己判斷事情的對與錯,她只是快速推開了朱蒂,隨后自己朝著柯南撲過去,把他抱在懷中,倒在地上。
意外和明天那個降臨,我們永遠不知道。
子彈和人的反應那個更快,我們也無從知曉。
她在倒向柯南的一瞬間,只覺得一陣勁風伴隨著巨大的沖擊力向自己射了過來,那個尖尖的、發(fā)燙的、迸著火星的彈頭鉆進女孩吹彈可破的皮膚,又從另一邊帶著血沫穿出來。
“啊————”只是下意識的慘叫,毛利蘭覺得自己那一剎那一股熱流穿過自己的太陽穴,伴隨著陣陣劇痛,讓她的手腳一下子完全不受控制,嘴里涌動著腥甜的血液,順著嘴角淌下去,沾染了女孩子原本干凈的襯衣。
江戶川柯南在那一刻呆住了。
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對,一定是在做夢,那個嬉笑著叫她推理狂的女孩子一定還在平安無事地等待他回到他身邊。
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都是假的。
“蘭!?。。 币幌蚶潇o的偵探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現(xiàn)在所受到傷害的,是他拼上一切,不惜所有,都想保護的人,此刻卻鮮血四濺,僵硬地倒在他面前。
“嘁,距離太遠,不小心打偏了。”基安蒂一個靈巧的閃身躲進了墻角,有些惋惜地看著毫無發(fā)傷的朱蒂,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抱歉,現(xiàn)場已經(jīng)引起騷亂了。”
“先撤退,快!”
“了解。”
“老師,麻煩您趕緊去叫救護車!”江戶川的手堵在毛利蘭受傷的地方,甚至以為這樣就可以阻止她血液更多的流失,但是他已經(jīng)失控到早已忘記,太陽穴貫穿傷根本救不回來。
“新...一...”小蘭發(fā)抖的手指虛弱地抓住他的衣角。
“蘭!!蘭??!我在!我一直都在??!”他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將自己的手與她白皙的手合在一起。
“我早就知道...你是新一了...”
“我真的...好開心...”
“我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女孩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她的頭倒向一邊,血漸漸蔓延開來,染紅江戶川柯南的褲子和衣擺,江戶川柯南面目猙獰地盯著自己手上的血,再也無法阻止一次次憋回肚子里的眼淚滴在毛利蘭帶血的襯衫上。
那個陪他走過十三年的人,說著要陪他走完一輩子的人。
那個他心中最最純真、善良、溫暖的女孩子。
永遠定格在了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