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看起來跟趙靈一模一樣，就連鼻頭翹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張平也點了易容術，面部細節還是分辨得很清楚的。
唯一的不同是眼睛，或者說是眼神。
趙靈的眼神里總是透出一絲憂慮，雖然她隱藏得很好，但這瞞不過張平的眼睛。
更關鍵的是信任感，趙靈望向張平的時候，眼神是純凈而明亮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眼里的憂慮才會消失不見。
躺在床上的女人顯然很自信，自帶一種閱人無數的老練，久經床場的從容，雖然她極力在隱藏，努力扮演出一副天真的模樣。
但天真這種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假趙靈輕輕褪去睡衣，滿面含羞，嬌聲顫道：“平哥，過來呀。”
張平抽出了皮帶。
“平哥，你這是干什么！”她的聲音里透出來一絲不安。
“你懂的呀？”張平恰到好處地皺了皺眉。
假趙靈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一看到張平的眼神，還是乖乖地把胳膊舉了起來。
張平走上前，粗暴地捆住了她的雙手。
假趙靈略微反抗了一下，就裝出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看起來半是痛苦，半是享受。
張平將皮帶纏繞在床欄上，打了個死結。
“你……你想干什么？救命呀，來人吶！”假趙靈輕輕扭動著身體，被子滑了下來。
“你是誰？”張平冷冷地問道。
“我是落難的公主。”假趙靈伸出舌頭，添了添嘴唇。
“你是誰？”張平的眼睛里毫無笑意。
“我是采花賊手里的少女。”假趙靈撲閃著眼睛，微微低下了頭。
“你是誰？”張平冷笑了一聲。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假張靈終于覺察出有些不對勁。
張平幻出手刃，架在她的脖子上，深深勒入肉里：“你到底是誰！”
“平……平哥，你怎么了，我是趙靈呀！”
張平笑了：“你不是趙靈，只不過是會易容術。”
“你！”面前的女人又羞又惱，把臉在胳膊上抹了一把。
果然是武媚！
“你這人不講信用啊，怎么今天才過來？”張平收起手刃，站起身，把睡衣給她扔了過去。
武媚扭了扭手腕，恨恨地道：“系這么緊干嘛？快給我解開！”
“你連這都解不開，還敢自己送上門啊？”
“少廢話！”
張平哈哈一笑，走上前幫她解下了皮帶。
“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都看光了，還有什么好換的啊？”張平嘴上這么說，還是退出臥室，帶上了房門。
武媚氣得一把將睡衣扔到了門上。
張平在客廳的茶座上泡好了茶，燃起一支煙，半靠在沙發上等著她出來。
武媚的動作很快，她換了身干凈的T恤，雖然還是難掩雙峰，但已沒那么暴露。
經此一役，她自知不是敵手，也就暫時放棄了繼續勾引張平的心思。
“你是什么時候看出來的？”武媚坐在張平斜對面，也熟練地燃起一支煙。
“剛一進門我就知道了。”張平吐著煙圈，撒了個小謊。
“那你還跟我玩了這么久！”
“配合你的演出嘛。”張平沒看她，端起茶輕輕吹了吹。
“我應該毫無破綻才對啊，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武媚平生首次對自己的易容技術產生了懷疑。
“語氣、手感、氣味、眼神，全都不對。”張平有意打壓她，又沒說實話。
“你跟她的關系都已經這么近了？”武媚果然懷疑地瞇了下眼睛。
這種事情如人飲水，種種細微之處，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即便張平是在撒謊，她也沒辦法求證。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張平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稍稍往前一探身，直視著武媚的眼睛，逼問道，“你過來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都是競爭對手，不該互相了解了解嗎？”
“就用這種手段？”
“那又怎樣？就算套不著情報，也能爽到啊，我又不吃虧。”武媚揚起了眉毛，毫不退縮。
“關于我的情報是誰告訴你的？”
“宋大寶唄，除了他還能有誰？”
嗯？！張平沒想到她回答得這么爽快，更沒想到竟然是宋大寶，只可惜，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求證。
“他表面上看起來倒是很公正……”
“公正個屁啊，他連試煉的內容都告訴我了，只不過有點小小的遺憾，他沒讓我爽到，嘻嘻……”
這……
張平突然感覺自己以后再也無法直視他了。
關于試煉的內容，想都不要想，武媚肯定不會直說，她故意主動提起，只不過是在賣關子，好勾起自己的興趣，以取得主動。
“我這兒沒你想要的情報，也沒有讓你爽到，你現在可以走了。”張平半躺在沙發上，下達了逐客令。
“那好！”武媚掐滅煙頭，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徑直走了。
張平無動于衷，躺在沙發上睡起了大覺。
不知過了多久，武媚又默不作聲地回來了，她推推張平的頭，抱怨道：“哎！我說你這人怎么油鹽不進啊！”
張平哈哈一笑，站起身，悠悠言道：“你還是直說吧，看上我哪一點了？我跟你合作！”
武媚無奈地坐下來，湊至近前，低聲道：“你聽說過牧羊人嗎？”
牧羊人？！太聽說過了！
張平從沙發上坐起身，問道：“牧羊人怎么了？”
“試煉之一就是清剿牧羊人在江東市的基地，他們控制著草還丹，嚴重阻礙了普通人向修行者的轉化。”
“草還丹是什么東西？”張平只聽趙靈提過一句，當時也沒有細問。
是天地間的靈氣自然凝結成的妖果，怎么，你不知道嗎？只要是修行者就應該吃過的呀！”
“倒確實是吃過……”
“那不就得了，以我的本事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不過，我可以找出他們的基地在哪兒，聽說你擊敗了雷老五？他可是解鎖了第三層天賦，習得雷暴術的強者，所以，咱倆聯手，這個試煉才有可能完成。”
“這件事你都知道？！”張平這下當真吃了一驚。
“什么叫這都知道啊，修行界早已經傳開了好吧，說不定已經有人去找你的小女朋友了。”武媚嫣然一笑。
張平的心沉了下去，他現在還摸不準武媚是不是在開玩笑，但萬一是真的，那趙靈可就危險了，畢竟上次獲勝百分百是出于僥幸。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這個忙我可以幫。”武媚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