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明版“華人街”
“那西班牙人屬實(shí)(shí)霸道!就看了幾眼便被其直接槍殺了,那他們這樣做不怕惹起眾怒嗎?”鄭俊疑惑的問(wèn)道。
“少爺,您有所不知,去年十二月底蘇祿蘇丹國(guó)(今菲律賓)與這些白人曾打了幾場(chǎng)戰(zhàn)(zhàn)役,結(jié)(jié)果這蘇祿蘇丹人連戰(zhàn)(zhàn)連輸,正面打不贏便安排死士在半夜偷襲了白人的總督府,甚至還差點(diǎn)(diǎn)危急到咱們鄭府,當(dāng)(dāng)時(shí)(shí)事發(fā)(fā)突然,老爺便讓我們手持武器關(guān)(guān)門戒備,還緊急調(diào)(diào)動(dòng)(dòng)停靠在碼頭的水軍上岸趕來(lái)來(lái)防衛(wèi)(wèi)咱們鄭府!”小錢子回答道。
“還有這回事?那后來(lái)呢?”鄭俊感興趣的問(wèn)道。
“后面的事情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這些白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的對(duì)(duì)當(dāng)(dāng)?shù)氐木用耱}擾一番,還說(shuō)是懷疑屋內(nèi)(nèi)藏有武器。當(dāng)(dāng)時(shí)(shí)小的有一位玩的不錯(cuò)(cuò)的老鄉(xiāng)(xiāng)還差點(diǎn)(diǎn)在街上被其槍殺了,幸好當(dāng)(dāng)時(shí)(shí)老爺剛好經(jīng)(jīng)過(guò)此地,小的苦苦哀求之后便花了點(diǎn)(diǎn)銀子才將其救回一命,這些白人有時(shí)(shí)還在大白天的強(qiáng)(qiáng)搶民女,帶回總督府后便不見(jiàn)蹤影,估計(jì)(jì)被其糟蹋后給沉海了,沒(méi)想到身著華麗的衣裳卻干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當(dāng)(dāng)?shù)鼐用駥?duì)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啊”小錢子義憤填膺的說(shuō)道。
這小錢子畢竟只是個(gè)(gè)家仆,能知道的也只是自身能接觸到的事情,鄭俊便也不再問(wèn)詢。
反正這事聽(tīng)的鄭俊心情沉重?zé)o比,來(lái)自21世紀(jì)(jì)的他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種花家,何曾見(jiàn)識(shí)(shí)到如此的野蠻事件。
這鄭俊身為老書(shū)蟲(chóng),曾看到過(guò)不少關(guān)(guān)于西方殖民者在殖民當(dāng)(dāng)?shù)貢r(shí)(shí)做出的野蠻事件的報(bào)(bào)道,哪個(gè)(gè)殖民者手上不是沾滿了鮮血,也清楚的明白殖民就代表著被殺戮與掠奪,便不再深究。
“對(duì)(duì)了,這附近有咱們漢人群居的地方嗎?”鄭俊轉(zhuǎn)(zhuǎn)頭對(duì)(duì)小錢子說(shuō)道。
聽(tīng)到鄭俊要去那個(gè)(gè)地方,頓時(shí)(shí)急忙阻止道:“少爺,那地方很臟亂,混居著一些下南洋的饑民和當(dāng)(dāng)?shù)氐耐寥耍?tīng)聞還有部分游蕩在咱大明海岸的海盜在內(nèi)(nèi)居住,若是遇上不測(cè),那可不妙啊!要不咱們先去碼頭那邊,那邊有咱們的水軍在駐扎。”
鄭俊想了想,覺(jué)得還是帶幾名保鏢安全些,畢竟穿越后自身還是個(gè)(gè)十幾歲的少年,到時(shí)(shí)在這個(gè)(g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遇上危險(xiǎn)(xiǎn)那可就麻煩了。
便讓小錢子帶路,兩人行走十幾分鐘后到達(dá)(dá)了碼頭。
碼頭邊上停靠著幾艘商船,船頭與碼頭之間由眾多木板掛鉤鏈接,來(lái)來(lái)往往不下百號(hào)(hào)人的船夫正從商船上搬運(yùn)(yùn)著貨物,將貨物搬進(jìn)(jìn)碼頭集中的倉(cāng)庫(kù)后便繼續(xù)(xù)返回搬運(yùn)(yùn)。
不遠(yuǎn)(yuǎn)處的海面上漂浮著三艘下了風(fēng)(fēng)帆的戰(zhàn)(zhàn)船,船頭上均掛著一面日月旗,船身兩側(cè)(cè)設(shè)(shè)有十幾門火炮,直視著眾多黑漆漆的炮眼便足以令人心生膽怯。
在距離碼頭廣場(chǎng)不遠(yuǎn)(yuǎn)處屹立著四周木欄圍住的幾座聯(lián)(lián)排軍營(yíng),便是鄭家在蘇祿蘇丹(今菲律賓)的駐軍營(yíng)地。
“喲,這不是七公子嘛!稀客啊,今日怎的有空出來(lái)溜達(dá)(dá)溜達(dá)(dá)了”看守軍營(yíng)大門的兵頭見(jiàn)鄭俊走了過(guò)來(lái),便熟絡(luò)(luò)的開(kāi)口道。
“少爺,這位是劉百戶,您之前時(shí)(shí)常跑來(lái)與其喝酒玩鬧”小錢子朝鄭俊附耳過(guò)來(lái)介紹道。
劉百戶并不知道鄭俊并非原本的鄭俊,看到這兩人說(shuō)個(gè)(gè)話身體還貼的這么近。
“七少爺,您什么時(shí)(shí)候好的這口?要是真的,那俺老劉可就不伺候了啊”劉百戶朝著鄭俊打趣道。
鄭俊頓時(shí)(shí)滿頭黑線,也故作熟絡(luò)(luò)的回答道:“老劉,你丫的幾天沒(méi)見(jiàn)女人了?居然饑渴成這樣,整天就知道想這破事”
“嘿嘿,七少爺,您可不知,軍營(yíng)內(nèi)(nèi)全他糧的都是壯漢子,這月輪到俺老劉來(lái)巡邏看大門了,天天看到幾個(gè)(gè)姿色不錯(cuò)(cuò)的娘們鶯鶯燕燕的在碼頭來(lái)回走動(dòng)(dòng)勾引漢子,還真就特么憋的慌!”,旁邊幾人也跟著紛紛起哄。
“哈哈,那你就饞著吧,等哪天有空再來(lái)帶你出營(yíng)喝酒玩耍。”
“俺老劉就等著七少爺您這句話了嘞!誒,對(duì)(duì)了,七少爺今日來(lái)軍營(yíng)有何貴干啊?鄭千戶不在軍營(yíng)內(nèi)(nèi),前幾日乘坐戰(zhàn)(zhàn)船去了呂宋處理一些事情,估計(jì)(jì)過(guò)兩日就回來(lái)了”見(jiàn)鄭俊雙眼望向后方營(yíng)帳,劉百戶便朝其詢問(wèn)道。
鄭千戶也就是鄭康,由鄭海龍的偏房夫人李秀蘭所生,是鄭海龍的第五子。因其自幼聰慧懂禮,便從小深受鄭海龍看重。
成年后就參軍進(jìn)(jìn)入了軍營(yíng),前年在東番(今臺(tái)(tái)彎省)附近海域與紅毛鬼的一場(chǎng)小型海戰(zhàn)(zhàn)中,指揮得當(dāng)(dāng),擊沉了紅毛鬼的一艘戰(zhàn)(zhàn)船,立了功隨即升為千戶。
“沒(méi)其他事情,我打算到附近轉(zhuǎn)(zhuǎn)一轉(zhuǎn)(zhuǎn),老劉你方便安排幾個(gè)(gè)伙計(jì)(jì)陪我一起嗎?”
“七公子有此雅興,那必須得我老劉為您牽馬引路。”劉百戶做勢(shì)起身道。
“隨便找?guī)孜恍值芎臀乙黃鵓托校瑒賾羧蝿?wù)在身,怎能讓劉百戶親自動(dòng)(dòng)身呢”鄭俊聞言便擺手道。
“哈哈,我還想著陪七公子出去溜達(dá)(dá)一圈呢!”。劉百戶搖了搖頭假裝失望道。
隨后安排了六名手持兵器的水軍跟隨護(hù)(hù)衛(wèi)(wèi)鄭鈞。
不多時(shí)(shí),鄭俊等人便來(lái)到了附近最大的華人區(qū)(qū)。
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望去,一條坑坑洼洼的土路印入眼簾,十幾間破敗的木房子隨意建造在路旁及不遠(yuǎn)(yuǎn)處的半山腰上,零零散散的幾條炊煙漂浮在其上空,現(xiàn)(xiàn)在不是飯點(diǎn)(diǎn)時(shí)(shí)間,想必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是在制作喂養(yǎng)(yǎng)家禽的糟食。
不遠(yuǎn)(yuǎn)處有幾名小孩正在路邊上嘻嘻哈哈的打鬧著。見(jiàn)到有陌生人進(jìn)(jìn)了村,便畏畏縮縮的相繼跑回了家。
“這些小孩怎么如此懼怕我們?”鄭俊見(jiàn)狀便疑惑的朝身旁小錢子問(wèn)道。
小錢子隨即回答道:“少爺,估計(jì)(jì)是見(jiàn)到我們手持兵器,還以為是來(lái)欺負(fù)(fù)他們的壞人!”。還做勢(shì)偏了偏頭望了眼身后幾位身材魁梧的壯漢。
鄭俊也望了眼身后,便讓其將兵器稍稍收攏一點(diǎn)(diǎn),隨后起身往距離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還未等鄭俊等人走到門前,便聽(tīng)到了急促的關(guān)(guān)門聲!習(xí)(xí)慣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現(xiàn)(xiàn)代社會(huì)(huì),一時(shí)(shí)之間還真就有些不太習(xí)(xí)慣。
鄭俊也沒(méi)上前敲門,轉(zhuǎn)(zhuǎn)身便繼續(xù)(xù)沿著土路繼續(xù)(xù)向前行走。
一路走來(lái),只見(jiàn)很多人家看到外人來(lái)訪后,也都紛紛急忙關(guān)(guān)上了自家的大門,對(duì)(duì)身攜武器的外人尤為警惕。
鄭俊見(jiàn)狀也頓感無(wú)奈,便朝小錢子問(wèn)道:“此地可有集市?”
“少爺,還有兩里路程(一公里)可到達(dá)(dá)集市,不過(guò)那邊是由白人管理的范圍,我們攜帶著兵器,若是惹起事端,恐怕是。。”
“沒(méi)事,只去隨處走走,難道咱們只是逛一下集市也敢明目張膽的動(dòng)(dòng)手嗎?”鄭俊尤為不解的說(shuō)道,還未等其開(kāi)口,便起身往前走去,小錢子隨后也帶著后方的士卒跟上前去。
眾人路過(guò)零零散散的十幾戶人家后便到此地的集市,只見(jiàn)集市中三兩人群結(jié)(jié)伴而行,一眼望去基本無(wú)一人是單獨(dú)(dú)上街的。
走了這么久,鄭俊此時(shí)(shí)感覺(jué)有點(diǎn)(diǎn)口渴,便走到不遠(yuǎn)(yuǎn)處的水果攤上買了點(diǎn)(diǎn)切好的甘蔗分給了身后眾人。
“嗯?這甘蔗好甜嘞,水分也很充足!”
在這個(gè)(gè)年代,甘蔗還未經(jīng)(jīng)過(guò)現(xiàn)(xiàn)代化的栽種培育,能有如此高的甜度也算是難得了。鄭俊本身是湖南人,而湖南并非甘蔗主要產(chǎn)(chǎn)地,市場(chǎng)上購(gòu)買甘蔗基本都是由廣東海南等地運(yùn)(yùn)輸而來(lái)。鄭俊嚼了幾口甘蔗,頓感一陣稀奇。
隨后便帶著眾人逛了逛其他攤子。發(fā)(fā)現(xiàn)(xiàn)集市中水果攤居多,偶爾有幾個(gè)(gè)咸魚(yú)蔬菜的攤子,不過(guò)其攤上的客人寥寥無(wú)幾,因?yàn)榕R海,所以當(dāng)(dāng)?shù)鼐用癲⒉蝗狽t~(yú)等肉食,此處地廣人稀,蔬菜也能自產(chǎn)(chǎn)自供。
當(dāng)(dāng)然了,也有整天好閑懶做之人,偶爾以幫人出海捕魚(yú)或去碼頭搬點(diǎn)(diǎn)貨物賺點(diǎn)(diǎn)小費(fèi)(fèi)便在家睡著懶覺(jué),時(shí)(shí)不時(shí)(shí)的帶著三兩好友在當(dāng)(dāng)?shù)仄勰邪耘鏃_(dá)耍奸。
四處查看后,還在集市盡頭見(jiàn)到一處隱蔽的巷子里站著幾位身材不錯(cuò)(cuò)的站街好,正在朝路著路過(guò)的漢子嬉戲打鬧,招攬著皮肉生意。
鄭俊基本逛完了集市后便頓感無(wú)趣,正準(zhǔn)(zhǔn)備準(zhǔn)(zhǔn)備打道回府,耳邊突然傳來(lái)了一陣慘叫,轉(zhuǎn)(zhuǎn)身一看,發(fā)(fā)現(xiàn)(xiàn)正有幾個(gè)(gè)手持武器的士兵正在毆打躺在地上的人,鄭俊見(jiàn)狀便打算上前一探究竟。
走在跟前后便發(fā)(fā)現(xiàn)(xiàn)是一名漢人正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著,其懷中還抱著一個(gè)(gè)打開(kāi)的小箱子,小箱子由一張凌亂的布匹包裹著,布匹上還破了幾個(gè)(gè)洞口,估計(jì)(jì)是剛才拉扯所導(dǎo)(dǎo)致。
鄭俊見(jiàn)到是自家漢人被白人毆打著,便急忙阻止道:“干嘛呢?干嘛呢?你們都給我住手!”
那三名白人士兵便目帶怒色的轉(zhuǎn)(zhuǎn)身望向鄭俊,但見(jiàn)到其身后的幾名手持兵器的士兵,便默契般的各自整理了一番自身凌亂的衣裳后站立在原處。躺在地上的漢子正用感激的看著鄭俊。
其中一名白人士兵朝著身旁漢人模樣的男子說(shuō)了幾句,那人低眉順眼的聽(tīng)其講述,待其說(shuō)完后才開(kāi)口道:
“這位朋友,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