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張氏帥府
“這只鬼是奔著陸莉森來(lái)(lái)的,是她身上有什么東西,才吸引這只鬼到來(lái)(lái)的么……”
王巖雙眼一瞇心中暗道,同時(shí)(shí)他還仔細(xì)(xì)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莉森。
一頭齊耳短發(fā)(fā)的陸莉森,身上穿的是一套丹青色的長(zhǎng)(zhǎng)裙,腳下穿的是白襪加黑色高跟皮鞋,除了脖子上的斑駁銀鎖以外似乎并沒(méi)(méi)有什么特別之處。
“王巖你在看什么?!”
任誰(shuí)(shuí)也受不了王巖這種毫不避諱的打量,于是陸莉森小臉一垮皺著俏眉,瞪著王巖道。
“你別打岔,王巖你不是也想到了什么?”楊孝擺了擺手隨后看著王巖問(wèn)(wèn)道。
“我懷疑這只鬼是奔著她的這把銀鎖來(lái)(lái)的?!?p> 王巖此刻向前一步走到了陸莉森面前,雙眼中沒(méi)(méi)有一絲感情,語(yǔ)(yǔ)氣冷冰冰的說(shuō)(shuō)道。
“……”
陸莉森沒(méi)(méi)有說(shuō)(shuō)話(huà)(huà)只是低頭看向了鎖骨上的銀鎖,她此刻的眼神有些復(fù)(fù)雜,她其實(shí)(shí)也猜測(cè)(cè)出了是這東西的原因,但這是奶奶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并且這也是她能從一次次郵局送信任務(wù)(wù)中活下來(lái)(lái)的救命稻草。
關(guān)(guān)于奶奶還是銀鎖,或者是她自己的身世,陸莉森其實(shí)(shí)也很想了解,這也是她全程聽(tīng)(tīng)從王巖和楊孝他們安排的原因,單靠她一個(gè)(gè)人的能力實(shí)(shí)在是太有限了。
關(guān)(guān)于陸莉森她自己的父母,每每回憶起來(lái)(lái)記憶中總是記不清兩個(gè)(gè)人的樣子,仿佛她的曾經(jīng)(jīng)被人故意的給遮掩了起來(lái)(lái),就連之前在夢(mèng)(mèng)境中的楊孝都拿她的記憶沒(méi)(méi)有任何辦法……
楊孝看著陸莉森委屈的樣子,不由心中微微一嘆,但還是面色平靜的道:
“行了,關(guān)(guān)于你的事情,以后再研究,不要耽誤時(shí)(shí)間了,繼續(xù)(xù)帶路?!?p> 陸莉森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默不作聲的摸了摸套在脖子上的銀鎖,輕咬著嘴唇,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身去繼續(xù)(xù)前進(jìn)(jìn)。
楊孝拍了拍王巖的肩膀,跟上了陸莉森的腳步。
李輝信看了眼王巖也跟了上去。
此時(shí)(shí)王巖身后的谷夜離等人走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谷夜離嘴角露出一絲壞笑道:
“沒(méi)(méi)想到你的隊(duì)(duì)伍里也有這種定時(shí)(shí)炸彈阿,還請(qǐng)(qǐng)閻隊(duì)(duì)平復(fù)(fù)一下心情,我們幾個(gè)(gè)還等著你帶我們出去呢?!?p> “這點(diǎn)(diǎn)我自己會(huì)(huì)處理好,就不用你操心了?!?p> 王巖目光微斜,淡淡說(shuō)(shuō)了一句,隨后拎著手中的長(zhǎng)(zhǎng)槍?zhuān)狹飼胺嚼鈳x信逐漸消失在濃霧中的身影。
谷夜離搖頭一笑也不在意,帶著身后的三人繼續(xù)(xù)跟著王巖他們前進(jìn)(jìn)。
……
大霧似乎伴隨著眾人的深入越來(lái)(lái)越濃了,周遭能見(jiàn)(jiàn)度已經(jīng)(jīng)降到了最低,哪怕眾人彼此間隔不足兩米,也只能堪堪看到前一個(gè)(gè)人的輪廓而已。
“這個(gè)(gè)陸莉森竟能無(wú)(wú)視大霧的影響,看來(lái)(lái)她身上的秘密還有很多啊?!?p> 宮俊自從從鬼公交下來(lái)(lái)以后就一直分析著一些東西,在他看來(lái)(lái)這次鬼攔車(chē)(chē)的事件不光是王巖他們口中郵局的送信任務(wù)(wù),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設(shè)(shè)的局。
其實(shí)(shí)不光宮俊一個(gè)(gè)人這么想,他身后的于秋和鄭國(guó)(guó)鋒也能或多或少的從之前的對(duì)(duì)話(huà)(huà)中了解出一些東西。
但他們也沒(méi)(méi)有什么辦法,以目前已知的情報(bào)(bào)來(lái)(lái)看,就算是成為他人的棋子,他們根本沒(méi)(méi)有辦法改善現(xiàn)(xiàn)狀的能力。
只能孤注一擲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找尋到出路,最好的結(jié)(jié)果就是能夠重新回到鬼公交上面去。
只不過(guò)(guò)這種天真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們這些人也只是在找尋解決厲鬼復(fù)(fù)蘇道路上,苦苦掙扎的可憐人而已……
此時(shí)(shí)谷夜離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而跑在他前面手持黑色長(zhǎng)(zhǎng)槍王巖,反倒看不出任何神色上的變化。
在場(chǎng)(chǎng)所有人要說(shuō)(shuō)誰(shuí)(shuí)心中最不平靜的當(dāng)(dāng)屬王巖一個(gè)(gè)人了。
在他的視角里周?chē)囊磺卸際菬o(wú)(wú)比清晰的,仿佛在他的身上,任何迷霧煙塵都無(wú)(wú)法遮掩他那如明燈般的雙眼。
但有時(shí)(shí)看到的越多,反而會(huì)(huì)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王巖的視線(xiàn)里,周?chē)慕ㄖ際翹摶玫?,仿佛患上了輕度近視的那種朦朧感,就好似身處于海市蜃樓一般。
也能偶爾看到一些凝實(shí)(shí)的特殊建筑,但無(wú)(wú)一例外,建筑的里面全部都是黑暗一片,雖然王巖可以加大鬼燈的靈異力量來(lái)(lái)進(jìn)(jìn)行窺探,但是王巖總覺(jué)(jué)得這是一種非常作死的行為……
而那些他視線(xiàn)里模糊的建筑反而能夠看到絲許亮光從中傳出。
“靈異片段中古街是從這里被人強(qiáng)(qiáng)行剝離出去的么……而能夠做到這種事的這個(gè)(gè)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半遮半掩,既不想讓這里無(wú)(wú)人問(wèn)(wèn)津,又偏偏把這里與世隔絕……”
想到這里王巖不禁感到頭皮發(fā)(fā)麻,但無(wú)(wú)奈的只能深呼吸一下,以此來(lái)(lái)調(diào)(diào)整一下心中的復(fù)(fù)雜心情。
忽的王巖從空氣中聞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似乎是一股淡淡的清香,給人一種心神舒暢的感覺(jué)(jué),頓時(shí)(shí)王巖心中剛才的不爽一掃而空。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jué)(jué)自己渾身說(shuō)(shuō)不上來(lái)(lái)的難受呢?”
此時(shí)(shí)隊(duì)(duì)伍中的鄭國(guó)(guó)鋒忽的開(kāi)(kāi)口道。
“嗯?你也有這種感覺(jué)(jué)么?我還以為就我一個(gè)(gè)人呢?!编崌?guó)(guó)鋒身后的于秋有些驚訝道。
“我也一樣,似乎是從問(wèn)(wèn)道空氣中的那股尸臭味開(kāi)(kāi)始的。”
這時(shí)(shí)王巖身后的谷夜離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他也有這種古怪感覺(jué)(jué),那種感覺(jué)(jué)就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糟心的事情一樣,胸口有些發(fā)(fā)悶,呼吸都變得有些費(fèi)(fèi)力,這在谷夜離看來(lái)(lái)是一件非常不可能發(fā)(fā)生的事情。
這種重新做回普通人的感覺(jué)(jué),和他在楊孝夢(mèng)(mèng)中體驗(yàn)(yàn)到的感覺(jué)(jué)很像,但卻完全相反,這是一種很負(fù)(fù)面的影響。
“尸臭味?”
王巖有些不解的開(kāi)(kāi)口道,他明明聞到的是一種淡淡清香,并且心情都似乎變好了。
“難道閻隊(duì)(duì)你的情況不一樣?”宮俊表情有些凝重,事出無(wú)(wú)常必有妖。
還不等王巖回答,隊(duì)(duì)伍正前方的陸莉森忽的停下了腳步,由于她的突然止步,而楊孝又在專(zhuān)(zhuān)心聽(tīng)(tīng)王巖的下文,一時(shí)(shí)沒(méi)(méi)有注意,直接撞向了陸莉森那看似柔弱的后背上。
但由于陸莉森自身的特殊性,直接導(dǎo)(dǎo)致楊孝就這么直接穿過(guò)(guò)了她的身軀。
“嗯?楊孝!”
陸莉森頓時(shí)(shí)嚇得華容失色,她剛才一直在一種類(lèi)(lèi)似于夢(mèng)(mèng)游的狀態(tài)(tài),神智完全是不清晰的,就在剛剛她心中感覺(jué)(jué)目的地似乎已經(jīng)(jīng)到了時(shí)(shí)候,于是就沒(méi)(méi)有任何預(yù)(yù)兆的停下了奔跑的步伐。
在她的眼前是一座非常宏偉的府邸,而楊孝直接就一頭撞開(kāi)(kāi)了府邸的大門(mén)(mén),隨后沒(méi)(méi)有了任何動(dòng)(dòng)靜……
“臥槽!這是哪?”
不知何時(shí)(shí)圍繞在眾人周遭的大霧正在逐漸退卻,露出了這處特殊之地的真正模樣。
一座被青紫色竹林環(huán)(huán)繞的雄偉府邸,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xiàn)在了在場(chǎng)(chǎng)所有人的眼前,僅僅出現(xiàn)(xiàn)不到一秒鐘,王巖立刻從記憶中找到了類(lèi)(lèi)似的建筑。
“永夜閣???!這怎么可能!”
王巖瞪大了雙眼,突發(fā)(fā)的狀況打了在場(chǎng)(chǎng)所有人一個(gè)(gè)措手不及,因?yàn)榘l(fā)(fā)生的一切實(shí)(shí)在是太快了。
從楊孝穿過(guò)(guò)陸莉森身軀,到府邸的出現(xiàn)(xiàn)幾乎是同時(shí)(shí)發(fā)(fā)生的,這個(gè)(gè)地方就連王巖鬼燈都沒(méi)(méi)辦法直接發(fā)(fā)現(xiàn)(xiàn)。
又似乎是因?yàn)闂钚⒆查_(kāi)(kāi)了大門(mén)(mén),這個(gè)(gè)地方才似乎達(dá)(dá)成了某個(gè)(gè)必要條件,于是就這么突兀的出現(xiàn)(xiàn)在了在場(chǎng)(chǎng)所有人的眼中的……
“楊孝?!!”
王巖怒吼一聲,隨后一個(gè)(gè)箭步從沖上前去,似乎要從新打開(kāi)(kāi)那扇緊閉的大門(mén)(mén)。
“冷靜王巖,這里明顯有問(wèn)(wèn)題,先看看這里是不是你們要送信的地點(diǎn)(diǎn)。”
谷夜離一把抓住了王巖的肩膀,將其強(qiáng)(qiáng)行給攔了下來(lái)(lái)。
王巖的身形猛的一滯,隨后目光如炬般看著谷夜離。
谷夜離毫不避諱的盯著王巖的雙眼,他能感受到王巖目前失去理智的神態(tài)(tài)。
“……”
似乎谷夜離的話(huà)(huà)起到了作用,再加上周?chē)l(fā)(fā)的清香,王巖這才從暴怒中平復(fù)(fù)了下來(lái)(lái)。
“奇怪,我怎么會(huì)(huì)突然腦子一熱,沒(méi)(méi)任何準(zhǔn)(zhǔn)備措施就這么想直接沖進(jìn)(jìn)去呢?”
王巖頓時(shí)(shí)感覺(jué)(jué)到了不對(duì)(duì)勁,于是將目光看向了眾人的后方,只見(jiàn)(jiàn)原本在隊(duì)(duì)伍最后面的于秋,此刻竟不知所蹤了。
“于秋人呢?”
“對(duì)(duì)阿,于秋那個(gè)(gè)傻逼呢?”鄭國(guó)(guó)鋒頓時(shí)(shí)環(huán)(huán)顧四周,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于秋消失的事實(shí)(shí)后開(kāi)(kāi)口怒罵道。
經(jīng)(jīng)王巖這么一說(shuō)(shuō),剩余的五個(gè)(gè)人頓時(shí)(shí)反應(yīng)(yīng)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似乎在于秋說(shuō)(shuō)過(guò)(guò)空氣中味道的話(huà)(huà)后便沒(méi)(méi)了動(dòng)(dòng)靜。
這時(shí)(shí)王巖回過(guò)(guò)頭看向了這座憑空出現(xiàn)(xiàn)的府邸,不禁思緒萬(wàn)(wàn)千。
曾經(jīng)(jīng)在平安酒店內(nèi)(nèi)那個(gè)(gè)會(huì)(huì)隨機(jī)(jī)移動(dòng)(dòng)的房間內(nèi)(nèi),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一枚和墨色青竹房間內(nèi)(nèi)紅色木箋相同樣子的「黑色木箋」。
在觸碰過(guò)(guò)后,他和楊孝被轉(zhuǎn)(zhuǎn)移到了一處位置的靈異空間,在那里有一座坐落在兩個(gè)(gè)斷壁中并且同樣氣勢(shì)(shì)恢宏的閣樓。
在那里他和楊孝遇到了一只非??植賴(lài)膮柟懟笩懟?。
無(wú)(wú)法壓制,無(wú)(wú)法關(guān)(guān)押,這樣恐怖的厲鬼王巖還是第二次遇到!
ps:「第一次是黃岡村的棺材鬼」
那次經(jīng)(jīng)歷也讓王巖駕馭了顛倒詛咒,「具體劇情在第九十九章」。
看著面前如出一轍的建筑風(fēng)(fēng)格,王巖的臉上布滿(mǎn)(mǎn)了陰翳,因?yàn)檳竟{空間的特殊性那只燒尸鬼無(wú)(wú)法脫離那里,王巖猜測(cè)(cè)應(yīng)(yīng)該是有高人用特殊的方法將其限制在了木箋之中。
在他將木箋化為第三顆蓮子拼圖的時(shí)(shí)候,其實(shí)(shí)已經(jīng)(jīng)掌控了能夠隨意進(jìn)(jìn)入那處空間的能力,只不過(guò)(guò)由于那只鬼太過(guò)(guò)無(wú)(wú)解王巖才一直沒(méi)(méi)有動(dòng)(dòng)用……
此刻王巖抬起頭將目光放在了這棟巨大府邸的牌匾上,只見(jiàn)(jiàn)上面清晰烙印著四個(gè)(gè)大字。
「張氏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