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田里，陽光朦朧，空氣微甜，露珠晶瑩。

　　一頭健壯的牛正在耕地，而它的身后，同樣年輕力壯的男人哼著曲兒，推著犁。

　　一人一牛一畝地，養活了老老小小一家八口。

　　等到耕地結束，牛臥在地上，男人擦著滿身的汗，就靠著牛坐下，休息片刻后用手輕輕撫摸著牛，和它聊會兒天。

　　“牛啊，多虧了你，我們全家才沒餓死……”

　　男人每次都會這么說，并用自豪的眼神看著它。

　　而牛，每次都會“哞哞”地回應兩聲，聲音雖然疲憊，但好像是在回應男人：這是我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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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年后，年輕力壯的男人已經是白發蒼蒼，他老了，眼睛看不清了，耳朵也聽不清了。

　　那是一天早晨，老人的大兒子回到鄉下，扶老人出去散步。

　　老人顫顫巍巍地走了沒幾步，突然間停下來，慢慢轉了個身，用渾濁的眼睛朝著田的方向張望。

　　某一瞬間，老人仿佛聽到了那親切熟悉的“哞哞”聲。

　　“怎么了，爸？”

　　大兒子不解地問道。

　　“兒啊，那是我的牛嗎……”

　　老人布滿老繭的手微微顫抖地指著田的方向。

　　大兒子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沒有牛，只有幾輛拖拉機正在耕地，不斷發出震耳的翁名聲。

　　大兒子嘴唇翕動，好幾次欲說無話。

　　最終，大兒子回答道：“爸，那就是你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