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她總會給陳默帶糖,小心翼翼地跟他撒嬌說數(shù)學好難根本學不會,他會揉亂她的頭發(fā),然后湊過來給她講題,也像普通情侶一樣在周末出去玩。陳默對她笑得越來越多了。也變得喜歡跟她說話聊天了。
突然有一天,他特別得冷淡。壓著臉上的陰霾,又換上了那種冷漠的眼神。顧渝突然有些心慌,但卻不敢問她。她感覺自己都快被冰住了。身旁的人散發(fā)著戾氣,眼里滿是鋒利,她如此害怕且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變故。
晚上的時候她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他為什么這樣。他回的“沒什么,我媽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多問了,乖乖地閉嘴了。
顧渝這兩天覺得很不安,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身邊這人格外冷面的原因。
周末的時候顧渝接到了陳默的電話,她很高興,因為這是陳默第一次給她打電話。但陳默冰冷地對她說,等會兒有個人來加你你就說是我女朋友,其他的你看著回答吧。
顧渝懵懵地應下了。果然不到一分鐘就有好友添加消息彈出來了。看頭像是個女孩。顧渝突然心慌起來,女孩很熱情地跟她打了招呼,她麻木地回著,不知道回些什么好。
“你是陳默女朋友嗎?”
“應該是吧。”顧渝愣愣地回答。
“你叫什么呀。”
顧渝皺了皺眉慌了神,詢問陳默可不可以說。陳默冷冰冰地回了一句隨你。
“嗯。他不讓我說。”
“真是小氣哈哈。”“你喜歡什么呀...”
顧渝跟女孩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也慢慢放松下來,不過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但女孩輕松地聊天倒也讓她討厭不起來,只是悶悶的。
“沒事兒別跟她聊天,她話多又不好聽。”陳默的消息彈出來。再沒有其他話了。
顧渝在打字框刪刪添添了很久也沒發(fā)出去,她很想問問那個女孩是誰?你和她什么關系。但顧渝不敢問,她深知自己還沒有資格問,她想聽陳默主動說。
當天晚上十點多,陳默的兄弟打電話來告訴顧渝,他喝醉了。顧渝家中沒人,便急匆匆地趕了過去。一路上手指被捏得發(fā)白。
顧渝沒見過那么失態(tài)的陳默,他一臉悵然若失地坐在凳子上,頭發(fā)不知道被汗還是啤酒給打濕了,手臂都開始發(fā)紅,幾個人醉醺醺的。鄭乾看到她來了,還樂呵呵地招呼她過來,打趣著陳默“你女朋友來了,還哭嗎?多大點事兒啊,兩口子好好解決啊。”
陳默轉(zhuǎn)頭看著她,一雙眼里盛滿了淚水,像被人拋棄的小狗,顧渝僵硬地走到他旁邊,摸了摸他的頭。陳默將頭埋進她的腰里。衣衫被打濕。顧渝感覺到他不停地輕輕地顫抖,自己鼻頭和眼眶都開始泛酸,緊緊地環(huán)抱住他。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放開了手,恢復了些許理智。坐著往自己嘴里灌茶水,顧渝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嗓子像被赤鐵烙過一樣,痛苦得張不開口。
陳默突然站起身來,一聲不吭地去結(jié)賬了。幾個兄弟攙扶著回了家。他眼下?lián)Q上一片清明,對著顧渝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出租車上,陳默把車窗開得大大的,把他的頭發(fā)都卷得亂七八糟的,顧渝的頭發(fā)也有些亂了,不過心卻空蕩蕩了。她偷偷瞟著陳默,橙黃的路燈暖洋洋地撒在他頭上,他在發(fā)呆,但眼里又涌上了一片晶瑩。
陳默突然開口,干澀的聲音讓燥熱的末夏平添了幾分涼意,“對不起。”
顧渝突然覺得想放棄了。為什么他要說出來呢?我知道的,不是因為我。她有氣無力地垂下了身子,“不要說了。不要讓我知道好不好?我們就當沒發(fā)生過這件事情行不行。”
陳默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