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肖來到了那座最高的山峰,遙望著遠方,迎面出來的風雖然還是比較強勁但是沒有那種肅殺的氣息。
肖取出了望遠鏡開始眺望遠方,這支望遠鏡對于肖視覺的提高不是很大,因此肖也很少使用它,這個時代當然也有對于肖的視力提升很大的望遠鏡,但是那東西的價格卻十分高昂,在荒原上拿著那個東西行動,會讓很多人惦記的。
望遠鏡中呈現的是一片平靜與安寧的景象,有變異的野獸和昆蟲,但是它們之間卻沒有什么爭斗,而除了那些東西荒原再也沒有其他的了,這個地方除了肖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肖放下了望遠鏡,以龍騎軍團的水平,他們進入到這個地方輕而易舉,肖他自己甚至懷疑龍騎軍團就是用這個避難所在束縛自己,因為龍騎軍團可沒那么容易擺脫,即使肖僥幸擺脫了,龍騎軍團也會很快鎖定肖,再次進行抓捕。
但是草原上的一片寧靜景象是不會騙人的,它真的就是一片平靜,平靜的讓肖認為自己在荒原上養成的那種對生存,對危險的感覺是不是出了問題。
此刻在數千公里外的東亞龍城,在如鉛一樣的天空出現了空隙,太陽將自己的光輝慷慨而倔強的投射下來,將陰影的大地重新照亮。
龍城一座近百層的新修建建筑,在陽光下染上一層淡淡的白色,反射著陽光又照亮一片被陽光照不到的陰影區域。
頂層的一角有一個頭發已經變得半白的老人,老人臉上的線條剛毅,堅硬,他還有一個高高隆起猶如鷹鉤一樣的鼻子,雖然老人看上去已經顯得蒼老,但是他那碧綠色眼睛,他的心靈之窗卻顯示著他還像年輕人一樣充滿著活力。他的身上穿著一件沒有打著領帶的西裝,不過西裝的扣子已經全部解開露出了里面的白襯衫,在西裝的右胸口上有一個特地紡織上去的玫瑰花枝,在玫瑰下則是一個暗金色的龍紋。
他站在窗戶邊看著遠方那被陽光照射的大地,這一景色并未持續多久,倔強的陽光就被更加倔強的云層給遮住了,太陽使出渾身解數也沒有改變它光線逐漸消失的事實。
失去了太陽的陽光,老人雖然站在窗邊沒有感受外面的風,但是他也能感覺到外面的風已經沒有了太陽那洋洋暖意,而是重新恢復了陰冷,整個大地似乎也沒有一絲人煙,仿佛這大地上只剩了那老人一樣。
老人的身后是一個面積在三百平方米以上的辦公室,辦公室是舊時代的風格,但是卻不豪華風格而是更加簡約,寬大而舒適的皮椅前是一個巨大的辦公桌,辦公桌的平面上不斷顯示著紅點。
老人的眼睛隨著紅點的亮起動了動,然后他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前。
老人伸手在桌子上一點,在金屬機件的運動下他面前很快就升起了一塊面積在三平方米的的巨大屏幕,屏幕旋即亮起,上面顯示著N-37,R-21,N-415字樣標注的基地圖標,那基地圖標數目足有十幾個,在角落上的一個基地圖標不停閃爍。
他伸出右手,在閃爍的圖標上點了一下圖標即刻彈到屏幕中央,變成一個基地大門,在基地大門上淡紅色的N-499不停閃爍著。
老人愣了一下,再在屏幕上一點,基地大門迅速消失,出現了數十個小屏幕遍布在這巨大的屏幕上,其中的一小半已經沒有任何顯示,余下的那些與N-499中肖在中央控制電腦上看到的大部分都一致,至于那些不一致的也是N-499的畫面,只不過那些畫面是N-499中控電腦上所沒有的。
一個個攝像頭忠實記錄了肖在N-499內探索的過程,對于肖那既詭異又輕靈的動作,未卜先知般躲避機關,直覺般應對武器臺的射線,老人都無動于衷。
老人完完整整的看完了肖探索避難所的全過程,他打開了基地自毀的選項,然后他猶豫了一會兒,就在他要摁下自毀選項的時候突然他看到了肖展示給他的那張紙,他看著那張紙平靜的臉上露出笑容,他關上了菜單,他已經知道這個闖入曾經他家族避難所的人是誰了。
羅斯柴爾德家族與肖家族的相遇只是一個巧合,一個在九十年前的巧合,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一部分人當時想要去距離他們最近的避難所,但是因為人們的緊張與瘋狂,他與他的兒子走散了,這個走散的兒子機緣巧合的被當時肖的曾祖父遇到。
肖的曾祖父將他帶回了避難所,那個羅斯柴爾德家族人的小兒子,對自己的家族沒什么了解,但是他十分招人喜愛,肖的曾祖父將其收為養子,并視若親子,還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后來戰爭結束,他被找到并帶回了羅斯柴爾德家族,但是十多年相處的感情是改變不了的,肖家也因此與羅斯柴爾德家族建立了很好的聯系,并且在新時代一直保有很好的關系。
肖家在新時代初期遠沒有沒有羅斯柴爾德家族那么有錢,肖家的避難所也很小,只有N-499那么大,并且還沒有休閑娛樂區,肖的曾祖父花了大半家產,買下了兩臺日產萬噸的純凈水生產和水處理設備,很多人不解肖的曾祖父為什么那么做,肖的曾祖父只說了那么一句:“水乃生命之源,所以我要用它賭肖家的未來。”
肖的曾祖父賭對了,核戰爭一結束,純凈水就陷入了短缺,并且這個短缺一直持續至今,肖的家族憑借那套二十年前的設備迅速在新時代發展開來,畢竟當時很多人只是先以解決眼前問題為主,并沒有考慮那么遠。
在末世一個人一天的生存需要是兩升水,肖的曾祖父憑借著他的那一次豪賭,直接在末世召集了數十萬人,奠定了肖家騰飛的基礎。
羅斯柴爾德·真衛在皮椅上坐下,他看著一直凝望著水循環系統的肖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過了幾分鐘,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在辦公桌上輕輕一拉,一個抽屜無聲滑出,羅斯柴爾德·真衛從中取出了一枚金屬戒指,那戒指竟與肖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樣,注視著戒指內部雕刻的N-499字樣,羅斯柴爾德·真衛似乎有些感慨。
當的一聲,戒指被重新扔回了抽屜里,羅斯柴爾德·真衛將抽屜退了回去,然后他站起身調了一張肖的正面畫像,他用手指在肖的上半身畫了個方框,肖的上半身就被截了下來,并在屏幕中逐漸放大,羅斯柴爾德·真衛的手指又點了點屏幕上面的幾個選項,系統即刻開始搜索有關于肖的全部信息和資料,無數的數據如雨點一般落下,最終呈現為裝在文件夾中的圖標。
羅斯柴爾德·真衛看著肖的資料有些驚訝,肖的打扮只是一個在荒野求生的獵人和傭兵模樣,肖的家庭狀況他還是知道的,這上面的資料卻是不會顯示的,但是即使如此,肖的資料紀錄還是達到了數頁之多。
飛速的將肖的所有資料瀏覽了一邊后,羅斯柴爾德·真衛重點看了看肖的簡介和能力評估。文章中對肖展現的能力做了詳盡的分析和評估,危險程度被定為C+,需要具備戰斗相關能力在少校及以上的人才能參加抓捕。
羅斯柴爾德·真衛將身體靠進座椅里,他看著屏幕里的肖沉思著。
羅斯柴爾德·真衛看著肖,他笑了笑,點開了后續行動的這個文件,上面最近的記錄是在前幾天由龍騎軍團將軍克洛迪雅部下傳上來的,他們在追擊肖的過程中遇到了龍卷風,為躲避龍卷風他們失去了肖的線索,追擊失敗。
羅斯柴爾德·真衛看著上面的報告,他在桌子上一按,房門便悄無聲息的打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火爆,邁著貓步的年輕女子,秘書的制服將她有些夸張的身材完整的勾勒出來,她一頭金發高高的挽在頭頂,美麗的臉蛋上帶著一絲嚴肅。
她來到辦公桌前,微微躬身說道:“您有什么吩咐?”就這么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讓他的胸前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看來秘書制服的太過于制式,而忽略她的實際需要。
此刻羅斯柴爾德·真衛的面前的屏幕上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封最近的報告。
“將這支部隊的領導人克洛迪雅將軍給我叫進來,我有事情與她相商。”
女秘書怔了一下,為了確認她又看了一下任務等級標志,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老板會關注到這么一份文件,但是她卻不敢提出自己的疑問,她簡潔地答應下來,然后轉身走出了羅斯柴爾德·真衛的辦公室,看著那女秘書的背影,不得不說她的背影也很誘人。
露易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露易斯·克斯瑪這一天過的是充實而忙碌,這一天法斯克家族的領導人法斯克·雷德邀請露易斯家族的領導人露易斯·博恩去參加自己四兒子法斯克·蒙塔的葬禮,法斯克·蒙塔的骨灰經過了近一個月的運輸,終于運到了歐洲,露易斯·博恩帶著自己的兒子去參加了法斯克·雷德兒子法斯克·蒙塔的葬禮。
那時候天還沒有亮,帶著輻射的雨滴不斷敲打在傘面上,然后順著傘面流下。近百名全身黑衣的男男女女出席葬禮,他們看著這個曾經的紈绔永遠長眠于花崗巖石碑下,帶著輻射的雨絲直到天亮才剛剛停下。
參加完葬禮,露易斯·克斯瑪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一座宏偉的教堂前從側面的小門走進去后,露易斯·克斯瑪來到內部的懺悔區,在一張略顯老舊的木桌后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神態慈詳的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