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為何這么說?”陸天賜一臉不解。
司徒皓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側身,眼底瀲著淡漠疏離,“因為我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幫助另外一個人,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交易。”
陸天賜一時不語,作為慕容鄂的門客,他又豈會不知道他不過是慕容鄂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司徒大人所言甚是。”
司徒皓月看了他一眼,轉身正準備走,身后再次響起他的聲音,“不知今日與司徒大人一別,何時才會再次相見?”
連陸天賜都不曉得,這場戰他究竟能否打贏?
司徒皓月聽到他的話,轉身看向他,眼底瀲著溫柔道,“放心,你不會死的,而且還會活得很好!”
陸天賜聽后,笑容直達眼底,“那借司徒大人吉言。”
......
朝堂外,廊道上。
慕容鄂和宮景靄難得走在一起。
這畫風真心不咋地。
畢竟都是壞到不能壞的人,走在一起能有什么美感?
瞬間覺得,周圍的鳥叫聲都不怎么好聽!
兩人并排走著,各自陰沉著個大逼臉。
就像彼此欠了一堆錢沒還似的。
慕容鄂雙手負向身后,冷傲道:“真是沒想到這太子殿下放著甘尤不用,卻選擇用我手下的門客,真是讓在下都有些意想不到呀?”
慕容鄂擺明了就想氣氣這宮景靄。
誰讓他每天都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
宮景靄不氣反笑,畢竟他是一個極度擅長偽裝的人,“相國大人才剛上任一天就急于讓自己人上位,未免有些太著急了吧?”
慕容鄂:“相比監國大人,我這算什么,再說了,這還不是太子殿下知人善用。”
語落,慕容鄂放聲大笑,揚長而去。
宮景靄看著他得意的背影,恨不得當場撕碎他,異常氣憤地拂袖轉身離去。
也在他轉身之際,甘尤走上前,“監國大人,是微臣沒用,沒能替大人分憂。”
宮景靄揮手,“不,此事與你無關。”這宮景靄也沒想到這太子小兒居然還真敢當眾博了他的面子。
究竟是誰給他的膽子?
就憑那司徒皓月?
站在一旁的甘尤,湊近他,壓低聲音道:“大人,慕容鄂這只老狐貍究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不會真覺得憑那個初出茅廬不怕虎的人就可以平息平倉之亂?”
宮景靄不屑地輕笑出聲,“連你都覺得不可能,那我們只管看戲好了。
看這太子小兒到時候怎么來求我出手救他?”
甘尤躬身行禮,低頭時唇角勾著笑,“大人所言甚是。”
也在同一時間,宮景靄揚長而去。
而這甘尤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瀲上一抹陰霾,視線也逐漸地漸長漸遠。
......
陸家小院。
位于安城地理位置較好的地方。
陸天賜推開自家小院的籬笆院門。
從屋子里跑出來一個說話奶聲奶氣的小娃娃,“爸...爸...”
陸天賜的母親王氏跟在身后,剛滿一歲的陸瑤瑤才剛會走路,王氏不放心,緊跟在身后。
陸瑤瑤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伸出兩只胖乎乎的小胳膊,嘴里喊著,“爸爸,抱抱!”
這還是她費了好大力氣喊出來的。
陸天賜見自家女兒跑出來,臉上流露出作為父親才有的笑,蹲下身,伸開雙臂,主動迎接自家女兒的擁抱。
陸瑤瑤的母親徐氏生她時難產死了,陸天賜和母親王氏一手將她帶大。
眼看著陸天賜就要上戰場,這一次,他不知能否全身而退,而這戰場又極其危險,他著實不放心將她女兒還有老母親放在家中。
可是,他出身卑微,在安城里的朋友又少之又少。
一時間,很難找到可信之人。
“天賜,這次進宮,太子殿下都和你說了什么?”王氏一臉擔憂道。
“最近,我這右眼皮老跳,真怕你有個好歹,關鍵你娘我一把老骨頭了,可瑤瑤還需要你這個做爹的那?”
陸天賜手摸著她女兒的頭,一臉寵溺,“母親,你放心,不為別的,為了瑤瑤我也會好好活著的。”
王氏聽著自家兒子這話,越聽越覺著不對勁,“該不會真讓為娘的猜中了,這太子殿下真要讓你上戰場了?”
陸天賜點了點頭,“沒錯,這次平倉之亂,太子殿下讓我作為主帥前去圍剿,若是此次大獲全勝凱旋而歸,兒子就能讓你和瑤瑤都過上好日子了。”
王氏:“話雖這么說,可這戰場太危險,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
語落,王氏布滿老繭的雙手附上他兒子的手臂,“做母親的都希望看著自己兒子一生平安,可為娘的也知道男兒志在四方,與其讓你平庸地活一輩子,倒不如放你出去博個未來出來。
男子漢大丈夫,要死得其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