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區(qū)人民二院

　　一身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員正守在大門處，讓來往的人出示安保碼，綠色放行，黃色與紅色和核酸并隔離。

　　來醫(yī)院的人大多是病人或者家屬，且臉帶沉重之色，因為身體可能出現問題。

　　只有極少部分人會露出笑容，因為她們的肚子微微隆起。

　　門診-內分泌科

　　3號診室

　　原本緊閉的房門被推開，走出一位身高不到一米八，臉戴黑色口罩，額前黑發(fā)三七分，若是拋除那雙瞇瞇眼，從外表看去-很帥，很陽光。

　　但這顏值，已經可以與明星洋洋相并論。

　　“確診甲亢，需要吃藥控制。”

　　“心態(tài)要樂觀向上，笑著面對。”

　　“這樣能減緩病情，脾氣暴躁的話可能會加重。”

　　此刻從他那雙不大的雙眼可以明顯看出茫然與不知所措，因為從醫(yī)生的嘴里得知，自己已經確診甲亢，需要吃藥控制。

　　若進行碘131的治療，有可能治愈，但同樣伴有風險，那就是變?yōu)榧诇p，需要終生用藥。

　　而這種病，大多出現在那些經常生氣的人身上。

　　哎

　　怎么辦

　　姜東笑著在心中嘆了口氣，拿著單子到一樓的取藥廳排隊等待。

　　約莫五分鐘，花了495，提著一袋西藥朝外面走去。

　　“醫(yī)生，有沒有醫(yī)生。”

　　“醫(yī)生，救命。”

　　一道急促的聲音打破姜東沉悶的心境，循聲望去，卻見大門處一位中年男子抱著小女孩疾步而來，偶爾閃避不及碰撞到他人。

　　可能由于小女孩蒼白的面孔粘著血跡以及微微抽搐的身體，并沒有人出聲。

　　相反，有個別熱心的人，喊來附近的護士。

　　看著那小女孩，姜東不大的眼睛微微抽搐，并感到一絲灼熱。

　　怎么回事？

　　不會除了確診甲亢，還要眼睛的疾病吧？

　　就在姜東心驚膽顫之時，眼前的世界出現了變化。

　　絕大部分人身上彌漫著淡淡的黑霧，并不飄散，而是離體1cm。

　　這是什么？！

　　姜東望著身前驚異的一幕，感到無比驚異。

　　而后連忙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只是一眼，頓時將心提到嗓子眼、因為自己身上同樣彌漫著黑霧。

　　忍不住抬手觸摸，卻是透過黑霧，直接觸碰到身體。

　　這一刻，姜東的心跳速度愈來愈快，伴隨著驚悸出現。

　　可聯想到先前醫(yī)生和自己說的話，不得不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只是這么一笑，眼睛直接看不見，只剩一條縫隙而已。

　　門診出口，清潔阿姨看著身前不遠摸著自己胸口且眼睛彎成縫的青年，內心一顫，默默轉過身，拖著干凈的走廊。

　　遠處她人的異色，對于心急如焚的姜東自然是無暇顧及，正滿臉微笑且焦急思索自己身上的黑霧到底是什么東西的時候。

　　下一秒，姜東眼睛的熱度逐漸散去，眼前的世界同時恢復正常，身旁過往的人以及自己身上的黑霧已經消失不見。

　　思索無果，只好暫時放棄，提著一袋西藥，邁著步伐急行而去。

　　一路之上，所見之人，皆面露苦色，悲色，痛色，難色。

　　小小的醫(yī)院，卻宛若人間煉獄般的集中營。

　　出了醫(yī)院大門，來到附近的地鐵站，花了半個小時，才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屋。

　　一桌，一床，一衛(wèi)，一電風扇，除此以外，并無其他多余可用的家居。

　　雖簡陋，但價格實惠。

　　將西藥放到桌上，而后來到床前坐下，身子前傾，手肘頂大腿膝蓋，掌心拖著下巴，兩眼逐漸放空。

　　甲亢？以后可得怎么過？

　　脾氣暴躁？我的脾氣覺得還好阿，怎么會患上這個病？

　　還有下午的黑霧，這又是什么？

　　幻覺還是？

　　可看見黑霧前一秒眼睛發(fā)熱，兩者有什么關聯嗎？

　　姜東拖著下巴，兩眼并無焦距，腦海閃過諸多想法。

　　直到最后，在腦袋發(fā)脹前停了下來，這時畫面定格在老家祭拜天地時發(fā)生的一件奇怪事情。

　　鐵皮搭建而成的棚，只可擋雨卻三面通風，

　　竹條編織而成的兩個大燈籠高高懸起。

　　并無莊嚴神圣地神像，只有一鼎插滿香火且煙霧繚繞的香爐。

　　因為，此地祭拜的不是神，不是仙，也不是佛，更不是詭，而是天地。

　　當時，姜東在八仙桌擺上四顆橘，兩袋餅干，一盤米，大金等祭品。

　　待祭品擺齊后，提油添燈，點上兩根紅蠟燭，插到長型燭臺，再點上三柱清香。

　　祭拜之后，與往常一樣，并無其他變化，在焚燒大金元寶，開始收拾貢品的時候，卻是發(fā)現八仙桌上多了一物品。

　　可以確定的是姜東在祭拜前，紅色八仙桌上并沒有其他物品，也就是說這東西是祭拜之后才出現的。

　　臨近一看，赫然是一枚古樸的青銅古令。

　　再三思考后，上前拿起，冰涼的感覺自手指襲來，而后仔細端詳著眼前散發(fā)古樸氣息的青銅古令。

　　長三寸，寬二寸，通體青銅古色。

　　正面：

　　上映天門，祥云環(huán)繞，

　　中映古字，莊嚴肅穆，

　　下映仙神，山河鎮(zhèn)之。

　　反面：

　　上映鬼門，黑霧彌漫，

　　中映古字，森冷泛寒，

　　下映鬼神，青面獠牙。

　　……

　　……

　　這應該很貴吧？

　　姜東內心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可就在下一刻，對應青面獠牙鬼門的一面彌漫出黑霧，嚇得姜東本能想松開手，卻是不料黑煙彌漫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纏上手指。

　　黑霧擁有很強的吸力，不論如何做，都不能甩開手心里的青銅古令。

　　就如同被粘上強力膠般，不，是比強力膠還要強上無數倍的東西，牢固地粘在手心中。

　　咚咚咚

　　姜東的心率很快便突破110，耳邊隱隱出現劇烈的心跳聲，只能眼睜睜看著青銅令被黑霧吞噬，而后黑霧順著手心，逐漸朝著整個身軀彌漫。

　　頃刻間，黑霧將姜東整個人包囊在其中。

　　從外邊望去，一個如同人狀的黑霧不斷抖動著。

　　幸好這個鐘點，四周并沒有他人來往。

　　不然被人看到，恐心生畏懼，做上幾天的噩夢。

　　約莫三秒，黑霧消失，露出姜東的模樣，睜開眼，并無小說中存在的精光，眼睛依舊是那雙不大的眼睛，眉頭依舊是那雙漆黑的眉頭，鼻子依舊是略大的鼻子，與先前并無兩樣。

　　恢復行動的姜東顧不得消失的黑霧與青銅古令，而是忙檢查自己的身體，發(fā)現并無二樣，才松了口氣。

　　……..

　　鈴鈴鈴

　　彩鈴聲將陷入回憶中的姜東拉回現實，掏出手機，來電備注老王，接通“喂，王姐，怎么了？”語氣有些消沉。

　　王姐明顯從電話聽出他的疲憊，但還是說道“是這樣的，你看下，你的事辦完了嗎，辦完的話，下午就過來上班吧，實在不好意思，人手真的很缺，下午有個病人要過來，需要你頂下。”

　　“可今天不是蘇醫(yī)生值班嗎？”

　　“是這樣的，發(fā)生了一些事，蘇杭受傷了。”

　　姜東看了眼桌上的西藥，有些無奈，只好應道“知道了，下午我就過去。”

　　說完便將電話掛斷，在手機上點了份外賣。

　　半小時后，解決完外賣，吃下一粒西藥后，便掛上自己的單肩包，提著垃圾袋，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將垃圾扔到樓下垃圾桶。

　　隨后朝小區(qū)外走去，花了近五分鐘，攔到一輛的士。

　　“后生，去哪？”

　　“第二精神中心療養(yǎng)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