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走的很放松,腳步平緩,每一步都平穩(wěn)(wěn)的踏在石板上。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府衙,季捕頭的辦公地點。
“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旁邊的季紅菱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唐突了思南婉兒,讓她在大庭廣眾下大丟顏面,就沒想過后果?”
路平想了想,說道:“她……是不是只有嫁給我了?”
“你想得美!”季紅菱臉一黑,啐了一口。
季紅菱把路平帶到大廳,給了他一個凳子。
路平打量著這個女捕頭的辦公場所,和她人一樣,簡潔而干凈。
只是墻上掛著一些畫的歪歪扭扭的人物畫,路平看了一眼就痛苦的閉上了眼。
太嚇人了!
這個女捕頭毫無畫畫的天賦,她壓根就摸不著門道。
她的畫,每一張都可以當表情包。
季紅菱慢悠悠的說道:“思南婉兒是我的閨蜜,她曾經哭著和我說過你!”
“從她口里,我知道你會畫一些奇怪的東西?!?p> 她把一張速寫人像拍在他面前的桌上,說道:“這也是你畫的吧?”
畫上是一個絡腮胡子大叔,面色剛毅,目視前方。
路平一眼就認出了了,這就是自己擺攤賣出的第一張畫!
季紅菱氣咻咻的說道:“你這畫的是我舅舅!他拿到這畫整整笑了我兩天!”
“我知道,我畫的不行!”季紅菱苦惱的說道,“每次都畫的不像!”
“但是我是捕頭!要出海捕文書的!”她激動的說道,“這些捕快就我一個能寫寫畫畫!”
路平同情的看著她。
季紅菱苦惱的抱住頭,“每次都要我根據苦主的描述,去畫出案犯的相貌,再印成緝拿令?!?p> “因為畫的不像,每次都有無辜的路人被抓進來……”
她正色站起來,雙手抱拳說道:“請路公子幫我!”
屋里很安靜,有光線從天井里下來,淡淡的鋪在季紅菱的身上。
這個女捕頭鄭重的行著禮,緊緊的盯著路平,眼神中滿是期待。
路平想了想,站了起來說道:“你想我怎么幫你?”
“教我畫畫……”
“告辭!”路平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別別別……”季紅菱死命拉住他,“好商量好商量!”
……
“那你來畫!需要海捕文書的時候,你就過來!”季紅菱說道。
“每次一兩銀子!如果因為你的畫像而抓住人犯,賞金再拿一成!”
這個條件還是很寬厚,路平點點頭,答應了。
“那就先從這次開始!”季紅菱一拍掌,“畫那個采花賊!”
她叫來黃板牙,交代他去拿來了案宗,仔細把相貌特點說給了路平。
路平凝神聽完,大概的模樣已經差不多在心中勾勒出來了。
他仔細的回想了下,覺得沒有紕漏。接下來,使用了新解鎖的能力!
“完美復制!”
在他使用能力的一剎那,拿筆的手就仿佛加了馬達一般,控制不住的想往前沖去,他得費力的才能把持住。
剛把筆剛放到紙上,就像打開了賽狗場上的柵欄,筆和賽狗一樣不要命的沖了出來。
他需要極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筆,不讓它脫離自己的手掌。
在季紅菱看來,路平只是信手揮毫,如同開了五倍速一樣,筆都畫出了殘影!
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一個人物的詳細頭像逐漸成型,看起來栩栩如生。
季紅菱伸頭過去,臉色一變,說道:“竟然是他?”
完美復制,這項技能可以根據描述的詳細程度,還原出物體的形象。
案宗上的描述雖不夠詳細,但是加上技能的施展,已經將人物的外貌展示了出來。
路平筆下的人像,面白無須,桃花眼,薄嘴唇,約莫三十來歲。
雖然有些出入,但是赫然就是之前在布告前,一直煽風點火的那個田公子!
路平頓時明白了,這家伙為什么如此跳上竄下,感情是覺得把自己畫難看了!
怪不得他一直說那畫像畫的完全不像!
那他確實有資格這么說。
路平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他調開自己系統(tǒng)(tǒng)的屬性面板,赫然看到自己的畫力值多了2點,變成了“102/200”。
看來畫這個緝拿令,能夠獲得畫力值!
而看到這幅畫像,季紅菱的臉唰的就掉了下來,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恨恨的說道:“真是猖狂至極!”
案犯當著官差的面,對自己的緝拿令評頭論足!
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這個捕頭也就沒臉在景華府待下去了!
季紅菱雙腳一蹬,如炮彈一般沖出了大廳。她一邊快速往外跑去,一邊大聲的呼喊著其余的衙役捕快。
如驚雷一般迅速,僅僅是幾息之間,路平已經聽到馬蹄翻飛,呼喊聲逐漸遠去了。
衙役捕快也都一窩蜂的去了,路平忽然發(fā)(fā)現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廳里面。
“哎,我的錢呢……”路平才想起來。
廳堂的暗處輕輕的鼓掌聲傳來,有人低低的笑著說道:“路公子畫技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一個身影從里面出來,一襲黑衣,瘦得像一支標槍。胡子拉碴的臉上,最令人深刻的是他的眼睛。
像狼一樣,亮的發(fā)(fā)光。
路平站起來拱手說道:“過譽了!”
黑衣人走了過來,說道:“僅僅只是憑案宗的描述,就能在一炷香內將案犯繪制出來。簡直聞所未聞!”
“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想象?!?p> “我是狴犴衛(wèi)(wèi)執(zhí)(zhí)事,歷遲!”他說道?!搬硇l(wèi)(wèi),路公子你有聽說嗎?”
太聽說過了!
在路平的記憶里,狴犴衛(wèi)(wèi)的人就是傳說中躲在暗處的毒蛇,伺機出動,吞噬獵物。
只要是被他們盯上的目標,不論是高官顯貴,還是三教九流,都掙脫不開他們的魔掌,不死也要脫層皮。
路平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一下就豎了起來,他僵硬著點點頭,“略有耳聞?!?p> 歷遲笑了一下,嘴角的牙齒閃著寒光,“狴犴軒目前求賢如渴,如果能得到路公子這樣的能人加入,那真是如虎添翼?!?p> 路平搖搖頭,笑著說道:“承蒙錯愛。我并沒有想加入官差的打算?!?p> “路公子,加入狴犴衛(wèi)(wèi)可以除暴安良,匡扶正道?!睔v遲緊接著說道。
“不好意思,我并無此意?!甭菲綀詻Q的說道。
歷遲裂開嘴,笑著說道:“不要著急拒絕。”
他遞給路平一個令牌,“當你改變主意的時候,可憑此物來撫鎮(zhèn)(zhèn)司找我?!?p>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留下路平一臉莫名其妙。
看著手中的令牌,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質,正面刻著一個兇猛異獸的紋樣,反面刻著“狴犴衛(wèi)(wèi)”三個大字。
“神經病……”他喃喃的說,把令牌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