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時間,翟楚在組里發(fā)微信說,孟亞已經(jīng)在辦公室樓下等她,要一起出去吃晚飯,晚點孟亞會送她回來。然后,還不忘慈母一般的叮囑袁貝和易九兒要好好吃飯。
袁貝和易九兒在樓下吃好了才回家的。易九兒的旅行已經(jīng)列上了日程表,一回到家,便想著一起再研究下行程。
“想好去哪了沒?”袁貝問。
“還沒定呢!莫喻是有提議,說想去青海。可是,我想去玉龍雪山。”易九兒拿出筆記本,開始搜索。
“這時候去青海正好啊,玉龍雪山,這時候去……雪量不多的。”袁貝若有所思的說道,“怎么想著現(xiàn)在去啊?”
“嗯,是的。”易九兒一邊看,一邊不經(jīng)意的答著,“這個季節(jié)的雪量是要少一些的。我只是覺得比較神圣,浪漫。”
“你們計劃去幾天?”袁貝問。
“暫定……二天年假加上周末,一共四天。”易九兒答道。
“四天啊……那來回的時間還是蠻緊湊的。去玉龍雪山的行程大概怎么安排呀?”袁貝也在手機上搜索,開始查看相關(guān)攻略。
“你來……給你看看啊……”易九兒把筆記本轉(zhuǎn)過來一些,喊袁貝過來一起看,“喏,我們周五帶著行李去公司,下班就直接出發(fā)去機場,夜里到麗江。周六一早呢,先去玉龍雪山,再回束河古鎮(zhèn)住,順便逛吃逛吃逛吃。”
“節(jié)奏這么緊?山上溫度低的,記得帶上羽絨服。”袁貝囑咐道。
“嗯嗯……周日呢,我們要去瀘沽湖環(huán)游,騎車,天氣好的話,湖邊一起看個日落。晚上就住附近,早上再去看個日出。”易九兒興奮不已,“等等我再查一下看日出和日落的最佳位置。”
“聽聽就好浪漫啊……還有呢?”袁貝無限向往的說道。
“然后呢……去大理古城,再洱海邊走走。”易九兒雙手一合抱在胸前,“周二嘛,自然醒,去找好吃的,然后就打道回上海。”
“這樣看看也還好啊!時間安排的還算充裕啊。”袁貝不可思議的看著易九兒說。
“是啊,是有一點趕的,只去想去的地方,也還好,來得及的。不過,這次我主要是想和莫喻去玉龍雪山……其他幾處地方嘛,到時候看時間再調(diào)整唄,不一定要這次都去的。我們一起去吧!貝貝姐。”
“不了不了。我等手上兩個項目忙好了,再看看。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去那邊走走看看,找個民宿悠閑悠閑的住上一周啊,好好發(fā)發(fā)呆,我不要跑這么多地方,時間安排得這么緊湊。找個喜歡的地方,我安靜的待著就好。”袁貝笑著婉拒,“還有啊,這么浪漫的線路,適合你們倆個人去。”
“我們……我們倆只是結(jié)伴出游,沒什么的。”易九兒著急的解釋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說說玩的呢,看你急的。這次我不去了,下次,下次看看楚楚時間,有機會我們?nèi)齻€人一起組個‘閨蜜游’。”袁貝建議道。
“好吧!這個路線,我還沒和莫喻說呢!他之前說要去青海,他說那邊有個路線也還不錯,想和我一起再去走一次。就是我們時間有點緊張,去青海的話,可能還要再請三四天假吧!”易九兒頓了頓,接著,一臉?gòu)砂V的說道,“不過,這是我們倆第一次一起外出旅行,我就特別想去云南,去玉龍雪山。我滿腦子都是玉龍雪山玉龍雪山……”
“那你和莫喻說唄,他會理解的。”袁貝他們做的就是文旅項目。一個好故事,對文旅項目而言,是不次于靈魂般的存在。玉龍雪山,神山見證愛情,唯美又浪漫。青海湖是圣潔的神湖,傳說湖水是神女的眼淚匯聚而成,象征著深情的守護。在這兩個寓意美好的故事里,很顯然,她要更傾向于選擇“守護”。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時候去青海倒是蠻好的。”
“嗯,我也這么想。但是時間太趕了。我今晚把兩個行程和攻略都簡單的梳理一下,發(fā)給莫喻看看先。”易九兒一臉興奮。
“計劃什么時候去?”袁貝問。
“下周末。”易九兒說,“如果他也覺得ok的話,明天我們就先定機票和酒店,預(yù)約門票。”
“這么快!真好。好羨慕你,我能感受到你的快樂,九兒。”袁貝笑著說道。
“姐姐,要不,你問下季淶哥哥,我們幾個人一起去吧?”易九兒見袁貝有些發(fā)愣,便建議道,“要么,我和季淶哥哥說……”
“不……不用……”袁貝急忙阻止,“我不去了。他……他最近也蠻忙的。”
易九兒看著袁貝緊張慌亂的樣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又沒問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去?也許,他心里也正想著要和你一起出游呢!你不問就是你不給他機會。”
“不會,不會的。我了解他。”袁貝稍微有些尷尬的說。
“依我看啊,你一點也不了解他。”易九兒看著袁貝說道。
是呵,于袁貝來說,季淶就像是一個謎一樣。一個袁貝無法靠近、也無法解讀的謎。她不敢看向易九兒,尷尬的低下頭,繼續(xù)撥弄手機。
“我的好姐姐啊,你不要管他是怎么想的,你要先清楚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易九兒看著袁貝逃避的樣子,忍不住像個小家長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事事去猜他,那得多累啊。但是你要表達自己,那就容易多了啊!”
袁貝長長的嘆了口氣。是的,易九兒說的沒有問題,問題是,表達自己,于袁貝來說,就是一件最不容易的事。
“九兒,我有時真的非常羨慕你。可我,我做不到……”
“姐姐,你把自己包裹得太緊了!”易九兒拍了拍袁貝,“你裹得這么嚴嚴實實的,就像一間關(guān)得嚴嚴實實的小屋子,你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
袁貝淡然而無奈的一笑。她一直視作小孩子的九兒,竟也將自己看得如此透徹。與易九兒比起來,自己才更像是那個固執(zhí)而又無知的‘孩子’。
“我習(xí)慣了。”袁貝牽起嘴角,算是微微的笑了笑,“這樣……也挺好。”
易九兒滿眼心疼的看著袁貝。
“姐姐,你這樣對季淶哥哥也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嗎?”易九兒語速飛快的說道,“當一個人把自己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另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個人可能是最幸福的,也有可能是最最不幸的。”
“傻丫頭。”袁貝無奈一笑,“你怎么知道那個人不是我呢?”
易九兒一聽,也懵住了,她呆呆的看著袁貝,一時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她眼里的愛情是那樣簡單明快的美好,莫喻也是。但袁貝和季淶的關(guān)系,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復(fù)雜。如果說愛,毋庸置疑,季淶是深愛著袁貝的,袁貝也深愛著季淶。可是,他們兩個人中間似乎橫隔了一道無形的、無法逾越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