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接近真相
四人沿著長滿苔蘚的臺階而下,拿著手電交叉著照射著四周,走入了一間地下城市。整個(gè)(gè)城市復(fù)(fù)制了上渚帝國十五年前的街景,仿佛一個(gè)(gè)為了核大戰(zhàn)(zhàn)而準(zhǔn)(zhǔn)備的避難所。
幾人互相搭了把手,小心地跳下了臺階。
眼前和龍虎山的地下世界一樣,又是一間密室。
只見一只殘破不堪的充氣手套擋在路前,表皮干燥皸裂,氣也略顯不足,有塌癟的跡象。但是它卻很大,一人多高,擋住了去路。
澗循走上前,想戳破這個(gè)(gè)手套。可是它的皮子很硬,不好下手,另一方面,也是擔(dān)(dān)心充氣手套爆裂后會炸傷自己。所以澗循罷手了。
環(huán)(huán)顧四周,桌子上擺著四只酒瓶,一只里頭像是裝了白酒,一只里像是裝了啤酒,一只里像是黃酒,還有一只裝了不明的透明液體——也許是白開水。
地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各式人物塑像,拿著權(quán)(quán)杖的醉漢、拄著拐杖的乞丐、捏著樹枝的兒童。都是漢代陶俑風(fēng)(fēng)格。
看來這里的機(jī)(jī)關(guān)(guān)布置和龍虎山地下世界一脈相承。
澗循又往邊上看了看,是一個(gè)(gè)報(bào)(bào)箱,銹跡斑斑的外表記錄了它多年的風(fēng)(fēng)霜。箱子沒有鎖,澗循小心翼翼的捏著沒有被鐵銹侵蝕的一個(gè)(gè)角落,打開了報(bào)(bào)箱門。里面是一刀發(fā)(fā)黃的霉紙,布滿了灰塵。澗循抖了抖,仔細(xì)(xì)地閱讀起來。
溪沙謹(jǐn)(jǐn)慎地走到一個(gè)(gè)廢棄的鐘樓旁,看著布滿蜘蛛網(wǎng)(wǎng)狀裂紋的玻璃鐘盤,靜靜地出神。鐘表上的指針指示著:”六點(diǎn)(diǎn)十八分”。沿著鐘表時(shí)(shí)針的指引,溪沙的目光落在了一部老式撥盤電話機(jī)(jī)上。她走上前,大腦飛速地運(yùn)(yùn)轉(zhuǎn)(zhuǎn),這里有什么聯(lián)(lián)系嗎?
澗循拿著霉紙走到溪沙身邊,把這份資料給她看。霉紙上的黑色碳素墨水筆跡清晰可見。澗循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jīng)徘徊在了揭開謎底的門前,他說:“溪沙,你看,這里寫著‘鐘聲敲響的電話將指引我們接近真相,那是一個(gè)(gè)絕美的比例。’”
被澗循這么一提點(diǎn)(diǎn),溪沙豁然開朗,她撞了一下緊縮著眉頭的澗循,高興地喊道:“澗循哥,別看了,我都想明白了,瞧我的。”溪沙抱起了電話機(jī)(jī),按著轉(zhuǎn)(zhuǎn)盤上的按鈕旋轉(zhuǎn)(zhuǎn):6,1,8。
“6,1,8,這是鐘表的指針指示的數(shù)(shù)字,不也就是‘鐘聲敲響的電話’嗎?”溪沙向大家解釋道。
可是四人等待了一會兒,什么反應(yīng)(yīng)也沒有。
溪沙抿了抿嘴:難道我想錯(cuò)(cuò)了?
這時(shí)(shí)筆齡走了過來。他問道:“那些發(fā)(fā)霉的紙頭上寫的什么?也念給我聽聽?”
澗循轉(zhuǎn)(zhuǎn)過了身子,拿著紙頭給筆齡看:鐘聲敲響的電話將指引我們接近真相,那是一個(gè)(gè)絕美的比例。
筆齡看了看說:“絕美的比例,你想到了什么?”
澗循看著發(fā)(fā)霉的紙頭搖著頭。
筆齡笑嘻嘻地看著他。看來是心中有了答案。
接著他又看著溪沙,看溪沙有沒有明白。
溪沙被筆齡的眼神提示著,由慢到快甩動(dòng)著食指:”哦——我明白了。絕美的比例是指——”
“黃金分割比!”筆齡和溪沙一起說道。
“對了,黃金分割比不就是0.618嗎?”澗循茅塞頓開。
“所以我們撥電話號碼時(shí)(shí)要先加個(gè)(gè)0!”溪沙說著,在轉(zhuǎn)(zhuǎn)盤上撥著:0,6,1,8。
“哐當(dāng)(dāng)——”鐘表上的一個(gè)(gè)暗格打開了,里面是一把酒紅色的鑰匙。
這時(shí)(shí),巨型手套像抽了風(fēng)(fēng)似地,不停地顫抖,似乎有打開的跡象。
“澗循,你看!那個(gè)(gè)手套!”溪沙喊道。
“看來我們方向?qū)α耍∮邢M 睗狙f道。
“那就要看這把鑰匙怎么用了。”淡仟走了過來。
“你說說,這把鑰匙是插哪兒的?”溪沙問道。
“這個(gè)(gè)么,我剛才也沒閑著,我找了整個(gè)(gè)屋子也沒找到鑰匙孔。”淡仟攤著手。
“那我們一起,仔細(xì)(xì)找找!”溪沙招呼著。
澗循走向了幾個(gè)(gè)陶俑,拿著鑰匙仔細(xì)(xì)地比對著。眼睛、鼻子、耳朵、腋下、腳底——沒有一個(gè)(gè)地方吻合。
筆齡查看著巨型手套,指尖、指紋——也全部不對路。
這下如何是好?
澗循心想:有了鑰匙卻找不著鎖,是繼續(xù)(xù)找鎖,還是該換個(gè)(gè)思路,鑰匙除了開鎖,還能干什么?
澗循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幾個(gè)(gè)酒瓶上。
他走上前打開了幾個(gè)(gè)酒瓶。
一股股酒香撲面而來。
澗循想著:這是白酒、這是啤酒、這是黃酒,還有一瓶無色無味,啊,難道說?
他盯著手中酒紅色的鑰匙。難道是要?
這時(shí)(shí),一道手電光從澗循頭頂掠過,突然又消失了。
這引起了筆齡的警覺,他看了看四周,問道:“溪沙,剛才是你的手電光嗎?”
溪沙從鐘表旁起身:“沒有啊,我的手電一直照著鐘表呢。”
“可能是我吧。”淡仟說道,“不小心照到的。”
“是這樣嗎?”筆齡起身到入口處看了看。
沒有人。也許是他想多了。
筆齡走到了澗循跟前:“想得怎么樣了?”
“有一個(gè)(gè)主意。想試試。”澗循攥著鑰匙,走到了無色無味的酒瓶前,把鑰匙靠在了瓶口,隨后手指一松,鑰匙便滑進(jìn)(jìn)了酒瓶。只見鑰匙開始溶解,溶液開始變色,澗循見狀又搖晃著酒瓶,不一會兒,整個(gè)(gè)瓶子變成了酒紅色——這是一瓶紅葡萄酒。
“這個(gè)(gè)戲法變得精彩啊!”筆齡拍手叫好。
突然,四只酒瓶振動(dòng)了起來,一旁的醉漢陶俑把手中的權(quán)(quán)杖一指,巨型手套打開了。
“厲害厲害”筆齡喊道,“溪沙,淡仟,別找了,手套打開了!”
“是嘛,筆齡大哥這么厲害!”溪沙說道。
“不是我啦,是澗循。”筆齡使勁拍著澗循的肩膀。
澗循不好意思地笑著:“也是蒙的啦。”
“那我們走!”四人在嬉笑中走入了下一個(gè)(gè)房間。
然而,他們身后,一個(gè)(gè)黑影跟了進(jìn)(jìn)來,正是他打的剛才那束手電光。他是誰?
四人走出不遠(yuǎn)(yuǎn),一道電動(dòng)閘門橫在了他們的面前,閘門前立著一塊落地告示牌,上面的字跡褪色得很嚴(yán)(yán)重,略顯蒼白,不過還可以隱約看出上面的字樣——研究重地。告示牌邊上是一塊紅底白杠的標(biāo)(biāo)志——禁止駛?cè)搿K鼈兊淖筮吺且婚g廢棄的傳達(dá)(dá)室,上方懸掛著一張宣紙,寫著“24小時(shí)(shí)網(wǎng)(wǎng)絡(luò)(luò)監(jiān)(jiān)控”。邊上還有一個(gè)(gè)紅色的安全警示燈,警告著一切不速之客。一個(gè)(gè)限速5碼的警示圓牌就在它左邊,但似乎從來沒有人遵守過。傳達(dá)(dá)室窗口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gè)(gè)“訪客登記簿”,提醒著造訪之人自覺守規(guī)(guī)矩。登記簿旁是一個(gè)(gè)藍(lán)(lán)色的箱子,上邊寫著“意見箱”,箱子上擺著一個(gè)(gè)員工的工牌,上面寫著一個(gè)(gè)名字“白鰭豚”。意見箱左邊是一部人臉識別打卡機(jī)(jī)。
“白鰭豚的名字竟然出現(xiàn)(xiàn)在了這里?”澗循上前擺弄著工牌,“我看著工牌像是新的,應(yīng)(yīng)該是不久前有人擺在這里的。”
“別管那么多,我們先打開這扇電動(dòng)閘門再說。”筆齡說道。
“要怎么開呢?”溪沙走到了人臉識別打卡機(jī)(jī)的前面。
“用照片啊。朱鹮女士給我們的照片不就是白鰭豚嗎?”筆齡說道。
“好。可以一試。”澗循說道,“淡仟,拿照片。”
“來咯!”淡仟從包里取出了白鰭豚的照片。
“滴滴。白鰭豚,謝謝。”打卡機(jī)(jī)發(fā)(fā)出了聲響。
“哐啷——”電動(dòng)閘門緩緩地打開了。
“還真靈啊。”大家紛紛議論著。
突然,電動(dòng)閘門運(yùn)(yùn)行的過程中,傳來了“當(dāng)(dāng)”的一聲。
“什么聲音?”這引起了筆齡的警覺。
“電動(dòng)閘門啊。”淡仟說道。
“不,像是從背后傳來的。”筆齡轉(zhuǎn)(zhuǎn)過身子。
“難道有人跟著我們?”澗循走了過來。
筆齡示意澗循別動(dòng),他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地靠近門口,把身子貼在門框上,仔細(xì)(xì)地聽著。
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應(yīng)(yīng)該沒有人。
筆齡回頭比劃了一個(gè)(gè)手勢。澗循等人松了一口氣,轉(zhuǎn)(zhuǎn)身往前走去。
筆齡也跟了過來。
“筆齡,門后沒有人吧,是你敏感多疑了。”溪沙說道。
“呃,應(yīng)(yīng)該是吧。不過就是有也不要緊,我打到他哭爹喊娘。”筆齡笑著揮了揮拳。
四人向前走去。
門背后的那個(gè)(gè)人確定筆齡已經(jīng)(jīng)走遠(yuǎn)(yuǎn),放下了手中的槍,吐了一口氣。
他隨后又跟了上去。
澗循等人剛一踏入下一扇房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直逼得人瑟瑟發(fā)(fā)抖。呼呼作響的冷風(fēng)(fēng)已經(jīng)(jīng)足以在空氣中留下痕跡。
“嘶,好冷啊。”澗循不禁摸了摸自己的短袖T恤。
溪沙和淡仟東張西望地跟了進(jìn)(jìn)來,只覺得空調(diào)(diào)的冷風(fēng)(fēng)像雪花碎片一樣吹在臉上,有如刀割;脖子浸泡在冷氣里,仿佛血管被一顆保齡球堵上,脹痛難當(dāng)(dāng);雙手凍得沒有知覺,好似要被分解成代碼一樣。
筆齡背著手,悄悄掩上了房門。
地板上,橫橫豎豎的條紋像是一堆亂碼,也許是崩潰的計(jì)(jì)算機(jī)(jī)的產(chǎn)(chǎn)物。
房屋中央,一個(gè)(gè)水族箱透著燈光,開著增氧泵,打著加熱棒,黑白相間的條紋魚睜著眼睛,沉睡在中央。
澗循走上前,敲了敲水族箱的玻璃,四條條紋魚霎時(shí)(shí)間四下逃竄,只留下一條略大的魚,依然安臥在巖石水草叢中。仔細(xì)(xì)一看,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那是一具遺體制成的標(biāo)(biāo)本。澗循一驚,不禁倒退半步。
這魚身上黑白相間的條紋,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又要如何才能破解其中的機(jī)(jī)關(guān)(guān)呢?
“誒,你們瞧,這間房里掛了幾幅壁畫。”溪沙一邊走一邊說。
四人仔細(xì)(xì)地審視著這些畫:
第一幅,一只華南虎的眼睛透著綠光,月見花含羞綻放,橘紅色的太陽高懸在頭頂。
第二幅:溪間波光粼粼,倒垂在水面的楊柳揚(yáng)(yáng)起飄飄長發(fā)(fā),與水面泛起的漣漪相對。
第三幅:兩位身著棉衣的少年正在棋盤上廝殺,他們乖巧的寵物貓卻愜意地趴著,長尾巴直直地鋪在地上,對于勝負(fù)(fù)滿不在意。
“你們覺得這些畫畫得怎么樣?”筆齡打斷了大家賞畫的興致。
“呃,從筆法上看,功力十分深厚。”澗循說到。
“構(gòu)(gòu)圖也很符合審美。”溪沙說到。
“呵呵,呃。”筆齡打了個(gè)(gè)寒噤。
“喔?筆齡大哥似乎有不同意見。”淡仟看著筆齡嘴角揚(yáng)(yáng)起了一絲微笑。
“不錯(cuò)(cuò),是的”筆齡活動(dòng)了一下肩膀,“這三幅畫的內(nèi)(nèi)容處處有矛盾。”
“喔?”澗循走近了些,“先別說,讓我瞧瞧。”
“快說快說,不然要凍死在這里了。”淡仟催促道。
筆齡笑了笑:“那我就直說了。第一幅,烈日當(dāng)(dāng)頭,明明是白天,可老虎的眼睛卻像晚上一樣放著綠光,而且只有晚上才開花的月見花居然也開著。”
“是有些問題。”澗循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筆齡接著說:“第二幅,楊柳的枝條隨風(fēng)(fēng)飄動(dòng)的方向與水面波紋隨風(fēng)(fēng)而起的方向相反,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可以可以。”澗循點(diǎn)(diǎn)頭的幅度更大了。
筆齡再繼續(xù)(xù)說:“這第三幅,澗循,給你個(gè)(gè)機(jī)(jī)會。”
皮球踢到了澗循這邊。
“呃,這個(gè)(gè),這個(gè)(gè)好像沒什么問題吧?我看不出來。”澗循笑著說到。
淡仟努了努嘴。
“呵呵,那看在快凍死的淡仟份上,我就公布謎底了。”筆齡清了清嗓子,“兩個(gè)(gè)下棋的人都穿著棉襖,說明是冬天,可那只貓的姿勢分明是夏天才有的。”
溪沙眼前一亮:“好像是的,我家的貓一到冬天,尾巴會卷在腳邊,而不是像畫里那樣直直地伸著。”
“沒錯(cuò)(cuò)。”筆齡說道。
大家情不自禁地為筆齡鼓起了掌。
“好,鑒賞大會結(jié)(jié)束,我們還是關(guān)(guān)心一下眼前的處境吧。這個(gè)(gè)房間除了我們進(jìn)(jìn)來的門,就沒有別的門了。”淡仟說道。
“我倒覺得,也許這畫里的矛盾之處可以開啟某個(gè)(gè)機(jī)(jī)關(guān)(guān)。”溪沙說道。
“那你試試?”澗循示意了一下。
溪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各位,要是這招不靈,可別笑話我。”
“不會不會。”男孩子們紛紛擺著手。
溪沙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那要是招來了什么意外,也別怪我。”
“絕對絕對。”男孩子們連連扯著臉。
“嗯。”溪沙說著,把手按在了第一幅畫的太陽上。
霎時(shí)(shí),整幅畫作亮起了光。
溪沙暗自心想:看來有希望。
接著,她又把手按在了第二幅畫的水面上。
片刻,這一幅畫也閃亮了起來。
溪沙微微一笑,最后把手放在了第三幅畫的貓尾巴上。
少頃,第三幅畫也被點(diǎn)(diǎn)亮了。
突然,房間內(nèi)(nèi)響起了計(jì)(jì)算機(jī)(jī)風(fēng)(fēng)扇運(yùn)(yùn)行的聲音,然而維持了沒多久,就像斷了電似的,“咚”的一聲,三幅畫作的燈光跳閘了,緊接著,風(fēng)(fēng)扇運(yùn)(yùn)行的聲音也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輕了下去。
“誒,這是怎么回事?”溪沙皺起了眉頭,“從剛才的情況看,機(jī)(jī)關(guān)(guān)應(yīng)(yīng)該已經(jīng)(jīng)被破解了。”
“不會是這機(jī)(jī)關(guān)(guān)太久沒啟動(dòng),哪個(gè)(gè)地方出毛病了吧?”淡仟說道。
筆齡機(jī)(jī)敏地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的聲音是從哪里發(fā)(fā)出來的?”
淡仟看了看四周:“我聽得是墻角。”
筆齡手一揮:“走,去瞧瞧。”
四人小跑著趕了過去,經(jīng)(jīng)過一塊白墻邊,地板吱呀呀地響。澗循回頭看了看:“這地板怎么在響?”
“澗循,看什么呢?我們找到了一個(gè)(gè)揚(yáng)(yáng)聲器。”筆齡呼喊著。
“哦哦,來了。”澗循邁開了步子,不小心踢到了一個(gè)(gè)石塊。
石塊滑到了淡仟的腳邊。
淡仟直起身子,剛要說什么。
澗循舉起手向淡仟表示歉意。
“誒,澗循,你瞧,這個(gè)(gè)揚(yáng)(yáng)聲器沒有電吶。”筆齡把揚(yáng)(yáng)聲器交給了澗循。
“我來試試。”澗循說著掰開了電池蓋,“有電池啊。”
“興許是時(shí)(shí)間長了,電放光了。”淡仟插了一句。
澗循把電池?fù)噶順鰜恚洲D(zhuǎn)(zhuǎn)了轉(zhuǎn)(zhuǎn)重新放了進(jìn)(jìn)去。
“啪!”揚(yáng)(yáng)聲器的電源指示燈亮了。
“好好!誒,可是光這樣還是沒用啊。”筆齡環(huán)(huán)顧了四周,“這里除了那個(gè)(gè)魚缸,再?zèng)]有別的東西了。”他背著手,在房間里踱著步,不知不覺走到了剛才澗循走過的白墻邊。
“吱呀吱呀。”揚(yáng)(yáng)聲器里傳來了聲響。
“什么動(dòng)靜?”淡仟和澗循四目相對,又看了看筆齡。
筆齡站住了腳,聲音停了。
“那塊地板有問題。”澗循走了過來,“筆齡大哥,再走兩步試試。”
筆齡輕輕地踩著地板,試探著發(fā)(fā)出聲音位置的邊緣。
“吱呀吱呀。”揚(yáng)(yáng)聲器隨著筆齡腳步的節(jié)(jié)奏,平穩(wěn)(wěn)地發(fā)(fā)出聲響。
澗循說道:“我覺得這地板下面一定藏著什么秘密。”
“會不會只是單純的年久失修?”筆齡沒有十足的把握。
溪沙說道:“我覺得不是。第一,如果是單純的年久失修,這聲音不會和揚(yáng)(yáng)聲器聯(lián)(lián)動(dòng);第二,剛進(jìn)(jìn)房間的時(shí)(shí)候,我們在房里走,地板并沒有發(fā)(fā)出聲響,這聲響是在我按了畫之后才出現(xiàn)(xiàn)的。”
“真的是這樣嗎?你確定?”淡仟捧著揚(yáng)(yáng)聲器走了過來。
溪沙稍稍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基本確定吧。”
澗循和筆齡交換了一下眼神,用力地朝著地板踩了下去。
一下、兩下,“咔嚓——”地板被踩出了一個(gè)(gè)洞。
四人心頭一怔,這洞里等待他們的是什么?
筆齡打開了手電,朝洞里照去,只見一個(gè)(gè)游戲手柄連接在底部。筆齡按下了手柄上的開始按鈕,剎那間,房間的白墻上顯現(xiàn)(xiàn)了一個(gè)(gè)魔方,還跳出了一行字:掃碼支付,開始游戲。
筆齡擺弄著手柄,墻上的魔方絲毫沒有反應(yīng)(yīng)。
“這是壞了嗎?”筆齡狐疑地看著大伙兒。
“應(yīng)(yīng)該是沒付錢吧,沒看墻上寫著要掃碼嗎?”澗循說道。
“可是二維碼在哪兒呢?”淡仟說道。
墻上并沒有出現(xiàn)(xiàn)二維碼。
“這可真是奇怪了。”溪沙又前去查看墻上的畫,看看是否在哪個(gè)(gè)隱蔽的角落里隱藏著二維碼。
魚缸里的魚靜靜地看著大伙兒。
“哎呦,累死我了,這么費(fèi)(fèi)勁。”淡仟癱坐在了地上,“這都是誰設(shè)(shè)的機(jī)(jī)關(guān)(guān)吶。筆齡大哥,澗循哥,不行咱們撤吧,我可不想像魚缸里的那條死魚似的,在這里被做成標(biāo)(biāo)本吶。”
“魚缸里的魚?”澗循靈光一閃。
“有發(fā)(fā)現(xiàn)(xiàn)?”筆齡看著澗循,又看了看魚。
魚身上的條紋宛若天成,十分美麗。
“難道說?”筆齡激動(dòng)地叫了出來。
澗循掏出手機(jī)(jī)捏在了手上:“你想得沒錯(cuò)(cuò),筆齡大哥!魚身上的條紋一定就是條形碼!”
筆齡雙手壓了壓,示意澗循別太激動(dòng):“行不行,試了才知道。”
澗循打開了手機(jī)(jī)掃一掃功能,對準(zhǔn)(zhǔn)了那條不動(dòng)的標(biāo)(biāo)本魚。
緊張窒息的時(shí)(shí)刻到來了。
澗循緊盯著手機(jī)(jī)屏幕。
“掃碼成功”屏幕上跳出了顯示。
“成功了!”澗循欣喜若狂,“淡仟,快!再試試那手柄!”
淡仟立刻去轉(zhuǎn)(zhuǎn)動(dòng)地板里的手柄,只見白墻上的魔方一層一層隨之轉(zhuǎn)(zhuǎn)動(dòng)。
“好——各位,復(fù)(fù)原魔方就看我的吧!”淡仟盤腿坐在地上,操作著手柄。
溪沙走了過來:“看來沒我什么事了?”
澗循說道:“是的。我想我們馬上就可以突破到下一個(gè)(gè)房間了。”
隨著最后一層魔方復(fù)(fù)原完畢,房間里突然燈光大變,響聲大作,仿佛鯨群遭到了屠殺,少時(shí)(shí),響聲寧息,一切歸于平靜,隨之而來的,地板上出現(xiàn)(xiàn)了一段樓梯,仿佛大洋里的藍(lán)(lán)洞,直通房間的下一層。
大家長出一口氣,機(jī)(jī)關(guān)(guān)打開了。
“各位,現(xiàn)(xiàn)在局面越來越有意思了。”澗循的臉上洋溢著久旱逢甘霖的笑容。
四人深吸一口氣,順著樓梯,拾級而下。
這時(shí)(shí),一直跟在澗循他們身后的那個(gè)(gè)人正聽著幾人的動(dòng)靜,等聲響完全寧靜以后,他也走到了樓梯旁。他拿出了步話機(jī)(jī),悄悄說道:“趕緊帶著弟兄們,到水池遺跡的地下室來,不能讓他們找到證據(jù)(jù)。”
“得令。”步話機(jī)(jī)里傳來了消息。
而水池遺跡入口處的臺階上也傳來了腳步聲,又一個(gè)(gè)神秘的男人走了進(jìn)(jìn)來。他又是誰?
澗循四人又走進(jìn)(jìn)了一個(gè)(gè)大廳。
不遠(yuǎn)(yuǎn)處是一張桌子。桌上完好地布置著曾經(jīng)(jīng)的物件,還有一個(gè)(gè)放大鏡,并且留有一張宣紙,上面寫著:
一架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zhàn)時(shí)(shí)期的雙層翼飛機(jī)(jī)見證了歷史的變遷,涂漆有些剝落,主人也換了幾輪,但機(jī)(jī)身上的銘文依然清晰可見——雖然它只是一個(gè)(gè)模型。模型一旁,是一只磨損了口子的搪瓷杯子,它記錄著寒冬里一出神就涼了的白開水,還有食堂內(nèi)(nèi)熱火朝天的大賣場。一次不經(jīng)(jīng)意地轉(zhuǎn)(zhuǎn)身,好像有什么東西擦過杯子的身邊,扭頭一看,原來是鐵合金的吊燈像一個(gè)(gè)溫存的丈夫從天花板俯身而下,來到專心的文心蘭旁,為她披上暖衣,舉著燭火、打著亮光。不遠(yuǎn)(yuǎn)的地方、蘭花旁,燈光照下側(cè)(cè)影,茂密的草環(huán)(huán)簇?fù)碇桓庇苣鞠囁潁窀贛H的絡(luò)(luò)腮胡澆灌著童年的小淘氣。忽然,小淘氣好像發(fā)(fā)現(xiàn)(xiàn)了什么,靜靜地、凝望著,讓鏡頭近一點(diǎn)(diǎn)、再近一點(diǎn)(diǎn)——景深的終點(diǎn)(diǎn)是一張泛黃的相片,那相片里是一位抱著女兒的父親,那父親笑得那么的慈祥。
“這個(gè)(gè)文風(fēng)(fēng),和龍虎山地下世界里的一樣。”澗循說道。
“想必是指著桌子上的東西。”溪沙邊說邊拿起了相框,盯凝了一會兒,眼神突然變得驚異:“澗循哥,你快來看!”
大伙兒都聚了過來。
澗循吃驚地看著溪沙:“這個(gè)(gè)相片里的人是!”他用目光和溪沙交換著答案。
“朱鹮女士信封里的那個(gè)(gè)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也是珙桐將軍照片里的那個(gè)(gè)人”溪沙說道。
“也就是白鰭豚!”澗循說道。
筆齡和淡仟也趕緊摸出了手機(jī)(jī)查看:“真的,真的是他!”
“白鰭豚他,有個(gè)(gè)女兒!”溪沙激動(dòng)地說著。
“啊我知道了!朱鹮女士其中一張照片的含義!”淡仟興奮地一跺腳。
“快說快說!”大家迫不及待。
淡仟翻出了那張照片,認(rèn)(rèn)真地說:“就是這一張。”
照片里,那個(gè)(gè)男人在吃西瓜,一串串的西瓜都沒有西瓜尖。
淡仟的眼神十分堅(jiān)(jiān)定,他說:“西瓜尖最甜不假,吃西瓜先吃西瓜尖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你們真的見過一個(gè)(gè)成年人,把所有切好的西瓜尖都吃完,再來品嘗剩余部分的嗎?”他向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不會的。這樣的吃法,只會發(fā)(fā)生在一種人身上——孩子。”
“你是說,朱鹮女士的這張照片就是想提示我們注意這個(gè)(gè)人的孩子?”溪沙輕聲地接著淡仟的話。
“是的。”淡仟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淡仟分析得很有道理。”澗循接著說,“而且我也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淡仟轉(zhuǎn)(zhuǎn)身看著澗循。
澗循從溪沙手中接過了相框:“你們應(yīng)(yīng)該還記得,我曾經(jīng)(jīng)說過這個(gè)(gè)男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對的。”淡仟目不轉(zhuǎn)(zhuǎn)睛地看著澗循。
“我一直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他,可是直到我看到了這張他抱著女兒的照片,我就想起來了。”澗循用力捏了捏相框。
“他是誰?”三人問道。
“他和睫谷觀園奶茶店的老板娘長得很像,應(yīng)(yīng)該就是老板娘的父親,那個(gè)(gè)老板娘就是照片中的小女孩!”澗循堅(jiān)(jiān)定地說。
“什么?就是你在找溪沙的時(shí)(shí)候用二八折請你喝了一杯紅豆汁的那個(gè)(gè)老板娘?”筆齡很震驚。
“就是我們從歹徒手里救下來的那個(gè)(gè)小女孩的姐姐?”溪沙問道。
“是的。就是那個(gè)(gè)燕燕姐姐。啊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那個(gè)(gè)燕燕的茶飲店是橙色的裝潢,這跟珙桐將軍照片里的那本關(guān)(guān)鍵的書是橙色的就對上了。最喜歡的顏色,其實(shí)(shí)是女兒最喜歡的顏色,就是橙色。還有如果是小孩畫畫的話,使用最多的不一定是最喜歡的顏色,因?yàn)樽釹矚g的顏色會舍不得用。所以照片里橙色的鉛筆才會最長。”澗循激動(dòng)地說。
“也就是說,當(dāng)(dāng)年照片里這個(gè)(gè)人拐彎抹角地把線索留在了蝶戀花詞里面。”筆齡說道。
“也許找到這本書,就能找到真相。”淡仟說道。
幾人的對話都被躲在墻背后的那個(gè)(gè)黑影聽到了。他渾身上下一陣打顫。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
澗循說道:“那我們趕快行動(dòng),看看這個(gè)(gè)房間里有沒有那本書。”
這時(shí)(shí),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墻上的一個(gè)(gè)饕餮畫像上,它伸著貪婪的舌頭,鮮紅的唾液順著舌尖淌下,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跡,最后一滴一滴地打落在一部手機(jī)(jī)上。
“這手機(jī)(jī)……”溪沙走上前撿了起來,按下了開機(jī)(jī)按鈕,手機(jī)(jī)的屏幕亮了。
“很可疑啊,電池居然還有電。”筆齡走了過來。
“不單是手機(jī)(jī),畫像的紅色顏料也沒有干。”淡仟指著墻上。
“這里一定有文章。”筆齡上前用手指擦了一下墻壁。
“奇怪。”溪沙突然說道,“這部手機(jī)(jī)只有一個(gè)(gè)發(fā)(fā)短信的界面。”
“你是說這部手機(jī)(jī)只能用來發(fā)(fā)短信?”澗循問道。
溪沙又?jǐn)[弄了一陣:“反正我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它其他的功能。”
筆齡接過了手機(jī)(jī),仔細(xì)(xì)研究了一番:“溪沙說得沒錯(cuò)(cuò),確實(shí)(shí)只能發(fā)(fā)短信。”
“哎,那這樣線索又?jǐn)嗔恕!睗狙瓏@了一口氣。
這時(shí)(shí),淡仟又走到了那張宣紙前,湊近了瞧著。
“怎么了?淡仟?”溪沙關(guān)(guān)心地問道。
“我是在想,跟短信相關(guān)(guān)的就是文字,這房間里唯一的文字就是這幅字了。也許里面有什么線索。”淡仟邊看邊說。
桌上的放大鏡靜靜地躺著。
“不知道為什么,這幅字有一個(gè)(gè)筆畫的墨跡有點(diǎn)(diǎn)紅殷殷的,是研墨的時(shí)(shí)候混進(jìn)(jìn)了什么東西嗎?”淡仟皺了皺眉頭。
溪沙霎時(shí)(shí)間靈光一閃:“有了,淡仟!”
說著,溪沙遞上了桌上的放大鏡:“用放大鏡看!”
“什么呀,我是近視眼,不是老花眼。”淡仟挺不樂意似的。
“哎呀,我是讓你用放大鏡看看那個(gè)(gè)偏紅的筆畫!”溪沙急得跺了跺腳。
“放大鏡看紅色的筆畫?難道說?”淡仟像明白了什么,一把奪過放大鏡,仔細(xì)(xì)地敲著。
“有了有了!紅色的部分是一行小字!嵌套在黑色的筆畫里了!這寫字的功力真是深厚啊!”淡仟說道。
筆齡和澗循也都轉(zhuǎn)(zhuǎn)過頭來。
“寫的什么?”溪沙問道。
“重新設(shè)(shè)置好幾個(gè)(gè)。”森淡仟說道。
“沒了?”溪沙很驚訝。
“沒了。”淡仟攤了攤手。
“這是什么意思呀。”溪沙思考著。
澗循走了過來:“你確定整幅字只有這一個(gè)(gè)筆畫里嵌套了小字?”
淡仟仔細(xì)(xì)看了看:“紅色的筆畫只有這一個(gè)(gè),不過經(jīng)(jīng)你這么一說,我再地毯式排查一下。”
澗循比劃了一個(gè)(gè)OK 的手勢。
這時(shí)(shí)筆齡說話了:“伙計(jì)(jì)們,我是在想這個(gè)(gè)紅色小字是不是要和手機(jī)(jī)聯(lián)(lián)合起來才能打開機(jī)(jī)關(guān)(guān)?”
“你的意思是……”澗循轉(zhuǎn)(zhuǎn)過頭來,“在手機(jī)(jī)的短信界面里輸入這幾個(gè)(gè)字,然后發(fā)(fā)送出去?”
“可以一試。”筆齡說道。
隨著筆齡用拼音輸入法編輯著短信,手機(jī)(jī)界面上不同的漢字不停地跳躍著。
他編輯好了“重新設(shè)(shè)置好幾個(gè)(gè)”,隨后按下了發(fā)(fā)送鍵。
“請輸入收件人。”手機(jī)(jī)提示到。
筆齡抓了抓頭:“嘿,這個(gè)(gè)收件人寫誰呀?寫我試試吧。”
筆齡又輸入了自己的手機(jī)(jī)號。
發(fā)(fā)送!
發(fā)(fā)送失敗。
筆齡長嘆一口氣:“看來這個(gè)(gè)想法失敗了。”
這時(shí)(shí),淡仟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說道:“我這邊也失敗了,沒有其他小字了。”
形勢一時(shí)(shí)又陷入了僵局。
溪沙嘗試著分析道:“我判斷,紅色小字一定和手機(jī)(jī)有關(guān)(guān)系。”
“不錯(cuò)(cuò),沒有干的顏料和還有電的手機(jī)(jī),都是暗示。”筆齡也說道。
突然,澗循的腦海里有一個(gè)(gè)念頭閃過:“對了,也許是快捷輸入!”
大伙兒都看著澗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在手機(jī)(jī)里只輸入這幾個(gè)(gè)字的拼音首字母,也許會有答案!”澗循攥了攥拳頭。
“好想法!”筆齡立刻在手機(jī)(jī)里編輯,“‘重新設(shè)(shè)置好幾個(gè)(gè)’,那首字母就是‘cxszhjg’。”
只見手機(jī)(jī)界面上跳出了幾個(gè)(gè)字“車廂是最后機(jī)(jī)關(guān)(guān)”。
“成功了!”大家興奮地?fù)肀г諏艘黃稹?p> 筆齡邊笑邊說:“好,終于要大功告成了!”
這時(shí)(shí),大家發(fā)(fā)現(xiàn)(xiàn)房間里一輛廂式貨車的車尾正沖著大家。車廂門鎖得緊緊的。
最后的機(jī)(jī)關(guān)(guān)到了。
房里突然響起了一陣像佛經(jīng)(jīng)一樣的聲音響著,讓人產(chǎn)(chǎn)生一股畏懼:藏羚羊、大熊貓、馬王堆、海寧潮、坎兒井、玉龍雪山……藏羚羊、大熊貓、馬王堆、海寧潮、坎兒井、玉龍雪山……
“伙計(jì)(jì)們,我覺得這聲音就是提示,只要解開它們就能打開貨車大門。”澗循感覺一只手已經(jīng)(jīng)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也許珙桐將軍說的那本書就在貨車?yán)鎩!鋇芘d奮。
“可是,我們真的要打開這個(gè)(gè)機(jī)(jī)關(guān)(guān)嗎?”溪沙有些猶豫。
“什么意思?”澗循問道。
“我總有種感覺,越接近真相,我們就越危險(xiǎn)(xiǎn)。”溪沙的聲音在顫抖。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原路返回?”澗循有些生氣了。
大家都沉默不語。
“我們花了這么大的精力解開了這么多的機(jī)(jī)關(guān)(guān),眼看已經(jīng)(jīng)到最后了,就這么原路返回,你們心甘嗎?”筆齡也說道。
“大哥說的對,我們不能功虧一簣。”澗循斬釘截鐵地說。
“對,這廂式貨車就是最后的老怪,我想我們就要通關(guān)(guān)了。”筆齡此刻信心滿滿。
在澗循和筆齡的輪番轟炸下,溪沙也轉(zhuǎn)(zhuǎn)變了觀念:“好,那我們一起,同生共死。”
“大家看,這輛貨車的廂門上有一把電子鎖,上面有六個(gè)(gè)格子,好像手機(jī)(jī)電子支付時(shí)(shí)跳出來的輸密碼界面似的。”淡仟指著門鎖。
“這個(gè)(gè)背景音樂也是六樣?xùn)|西,感覺每個(gè)(gè)東西對應(yīng)(yīng)了一個(gè)(gè)數(shù)(shù)字。”筆齡覺得兩者應(yīng)(yīng)該有什么聯(lián)(lián)系。
“幾位,我們真的有必要大費(fèi)(fèi)周折嗎?”淡仟說道,“我們直接砸掉這個(gè)(gè)鎖不就行了嗎?”
“淡仟,不行,貨車上寫著:擅自破拆電子鎖,會失去貨車?yán)锏乃袡C(jī)(jī)密資料。”澗循敲了敲貨車的廂門。
“那我們還是得抓緊時(shí)(shí)間破解密碼。”溪沙開動(dòng)著腦筋。
幾人都沒有注意到,墻角處的針孔式攝像頭正盯著大家。
在大廳之外,龍吸水廠址的總指揮部里,蒼龍正監(jiān)(jiān)視著幾人的一舉一動(dòng)。他拿起保密電話,撥打了出去:“珙桐將軍,魚已經(jīng)(jīng)上鉤了,就看他拆不拆鎖,會不會銷毀掉里面的資料了。”
另一個(gè)(gè)角落里,一個(gè)(gè)神秘的人正監(jiān)(jiān)聽著這通電話。
南方隊(duì)(duì)的指揮部里,珙桐將軍看了一下電子顯示屏,回復(fù)(fù)道:“收到。”隨后,他拿起了另一部電話:“我是珙桐,我命令,南方隊(duì)(duì)全體出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