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鄺顏往后看了一眼,心煩意亂地自言自語道,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復雜。
陸兆新還以為鄺顏在問他,連忙回答:“就昨天晚上?!?p> “昨天晚上怎么了?”鄺顏問。
“昨晚放學,明哥剛出教室門口就被學校里的一幫女生給圍住了,為了躲人,我們走的圣德書院那條路,可能你妹妹也在躲人,兩個人就恰巧撞到了一起?!?p> 鄺顏皺眉:“撞到了一起?”
“對,你妹妹還摔了一跤,腿好像受了點傷?!?p> 陸兆新砸了一下嘴,說道:“不過,你妹妹可真膽小,看都沒看我們一眼,醫(yī)藥費也沒要,扶起車子就跑了?!?p> 陸兆新越說越來勁,嘴角還帶著一抹輕笑:“今天早上也是一樣,我說帶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結(jié)果,她嚇得又跑了,連頭都沒敢回,生怕我們會追過去一樣?!?p> 鄺顏聽到陸兆新的話,心里酸溜溜的,沒想到鄺玉竟先她一步接觸到了季明,而季明似乎對鄺玉也很感興趣。
那她該怎么辦?
“她沒跟你說這事嗎?”
鄺顏沒好氣地說:“沒說?!?p> 陸兆新還以為,她生氣妹妹被撞的事。
“你回頭幫她檢查一下,看看她的腿到底要不要緊,別耽擱了治療……”
鄺顏輕諷道:“她的腿本來就有問題,根本……”
“你說什么?”
這會兒,風有點大,他沒聽清。
鄺顏看了一眼陸兆新的后腦勺,斂了斂心神,搖頭道:“應該沒事?!?p> “那就好,為這事兒,明哥一晚上都沒睡好。”陸兆新忽然說了這么一句,
聽他這樣一說,鄺顏更生氣了,心里對鄺玉也有了一絲怨氣。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天域。
門童看到季明幾人明顯熱情了不少,滿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明哥,您來了?!?p> 季明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從懷里抽出一打“毛爺爺”,拍進了門童的懷里。
季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鄺玉好像看了他一眼,但那眼神就像在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
“謝謝,明哥?!?p> 門童眉眼一亮,連忙將懷里的“毛爺爺”揣進兜里,工作起來就更賣力了,一直將人引進門廳。
“明哥,您請,您里邊請?!?p> “去忙吧!”
季明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領著幾人進去。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折回來,站定在鄺玉的面前。
“做什么?”
鄺玉下意識往后一躲,踉蹌了兩步才站穩(wěn)。
季明的臉色明顯一沉,微不可察地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
“她的腿不方便,你攙著她?!?p> 鄺顏點頭:“好?!?p> “現(xiàn)在都幾點了,你才來,知不知道演出馬上要開始了?還想不想干了?”
鄺顏的手還沒碰到鄺玉,就被天域負責人的一名手下兜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擱到平時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季明幾人都看著,她面子過不去,骨子里的傲嬌也攀升出來。
“這不是還沒到演出時間嘛?大吼大叫的做什么?要不是合同不到期,姑奶奶早就不伺候了?!?p> “你長本事了,一個臭賣唱的……”
“哎呦……疼……”
那人嘴里的臟話還沒吐出來,手就被陸兆新一把擒住扭到了背后,疼得他臉都白了。
陸兆新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現(xiàn)在知道疼了?”
那人的額頭立馬冒出來一層細汗,連連點頭:“疼,疼,疼……知道,知道了?!?p> 哪里還有一點剛才耀武揚威的樣子。
鄺顏心里頓時舒暢無比,這回陸兆新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
她輕哼一聲,才道:“陸哥,算了。”
“這次饒了你,下次嘴里再不干凈,老子……”
陸兆新欲言又止,咬著后槽牙,舉著鐵拳似的拳頭,樣子像極了護食的小狼狗,又兇又可愛。
“好,知道了?!?p> 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二二的,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
鄺玉看向陸兆新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忽覺眼前一暗,季明就像一座冰山一樣,擋開了她的視線。
“演出時間快到了,去后臺準備吧?!?p> 那人捂著胳膊說,心里有些不服氣。正欲發(fā)作,眼角忽然瞥見了季明。
對方一身潮牌,腕間佩戴的手表更是價值連城,知道碰到了不能惹的人。匆匆交代完鄺顏,然后就忍氣吞聲地走開了。
季明看向鄺顏,語氣冷淡:“你去準備,我扶她?!?p> 鄺玉立馬反駁:“我不用你扶……”
話還沒說完,季明就半托半拉,將她安排到了二樓包間。
眼看演出時間就要到了,鄺玉簡直坐立難安。
“我要去一樓看我姐演出?!?p> “明哥,我想去廁所?!?p> 鄺玉和陸兆新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怔。
“不許去?!奔久骼淅淝迩宓卣f。
“我想去一下廁所?!?p> “我想去一樓聽顏顏唱歌?!?p> 陸兆新的臉一紅,搔了搔后腦勺,呵呵一笑道:“我們兩個還真有默契?!?p> 季明的眼眸一緊,臉變得黑沉沉的,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天色。
室內(nèi)的空氣驟然下降。
方凱脖子往后一縮,只當自己是個透明人,在心里不停地默念:沒我的事,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季明淡淡地看了一眼裝乖的方凱,偏頭看向陸兆新,眼底一片黑沉。
“你不許去?!?p> 陸兆新一臉呆萌:寶寶不說話,寶寶心里苦。
“我陪你去廁所?!?p> 季明此言一出,鄺玉的臉“唰”一下紅了起來,連忙擺手說:“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p> 季明站起身,不由分說地走到鄺玉身邊,將人拉進懷里,俯身在她耳邊輕語:“我只把你送到門口?!?p> 許是離得太近,她發(fā)上獨有的玫瑰花香氛一下子鉆進了他的鼻端。
他的心口一緊,連忙站直上身,臉上罕見地爬上了兩朵紅暈。
啥?
鄺玉看著放到肩頭上的大手,大腦忽然一片空白,竟任他拖著自己下樓。
房門關上,陸兆新一臉懵逼地看向方凱。
“我怎么得罪他了?”
他瞪大了眼睛氣鼓鼓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正在犯傻的傻狍子。
“你別看我,我忍不住想……想……”笑
方凱話還沒說完,就捂著肚子哈哈哈大笑起來。
“我怎么惹著你們了?”陸兆新一頭霧水的問。
“新新,你真是……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
陸兆新黑著臉,拿起一個抱枕,狠狠地砸到了方凱身上。
方凱笑得更厲害了,還是一發(fā)不可收拾的那種。
陸兆新氣呼呼地站起身,“砰”地一下甩上門,“噔噔噔”地下了樓。
方凱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但就是忍不住想笑,腫么辦?
“哈哈哈……”
一陣陣“喪心病狂”的笑聲,不停的從包間里傳出來,。
門外折返回來的陸兆新,頓時石化。
女廁門口
鄺玉指著吧臺那邊,問季明:“我有點渴了,你可以幫我點一杯果汁嗎?”
季明懵懂地看了一眼鄺玉,又看了一眼女廁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意思再說:你是先去廁所?還是先喝果汁?
他想了想,覺得問女孩子這個問題好像不太好,最終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好,我點好了,在那邊等你?!?p> 說完,看了鄺玉一眼就徑直走向吧臺那邊。
鄺玉見季明走遠,悄悄地去了后臺。
“你怎么才來?”
鄺玉剛走進后臺,手里就被塞進一個耳麥。
鄺顏皺著眉,火急火燎地說:“下面觀眾都等急了,不說了,我先上臺了?!?p> 鄺玉神情淡然地說:“好?!?p> 這丫頭,怎么去了那么久?
季明點好果汁,視線就一直盯著女廁門口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什么癖好。
但他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依舊我行無素。最后竟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走了過去。
果真,離得近一些,心里就不會慌張了。
季明剛一走開,卡座里的幾個女人就開始議論紛紛。
“這男的不會是個變態(tài)吧?”
“行為古怪,我看著像。”
“可惜了那張完美無缺的臉,身材也特棒,本來還想約他到我新買的別墅去的?!?p> 身旁的姐妹立馬投來羨慕的目光:“你又買別墅了,可真有錢?!?p> “這些都是毛毛雨,灑灑水啦!”說著,又開始顯擺:“家族生意做的太大,沒辦法,沒辦法。”
她們鄰座的那桌坐著一個打扮時髦的漂亮女孩,遞給幾人一道輕諷的眼神,譏笑道:“那個男孩明顯是在等人,不懂還瞎說,一堆長舌婦?!?p> 說到這兒,她忽然捂住了鼻子,一臉嫌棄。
“趕快喝點酒,沖沖嘴里的臭味?!?p> “你?”
“她?”
幾個女人面面相窺,臉色都難看至極。
女孩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拍了拍手里的包包,踩著高跟鞋,一搖一擺地走向季明那邊。
“你好,我叫吉娜,可以認識一下嗎?”
季明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纖纖玉手,神情沒有一絲波瀾,淡淡地撇開視線。
“我在等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