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歸博士看著定位儀道。

　　“怎么什么都沒有？”震上尉慌道。

　　“有意思，難道對方連衛星定位都知道？”歸博士道。

　　三人相繼下車，站在廣場上四處張望。

　　歸博士從地上撿起一張電路板，上面配有紐扣電池，就是它一直發射信號。

　　狐飲江在心中暗暗感謝技能“解鎖達人”。在他引線點火時，直覺般地發現汽車具有衛星定位功能，利用當時的知識，他思索出解決方法。

　　狐飲江道：“軟腳灣人多眼雜，對方開車經過，一定留有痕跡，我去找熟悉的人打聽打聽。”

　　“別費勁了，那幫練拳的能幫什么忙？”震上尉道：“只要博士出面，不出半個小時，一切信息就會自己呈現。”

　　三人一同去往軟腳灣最大的賭場，點名要見經理。

　　歸博士的面子果然管用，經理親自接見，畢恭畢敬，并立刻勒令全部人手出動，為博士找車。

　　震上尉這次很安分，一句過分的話也沒說。因為歸博士提前提醒，賭場的背后，也有一位大人做靠山。

　　十分鐘后，車找到了。

　　賭場經理及一位安保人員陪同，眾人一齊前往現場。

　　香香小城后面的草地上，“忠兵”轎車好端端地停在那里。

　　安保上前查看，道：“玻璃碎了一扇，線路被被連通，其他沒有問題……這肯定是專業人士干的。”

　　某專業人士盜了歸博士的車。賭場經理一默，想當然認為這是一次上層爭斗。

　　他賠笑道：“博士，這件事可跟軟腳灣沒有關系。”

　　“我明白，你放心。”博士道。

　　這時，一輛轎車從旁邊馬路駛過，引擎轟鳴，司機一直在踩油門，但速度卻沒提升起來。

　　那是占路斜的“進步”轎車！

　　“怎么回事？”震上尉大吼：“又有人偷車！”

　　他俯身想發動“忠兵”。

　　安保道：“電線連了一夜，電瓶早沒電了，打不著火。”

　　震上尉罵了一聲，反身朝汽車追去。狐飲江心中一動，也跟著跑了過去。

　　震上尉雖快，卻甩不開狐飲江。狐飲江打算見機行事。

　　汽車加速雖慢，但速度越來越快，眼看震上尉是追不上了。他忽然把槍拔出來，雙手持住，向前瞄準。

　　狐飲江心中一緊，想也沒想便出手奪槍，這一下他用上了黑山懸刺的手法。

　　“啪”地一聲槍響，狐飲江手心巨震，但在他的影響下，子彈射向天空，槍也被他奪了下來。

　　震上尉這才反應過來，看到狐飲江站在身邊，戒備道：“你要干什么？”

　　狐飲江想了一下，覺得槍不能還給震上尉，轉身往眾人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震上尉道，他現在手上沒槍，不敢攔狐飲江。

　　狐飲江走到歸博士面前，除了博士外，所有人都流露出緊張。

　　只見狐飲江單膝跪地，雙手捧上手槍，道：“大人贖罪，我有理由。”

　　跟在后面的震上尉一把奪過槍，道：“這次是你自找的。”

　　震上尉上了槍膛，對著狐飲江腦袋就是一槍，但是子彈并沒有射出，這是一發空彈。

　　狐飲江舉起右手，彈夾在他手里。賭場經理和安保皆盡變色。

　　狐飲江面沉如水，如果震上尉出手搶奪彈夾，他不得不當場翻臉，在場四人，他一個也不能放過。

　　雖然這么做是要淪落為流匪的，但令人欣慰的是，他至少救了雀小寧。

　　“先聽聽他怎么說。”博士道。

　　狐飲江垂下頭道：“我認出了司機的背影，那是占路斜，此人事關重大。當時震上尉瞄準那人后背，不得已，我只好擋了一下。”

　　雀小寧穿著男裝，這障眼法剛好合用。

　　“哈，你說他是占路斜？他為什么能開車逃走，他哪來的鑰匙，明顯是你跟他串通好的！”震上尉道。

　　狐飲江從口袋里拿出鑰匙，“小人沒和他串通，車鑰匙我一直帶在身上。”

　　這正是整個計劃的關鍵。實際上，狐飲江的確把鑰匙留在車里，雀小寧才得以發動汽車逃走。這把假“進步”車鑰匙，是狐飲江拜托蒙面才搞到的，以便此刻用來脫罪。

　　震上尉果然無話可說。

　　博士道：“要么他那真是占路斜，要么他就是那盜車的人，能偷‘神兵’，自然也能偷‘進步’。”

　　震上尉強硬道：“我看偷車的就是獒飲江，他先偷了您的車，開到這里，然后回去引咱們開占路斜的車過來，再借機拐跑‘進步’。”

　　震上尉隨便一猜，居然全猜對了。

　　狐飲江一臉無辜道：“可是小人又怎么懂得偷車？”

　　震上尉啞口無言，一個勤之眾怎么掌握專業的偷盜技術？這怎么想也不可能。

　　實際上，狐飲江沒有直接偷“進步”車給雀小寧，是因為他需要一輛完整功能的車。被盜的車——如眼前這輛，熄火后非常麻煩，電瓶還容易出問題。最重要的是，不容易通過檢查。

　　所以他設計了這個計劃，只是差點就出了意外。

　　博士想了想道：“你把彈夾還給上尉。”

　　狐飲江遞過彈夾，同時手心扣住一枚鋼釘。只要上尉有所異動，這枚鋼釘就要刺進他的眉心。

　　博士道：“現在需要用人，處罰留到以后，你們誰去把后備箱打開，那里應該也有一具尸體。”

　　眾人都是一驚，狐飲江向前走幾步，果然聞到了腐臭的味道。他有些敬佩博士的嗅覺。

　　打開后備箱，里面是另一個死人，狐飲江認出來，這是切割一組的另一個工友，同樣的臉色發青，血管暴突。

　　但是，他是什么被放進去的？假設兇手就是象小山，他總不至于抬著尸體跋涉至此。

　　也就是說，在昨晚三人回到工廠鎮，到狐飲江盜車的這段時間，兇手將尸體放入車內。狐飲江昨天開車時沒聞到異味，很可能是因為死者死去不久的緣故。

　　狐飲江不想知道兇手這么做的原因，象小山本來就是個瘋子。

　　最終，尸體由軟腳灣賭場派人處理，同時，他們還對“忠兵”轎車進行了簡單的維修。

　　在噴過空氣清新劑后，三人驅車返回工廠鎮。

　　一路上，狐飲江和歸博士都沒有說話。只有震上尉一刻不停地講述，處置廠長以及懲罰狐飲江的種種招數。

　　“對了。”震上尉道：“到了鎮子，我立馬發電報，徹查所有開‘進步’車的男人。”

　　“不要限定男人。”歸博士望著窗外道。

　　又過了幾分鐘，狐飲江一邊駕駛汽車，一邊向外望了一眼，他心中一突，道：“尸體不見了。”

　　“我看到了。”博士道。

　　震上尉把腦袋探出窗外，道：“你確定是這里？見鬼，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