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wù)車晃晃悠悠的前行著。
車里的七個人面色凝重,這當然包括我。
我和赤狐坐在車子的中排,后面是三個陌生男子,前排開車的人我也不認識,副駕駛是王科長。
我們都帶著東西呢——在尾箱里。
倉庫的地圖我們也記牢了,到時候肯定用得上。
“到時候我們分成四組啊,單獨出來的那個哥們從人最少的北門進去啊。”我不知道該說啥,就把任務(wù)要求又強調(diào)了一遍。
“嗯······”
“到時候在圖上標記的位置安放炸彈,根據(jù)無線電指令同步炸彈倒計時啊。”我又說道。
“嗯······”
“吱——”這臺手動擋的破爛東風(fēng)商務(wù)車停在了農(nóng)村小道的路邊。
司機把鑰匙一擰,給車子熄了火:“下車吧各位,按照張哥安排的線路走過去。”
“記得拿上裝備。”王科長提醒了一句。
我們陸續(xù)下車,從尾箱里拿出一個個雙肩包,那里面就是我們?nèi)蝿?wù)需要的硬貨。
不過我還有一個吉他包,里面是我那桿仿AK外形的五六式步槍和兩個彈匣。
我背上雙肩包,又斜挎著那個吉他包,帶著赤狐往我們那個方向走。
我把自己的那支蟒蛇手槍給了她,而且昨晚也稍微教導(dǎo)了她如何使用手槍。
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看似休閑的衣著里面都墊了警用防彈背心,而且我還準備了兩張“銅甲符”,其中一張揣在我兜里,另一張被我用繩子串著,掛在赤狐的脖子上,假裝是一個裝飾。
這玩意關(guān)鍵時刻也可以抵擋一下攻擊的,雖然我們活人用這種符咒效果不會很好就是了······
我們耳朵上也佩戴了微型的無線電耳機,現(xiàn)在耳機是被調(diào)到了公用頻道。
我?guī)е諭鈬@著,很快就到了我們對應(yīng)的南門。
我們面前這地方乍一看就是個普通的物流中心,不過嘛······
我提著那個裝了步槍的吉他包,她腰里插著手槍,我倆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南門組已經(jīng)就位。”我說道。
“已到達北門。”
“東門就位。”
“西門OK。”
“行動!”
“你們是干什么的?”幾個穿著物流中心制服的人圍了上來。
“我們是公司派來的。”我笑道。
“什么——”
“砰!”赤狐早就拔出了手槍,一槍打爆了那男人的頭。
“可惡!”那些人從褲腰里拿出電棍,試圖把我倆制服。
我連槍都懶得拿出來,因為這只是些普通人,看他們拿武器的姿勢就能看出······這幫家伙并不怎么會使用手里的家伙。
我直接一腳一個踹倒,然后赤狐再給他們補上一槍,把他們射殺。
“叮鈴當啷······”她倒出左輪手槍轉(zhuǎn)輪里的彈殼,一顆顆地填入六顆新的子彈。
我打開吉他包,取出里面的五六式,把幾個步槍彈匣插在腰上,把包往背后一甩,就繼續(xù)前進了。
“有槍聲!公司的人來了!”又來了一些人。
“不慌,他們才來幾個人,干掉他們!我們要跟這作惡多端的公司劃清界限!”
那些人從我們面前停滿大貨車的停車場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砍刀或者甩棍,電棍一類的武器,人數(shù)估計有······十五人左右。
“啪嗒,咔嚓——”我把步槍的保險調(diào)到單發(fā)模式,用力拉了一下槍栓。
冷兵器?呵呵。
雖然我只是在大學(xué)軍訓(xùn)的時候接觸過五六式步槍,但當時教官講的操作規(guī)范我還是記得的。
我把槍托抵在肩胛骨上,然后三點一線。
“嗒!嗒!嗒!嗒······”很有節(jié)奏的槍聲一陣陣傳來,那些被我準星瞄準的人基本上都中槍倒地了。
他們或是腦門,或是胸口,綻開一朵血色的花,
我射殺了這十來人······看著地上面色猙獰,橫七豎八的中彈死者,心里忽然涌上一陣恍惚。
不過很快這種不適的感覺就被我壓下去了,因為這是我的選擇,而且我已經(jīng)做了這樣一件事情,愧疚也好,后悔也好,憐憫也好,都沒有意義了。
“這些人······”赤狐感慨道,“連槍都沒有么?”
“不管了······看到穿著物流中心制服的人就開槍吧。”我端穩(wěn)了手里的步槍。
我倆一邊穿過一排排的貨車,一邊背靠背環(huán)顧著四周的情況。
沒一個人······除了地上的尸體血流成河。
“我草你奶奶!”忽然傳出的鏗鏘有力的吼聲把我倆嚇了一跳。
赤狐身邊一臺貨車的尾箱門忽然從里面被人踹開,門里的那家伙拿著一把民間自制的雙筒獵槍就要對赤狐開火。
“乒——乓——”他扣動了扳機,大量鋼珠被火藥的推力攜裹著噴涌而出,帶著恐怖的動能。
赤狐躲避不及,被這把噴子貼臉噴中。
“叮——”銅甲符發(fā)揮了作用,在那些鋼珠快要靠近她身體的時候,她身上冒出了些許金光,于是彈丸打到她身上時就發(fā)出了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并沒有對她造成損傷。
只是那張符咒上的紅色紋路黯淡了些許。
“砰!”赤狐似乎也是被嚇到了,本能地甩出手槍,對著拿獵槍的人就是一下。
只可惜這一槍只射中了男人的腿,他齜牙咧嘴地半蹲下身子,完全不管腿部的傷勢,強忍著疼痛從尾部掰開了獵槍的槍管,又伸手從褲兜里摸出兩顆霰彈,裝填了進去。
我掄起槍托,一下打在男人的頭上。
他被我這一下打倒了,頭上鮮血直冒。
我左手死死抓住獵槍略有些燙手的槍管,右手單持步槍,把五六式步槍的槍管塞進了他脖頸里。
“嗒!”我用力撐住步槍,一扣扳機,槍聲隨即響起,地上綻開一大片鮮血。
這男人的頸動脈被子彈撕裂了,很快就失去了生機。
“嘁!”我一腳把那支獵槍踹到車輪底下,“看來還是得小心埋伏啊。”
“啪!”我耳后傳來一聲很清脆的槍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六四式“小砸炮”的聲音。
但這射手十分的不專業(yè),這一槍并沒有打中我倆,反而讓自己暴露了位置。
那家伙就趴在我斜后方一臺貨車的車底下呢。
媽的,當時搜尋的時候竟然沒看到這小子。
我和赤狐自然盡力逃出了這小子的視線范圍,然后······
我半蹲著身子,瞄準卡車的油箱,射了一槍。
“嗒!呼——”油箱被子彈擊中,頓時燃起熊熊大火,那家伙躲閃不及,被噴濺出來的柴油濺了一身,當場變成了一個火人。
“快走!”我催促赤狐。
“啊,好的!”
“前面就快到我們的安放點了!”我說道。
“北門處,北門處出現(xiàn)異常!”耳機里忽然傳來的呼救聲把我嚇了一跳。
那哥們的喊聲撕心裂肺:“我現(xiàn)在在北門B物流廠房,那邊有埋伏······我不慎吸入了他們釋放的一種瓦斯氣體,現(xiàn)在我體內(nèi)的病毒力量暫時失效了,但有一個羊頭感染者正帶著人追殺我!你們能來的快來支援我啊!”
“東門組剛剛完成炸彈布置,布置點為物流接收中心樓R承重柱,現(xiàn)在前去你處支援,請保護好自己!”
“你們快來!”北門的那哥們的聲音里夾雜著的喘息聲越來越濃重了。
“刺啦——”這是什么聲音?
“吧嗒吧嗒吧嗒······”某種黏膩的東西,滴落在了地上。
那哥們,不會掛了吧?
然后我們的耳機里就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公司的走狗是嗎?你們來多少,老子就能殺多少!”
“噼啪!”那個耳機似乎被毀掉了。
我連忙按住耳麥:“東門組,東門組取消原定支援計劃,返回炸彈安放處等候炸彈定時設(shè)置!在此期間請務(wù)必保護好炸彈!”
“東門組明白!”
“原定北門的爆破任務(wù),”我決定去那邊看看,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實在不行的話,我和赤狐的自保能力應(yīng)該可以讓我們?nèi)磯耍壩晌夷祥T組負責(zé)完成,各組繼續(xù)按部就班完成原定爆破任務(wù)!”
“是!”
我倆繼續(xù)前行,面前的廠房里的傳送帶早已停止,上面的包裹呆呆地放在上面,沒有絲毫的靈氣。
“那邊······”赤狐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她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氣味不對。”
“小心點,”我低聲道,“我們過去看看,注意憋氣,不要吸入不知名氣體。”
我倆深吸了一口氣,就屏著呼吸靠了過去。
那是一扇被緊閉的門,那古怪的氣味就是從門里傳來的。
我踹了一腳,踹不開。
“后退點,”我換了一口氣,也讓赤狐這么做了,“我用步槍掃射來破門。”
我端著步槍,把保險調(diào)到連發(fā)位置。
“突突突突突!”火舌噴涌而出。
剩下的子彈在一點幾秒的時間里就全部傾瀉而出,那扇門也就被打成了篩子。
“哐!”我一腳踹破已經(jīng)被打的稀爛的門。
“這是······”
我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