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離瑤那王八蛋
出了銘塔,天光微亮。
好在此刻路上沒有什么出行的人仙官,兩人一路小心飛馳,終于算是回到了驚寒殿。
庭院中有人在等,已經(jīng)是宗月歌回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料想過的,因此在推門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她也并未感到詫異。
北羨云警惕地看了蔓青一眼:“請問蔓青仙官,這么早在庭院中,是在做什么?”
這話就是有些不客氣了,可蔓青仙官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看著宗月歌說:“月兒,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娘親都等了你好久了。”
她的臉上是無懈可擊的溫婉笑意,可經(jīng)歷了這一晚上的事,宗月歌卻總能從這笑意中看出不合時宜的邪惡。
“娘親,”宗月歌努力裝出親親熱熱的模樣,朝前走了兩步,軟著聲音說道,“我好累啊,想吃點(diǎn)心?!?p> “那還不快快進(jìn)屋,點(diǎn)心屋子里就有的?!甭嘈χD(zhuǎn)過身走向主屋的方向。
宗月歌正欲跟上前,手腕就突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攥住。
“小心?!?p> “你也小心?!彼⑽⑵^回道。
他這句小心來的突如其來,宗月歌揣著滿腹疑惑,跟在蔓青身后進(jìn)了屋,剛合上門,便見自己的娘親已經(jīng)坐到了桌前,正擺弄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宗月歌收起眼底的愕然,走到桌前,狀若無知地問:“娘親,這些樹皮一樣的東西,是什么???”
青瓷桌面上,六張皺皺巴巴的綠色樹皮紙一字排開,蔓青仙官正支著下巴,愁眉不展地看著。
“這是上古九印,娘親這里有六張。”
宗月歌在她對面坐下,裝作好奇地樣子看了看,著六張中,其中四章就是之前子真從自己哪里強(qiáng)行拿走的。
“上古九???那是什么?”
蔓青慈愛地看著她,緩緩解釋。
“上古九印,是天地開辟之初,便孕育而出的靈寶,共為九張,娘親手上只有六張?!?p> “原來是這樣,”宗月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道,“那娘親看著這些做什么?”
“月兒有所不知,相傳這上古九印中,蘊(yùn)含著一個秘密,誰若是解開了,就能實(shí)現(xiàn)那人的一切愿望?!?p> 宗月歌重新將視線放在桌上:“還有這樣的說法,那娘親有什么愿望?”
眼前方才還在娓娓道來的女子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娘親的愿望,就是月兒能一直在仙界陪著娘親?!?p> “好啊,”宗月歌細(xì)微地皺了皺眉,隨意地將桌上的六張上古九印放到一旁,“那娘親就陪月兒吃點(diǎn)心吧。”
母慈子孝的場景被她的這一個動作打破,蔓青動作有些粗魯?shù)貙⑸瞎啪龐≈匭略謐雷由蠑[好,目光帶著冰冷的瞪了宗月歌一眼。
“月兒,上古九印時極為重要的東西,怎可如此對待?”
宗月歌身形微頓,指尖悄悄點(diǎn)了些靈力,幫著蔓青將上古九印擺好。
“娘親,女兒知錯了,這就放回來?!?p> 指尖觸及處,她果不其然看到,深綠色的樹皮上,銀色絲線圍繞成的圖案閃現(xiàn)了出來,而面前的蔓青仙官對此卻置若罔聞。
再看桌上,上古九印擺放的順序,宗月歌便知,自己的娘親并不知道上古九印能拼成圖案。
看著蔓青再次盯著桌面陷入沉思,宗月歌不知怎的,并不想將自己知道的告知她,只是問道:“娘親,如今女兒已經(jīng)在您身邊了,為何還要解開上古九印的秘密呢?”
不知是否是對于自己方才對待宗月歌的態(tài)度的彌補(bǔ),蔓青這下得我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不少,甚至有了些祈求的意味。
“月兒,這上古九印,是娘親的一件心病,”她說著抬起了頭,希冀地看向宗月歌,“月兒,可有什么辦法?”
宗月歌盯著蔓青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面前的人,眉眼生的與自己有七分相像,可那眼瞳中散發(fā)出的,卻是令她有些厭惡的渴望。
“娘親在仙界多年都無法可解,月兒不過才來幾天,哪里有什么辦法?”
聽她這樣說,蔓青的神情立馬黯淡下來,隨后又打起了精神:“上古九印娘親就放在這里,月兒可以隨時來看?!?p> 她好像是很希望自己能解開這上古九印,似乎自己來到仙界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這般舉止,根本不像是個與女兒久未相見的母親。宗月歌心中對蔓青的態(tài)度更加不解,打算先不將自己從破廟中得的那一張上古九印之一拿出來。
“好,女兒若是解出了,定會告知母親。”
“果真是娘親的好女兒?!?p> 蔓青說罷就走進(jìn)內(nèi)室,擺弄起了青煙縹緲的香爐。
和好女兒宗月歌不同的是,北羨云剛進(jìn)自己的屋子,就和一臉煞白的卿黎四目相對。
妖王一襲紅衣,正捂著胸口大喘粗氣,面色不虞地看著他。
北羨云眉梢微挑,看他這模樣就知道,當(dāng)是在自己房中,喝了那杯毒茶的緣故。
“妖王殿下,”北羨云說著,回身關(guān)上了屋門,“方才才見過,又有什么事?”
卿黎的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薄汗,顯然忍得十分辛苦:“你少裝蒜,我問你,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妖王殿下怎么會這么問?可真是折煞我了。”北羨云不疾不徐地撇清關(guān)系,“我怎么有這樣的能耐?”
“你若是沒有能耐就不會坐在這里!”胸口的痛楚已經(jīng)快要消耗掉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北羨云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么,妖王殿下引我們?nèi)ャ懰?,又打的什么打算??p> “你......”卿黎的臉色,鐵青之下又多了幾分被看穿的尷尬,“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黑衣男子輕巧地坐在卿黎對面,“銘塔內(nèi),那樣大的一個秘密,為何妖王殿下就如此輕易的告知了我們兩個外人,總不能是,您對我們兩個的道德覺悟很有自信,相信我們一定會加入你們吧?!?p> 卿黎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閉上了眼。
“不錯,我給你們指的路,是離瑤一直派人監(jiān)控的。你們兩個去銘塔的身影,早就被離瑤那王八蛋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