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努比亞圍繞著許言和夏珂轉(zhuǎn)了轉(zhuǎn),碩大的頭顱低下,鼻息吹的許言的衣服往后飄動。
“你要如何找回我的孩子?”
“去銀月城。”
“哼。”希努比亞眼中滿是不屑,“想讓銀月城的強者庇護你?”
“你的孩子就在銀月城,要是不進去,怎么找?”許言如實告知。
希努比亞一時語塞,不如該不該信任眼前的這個人類。
但看許言那言之鑿鑿的模樣,希努比亞身上的母性漸漸壓住了懷疑。
“你要是怕我害你,你可以在我身上下毒。”許言表現(xiàn)的極為坦然。
“人類,你的膽子很大,不得不說,你的表現(xiàn)讓我不得不相信你。”
“所以……”
“所以我決定照你說的做。”希努比亞眉心的三叉戟射出微弱藍光,連接在許言的身上。
許言悶哼一聲,雙手死死攥住,不動不搖。
光芒消失,希努比亞沉聲道:“這是冥毒,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解,哪怕是你們王國的國師也不行。”
“我也沒那種能力讓國師幫我解毒,所以你可以放心了。”許言掀開衣服,左胸口有淡藍色蓮花,指甲蓋大小,但絕對能要了他的小命。
就算是放在石像鬼身上也是一樣。
“走吧人類,要是我的孩子被人你說的權(quán)貴吃了,我也會同樣吃了你,盡管你并沒有參與到搶奪我孩子的行動中。”希努比亞并沒有絲毫要講道理的意思。
許言也沒在這種事情上糾纏。
拳頭大就是道理,他懂。
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倒也不是他喜歡上了這里,而是還有事情沒做完。
“既然我們已經(jīng)達成交易,你也應該為你的孩子出一份力。”
“什么意思?”
“這滿地的鋸齒鳥,不要白不要,把它們的牙齒拔下來,能在銀月城賣個好價錢。”
“你把我當做你的牟利工具?”希努比亞毛發(fā)倒豎。
“你要是有錢,這些話就當我沒說。”許言無所謂的聳聳肩。
瞧希努比亞那窮逼樣,除了一身的實力外,啥也不是。
沒錢別說在偌大的銀月城找孩子,就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許言怎么可能允許。
最終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希努比亞同意收割。
張嘴噴出烈焰,將鋸齒鳥的尸體盡數(shù)燒毀,只留下滿地的牙齒。
許言帶著夏珂在四周的房屋亂竄,找到幾條完好的麻袋,將牙齒全部裝了起來,足足三大袋。
“這一路就辛苦你了。”許言拍了拍麻袋,朝希努比亞說道。
當看到希努比亞要發(fā)飆,許言立刻道:“我們自己扛也行,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走到銀月城。”
“人類,你在消耗我的耐心。”希努比亞怒歸怒,但還是把麻袋盡數(shù)放在背上。
這種重量對它來說不值一提,只是對它的自尊是個不小的挑戰(zhàn)。
它可是亡靈墓地的主宰,高貴的冥界之狼。
“現(xiàn)在就只剩石像鬼的尸體和那三個家伙了。”許言拍了拍手,朝旁邊還處于發(fā)懵狀態(tài)的夏珂說道:“石像鬼一身都是寶,那三個家伙身上估計也有不少錢。”
“去了銀月城,就可以用錢來打通關(guān)節(jié),找到那個小家伙的位置,畢竟我們的時間可不夠。”
“多浪費一天,那小家伙就多一分被吃掉的危險。”
這話看似說給夏珂,其實是在安撫已經(jīng)處于暴怒邊緣的希努比亞。
果不其然,希努比亞不再對許言的舉動感到憤怒,反而還出力幫忙,把石像鬼馱在身上。
許言則從已經(jīng)變成尸體的武士身上搜出十二枚銀幣。
這可是筆不小的財富,起碼內(nèi)褲錢不用愁了。
“人類,你弄好了沒有?”希努比亞咬牙切齒的說道。
若換成以往,它早就把許言撕成碎片。
“可以了,接下來讓我們騎著你就行。”
“人類!你難道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到時候我就把銀月城翻個底朝天,不信找不到我的孩子。”
希努比亞露出利爪,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夏珂心里一顫,死死咬住嘴唇,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深怕惹惱了這個大家伙,也怕攪亂了許言的思路。
許言撇撇嘴。
說實話,希努比亞說要殺了他,他信;但要說把銀月城翻個底朝天,那就是典型的吹牛皮了。
銀月城有魔法陣加持,就算再來十個希努比亞,也不一定能攻破。
再者人類里也不是沒有高手,就單說銀月城里面,能殺希努比亞的就最少有五個。
不過這層窗戶紙肯定不能捅破,畢竟現(xiàn)在希努比亞的脾氣很不好,而許言現(xiàn)在也不是那五人里面的其中一個。
“要是全力奔跑,我們兩個可跑不過你,你到銀月城我兩都不一定能到。”許言語氣中滿是無奈,“你知道的,比起你這個亡靈墓地的主宰,我們的速度和龜爬差不多。”
希努比亞一想也是。
就這兩個人類,先讓他們跑一天,他們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坐上來吧,不過就這一次。”
“尊敬的主宰,請原諒我們的冒犯。”許言語氣恭敬,模樣誠懇。
這個時候,肯定要給足面子。
希努比亞滿意的點點頭,四肢彎曲,身子低伏。
許言朝夏珂伸出手。
等她坐上去的時候,她都還沒反應過來。
怎么剛開始還喊打喊殺、兇威滔天的希努比亞,現(xiàn)在居然就這兒輕而易舉的被自己騎著。
說好的性命不保呢。
夏珂扭頭看向身后的許言。
許言身子前傾,笑道:“累了就睡會兒,明天天亮,你就能看見銀月城了。”
許言非常相信希努比亞的速度,更別提它現(xiàn)在還是擔心自己孩子安危的母親。
那就更不可以常理度之。
夏珂回道:“他們沒選擇留下來,是他們錯了。”
許言搖頭道:“不,在這點上,他們先錯后對,而我是先對后錯。”
夏珂怔了證,隨即展顏一笑,“你說得對,因為你也沒料到,是嗎。”
許言承認。
要是同學們都留下來,在面對出現(xiàn)的希努比亞時,必然會有人死去,而且還不少。
哪怕許言最終能勸說希努比亞,但傷亡已經(jīng)造成,無法挽回。
“糟了,他們才……”夏珂突然出聲,眼中滿是擔憂。
“放心,我們不會和他們走同一條路,希努比亞可是翻山越嶺的行家,走大道對它來說繞遠了,不算近路。”許言語氣溫柔。
夏珂聞言,懸起的心重新放下,趴在希努比亞的背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