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十幾根黑色觸手纏繞的女人，溫柔的回頭看了一眼小舞。
“小舞，再見嘍。”
聽到女人的這句話，小舞直接崩潰了。
看到女人溫柔的回眸那一剎那，小舞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
。。。。。。
噼啪。
碗碎的聲音。
接著是男人的辱罵和一個女人低聲說著抱歉。
睡夢中的小舞從自己的小房間里揉著眼睛出來，再次看到母親正在被父親拳打腳踢。
“媽媽，媽媽，爸爸不要打媽媽。”
“給我滾開。”
男人一腳就把小女孩踢到了一邊。
女人趕緊跑過來一把就把孩子護在身下，然后背對著男人喊道：“不要打孩子，她又沒有錯。”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老子管你們母女吃喝，還敢跟我作對。”
“張天保，你不要在孩子面前瞎說。”
“瞎說？當年你做的那些破事，小心我都給你說出來，讓孩子知道知道她媽媽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要說，不要說，你打我吧，隨便你怎么打，不要說。”
女人哭的十分厲害。
懷中的小女孩看著媽媽也被嚇傻了，跟著不停地哭泣。
好在男人最后只是又用力的提了女人幾腳，然后就摔門而出。
聽到男人出門了，女人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破損的嘴角有一絲血液在流淌。
多少次她都想死了算了，但是每一次看到懷里的小女孩，那可愛天真的樣子，稚嫩的奶聲奶氣的喊著自己媽媽。
她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這一次同樣是這樣，她抱著小女孩坐在地上，雙手溫柔的撫摸安慰著她。
“小舞乖，小舞不哭，媽媽沒事。”
說完還給了小女孩一個特別溫柔的微笑，只是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讓她的笑容有著一絲對自己的殘忍。
小女孩睜著大大的雙眼，里面除了淚水的濕潤，有的是茫然跟不解。
“媽媽，為什么爸爸總是欺負你。”
“爸爸沒有總是欺負媽媽啊，是媽媽做錯了事，所以要接受懲罰啊。”
“小舞也經常做錯事，為什么媽媽不打我呢。”
女人摸著小女孩柔順的頭發。
“因為小舞是個懂事的孩子，錯了會及時認錯改正，媽媽只需要告訴你為什么錯了就可以了。”
“那爸爸為什么不能這樣對你呢？”
女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因為成人的世界一旦犯錯，可能就是終身都無法被原諒的過錯了。”
“媽媽到底犯了什么錯啊？”
“小舞乖，媽媽答應你，等你長大會告訴你的，現在的小舞要跟媽媽做一件事。”
小女孩認真的盯著媽媽。
“就是打掃衛生開始了。”
說完還笑著撓著小舞的癢癢肉。
“哈哈哈哈，收到。”
小舞笑著起身跑去拿掃帚去了。
女人看著這個小公主一樣的小女孩，艱難的呼出一口氣，忍著身上的傷痛開始跟自己的女兒打掃起地上摔碎的碗碟。
其實大部分時間，小舞的爸爸都是很溫柔的，對待小舞的媽媽也是關愛有加。
所以在小舞的印象中，除了偶爾家里的矛盾，很多時候自己還是有著快樂童年的。
直到有一年自己上高中了，作為青春期荷爾蒙的發育讓她的身材越來越好，對于世界的認知也基本處于成人的水平。
這時的她沒有叛逆，學習也特別好，一心想當一名出色的老師，將來教書育人，做一個有使命感的人。
可也就是高一的這一年，因為嫉妒，一個院子里長大的一個女孩從小就被她在學習，長相，待人處事上壓了一頭。
有一天就因為老師額外的一句表揚讓她對小舞放學后破口大罵。
“你個野種，憑什么哪里都是你，小學這樣，初中這樣，高中了還是你最受歡迎，我哪點比你差？”
回家的小巷子里雖然人不多，但是平時都是4.5個小姐妹一起走，今天也是這樣。
旁邊的三個女孩在勸那個發火的女孩不要這樣，都是多年的鄰居了，沒必要。
“你們別在那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媽說了，她媽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搞破鞋，現在肯定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從小學到初中高中，將來說不定大學她媽也會一路跟班主任睡過去。”
本來小舞覺得都是一個院的，自己平時雖然低調，但是因為各方面的確突出，難免讓一起的小伙伴有壓力，但是越聽自己越生氣，說她可以，但是媽媽那么溫柔善良，不可以被詆毀。
不知哪來的力氣，小舞沖上前去就是一巴掌。
兩個女孩就扭打在一起。
“你為什么要詆毀我媽媽，我媽招你惹你了。”
“你媽就是個蕩婦，全院的人都知道，就你自己還裝傻。”
其他三個女孩趕緊拉架。
但是小舞是真的生氣了，從來品學兼優助人為樂的自己，今天是第一次想撕了那個女孩的嘴。
打斗聲引起了一些大人的注意，不過幾個人都是看熱鬧一般，都沒人上來拉架。
幾個小混子模樣的男孩更是一邊笑著，一邊對小舞的身材品頭論足。
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小舞父親看到了，急忙走上去拉開兩個女孩，二話沒說就扇了小舞兩個嘴巴。
小舞看著父親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了自己非常的委屈。
哭喊道：“你為什么打我，是她先侮辱的媽媽，說媽媽壞話。”
男人陰沉著臉看著那個罵人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有個成年男人在，有點心虛，但是叛逆的她這會不能丟了面子。
“怎么，不是么？她就是個蕩婦，虧你還當個寶養在家里。”
男人沒想到女孩能說出這種話。
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不懂事，我就替你爸媽教育你。”
女孩被打蒙了。
哭著喊道：“你個窩囊廢，你等著，看我不讓我爸收拾你。”
說完就一路哭著往家里跑。
男人可能也覺得不應該打她，有點后悔。
轉身使勁拽著小舞的胳膊就往家走，邊走邊嘟囔。
“媽的，大的不省心，小的現在也開始惹事了，回家看我不打死你倆。”
小舞被父親拽著就上樓了。
一路上她非常想問到底是為什么，但是看到爸爸這會的樣子，她十分的害怕，既害怕回家真的挨打，又害怕問出點什么。
回到家，哐的一聲關上門，就看她爸爸把手里的包往桌子上一甩，進廚房抓起女人的頭發就拉到客廳。
不明就里的女人掙扎著，但是一腳就被男人給踢到了茶幾邊上，腦袋當時就留出了鮮血。
“不要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