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奶奶在抱怨:“阿花三年沒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干啥,家里派人找了她好多次,就是不回來,整個人也像著了魔似的,到處竄。一會兒在這里,一會兒在哪里,也沒有正經工作,也不回家,真是白養了這么大,從一個半臂長的小娃娃養到現在,多不容易”。溫奶奶偏愛小兒子家我們村里人都知道,阿花雖是她大兒子的女兒,但是她的第一個孫女,倒是真心疼愛,從小也是嬌養著。看著老人有氣無力的躺在躺椅上,身體枯瘦,只有說起阿花的時候,身體微微弓起,顯出些精神頭,我心里有些難受。阿花是我幼時最好的朋友,她怎么會變成這樣呢?溫奶奶家在趕集必經之路旁邊,距離我回家還有一段路,看媽媽沒有想走的意思,還在和溫奶奶聊天。應該還要歇一歇。
我走出了溫奶奶家,我決定去找一找阿花,我聽說過她在哪里,她其實就住在離家不遠的樹林里,露宿荒林墳瑩之間,情況比她奶奶說的嚴重,似乎精神也有些不正常。沒十分鐘就走到了樹林,這片林子的樹長的挺值,沒有漫生的枝椏,三分之二高處才長出樹枝,樹林中林木茂密。幾十米高的大樹,遮天蔽日,午后的太陽下,林中光線也有些暗。“阿花,阿花”我大聲的喊了兩聲。林子里靜悄悄的,我壯著膽子又往林子深處走了一截。林中又暗了幾分:“阿花,阿花”還是沒有回音。寂靜的只有我踩碎樹葉細枝的聲音。一個黑影突然從眼前竄過,林中驚起一陣飛鳥。我抬頭望去,不遠處樹叉高處,幾乎每一棵樹上,都結了一個又一個雪白的大繭。有的已經完全結好,有的結了薄薄一層。而我右前方二十米處一棵離地十幾米的樹叉上有一個結了一半的繭,繭上掛著一件波點花紋襯衣,那件花襯衣是我的!繭里未完全覆蓋住的女體,是我的樣子!心里一驚,但并沒有過多害怕,一股怪異感升起來,我趕緊退出了樹林,腳步輕輕的生怕驚擾了眼前這一切。
我回到溫奶奶家,什么都沒有說,媽媽問我,去哪里了,我回復去附近轉了轉。溫奶奶絮絮叨叨對媽媽說到道:“還是你家晴晴好,多孝順,二十多年來從沒有和你紅過臉,爭過嘴。你去哪里她都跟著,幫你提重物,生怕你累著,還天天都在家,哪像我家阿花,三年前回來,吃飯的時候一大桌子菜就只吃白米飯,不吃菜。我不是怕沒有營養,說了她幾句,就說我不是她奶奶,然后扔下筷子就跑了,唉!”媽媽估計是怕說多了又讓溫奶奶傷心。沒有搭話。起身對我說:“晴晴,給溫奶奶道別,我們回去吧”。“溫奶奶,我們先回去了,有時間到我家來玩”我說完,背上了小侄兒。媽媽背起了一袋集市上購買的物品,起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