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全是“茍”
江華看到宋經(jīng)(jīng)認(rèn)(rèn)真的樣子,默默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先別說(shuō),宋經(jīng)(jīng)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對(duì)(duì)自己的事情照辦,光是這個(gè)(gè)態(tài)(tài)度就足以點(diǎn)(diǎn)贊了。
或許,自己真的沒(méi)有救錯(cuò)(cuò)?
這件事,真的沒(méi)有違反自己的“茍”之原則?
江華壓住心中暗暗的驚疑,卻是開(kāi)口道。
“第一,你不能將我給你治療的事情,說(shuō)給你一切親人說(shuō)。”
“即使是至親之人,就算是父母兄弟還有老婆孩子都不行。”
宋經(jīng)(jīng)扼住了片刻。
這件事,是什么大事嗎?
不就是治療虛不受補(bǔ)(bǔ)嗎?
沒(méi)有那么神秘吧。
“第二,治療的經(jīng)(jīng)過(guò),尤其是用針的手法,這件事,你絕對(duì)(duì)不能說(shuō)出去。”
江華緩緩開(kāi)口。
“江大夫,我有一個(gè)(gè)問(wèn)題。”
就如學(xué)(xué)堂中的老師和學(xué)(xué)生一般,宋經(jīng)(jīng)舉起了勇氣的“老右手”。
“請(qǐng)(qǐng)說(shuō)。”
江華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如果一點(diǎn)(diǎn)不提,那我該怎么說(shuō),我這身體,一天之間,突然就好了起來(lái)呢?”
“這點(diǎn)(diǎn),我已經(jīng)(jīng)替你想好了。”
“回去之后,你假裝酒醉,然后,上吐下瀉一段時(shí)(shí)間,到時(shí)(shí)候,自然沒(méi)人說(shuō)三道四了。”
“可我是仵作,職業(yè)(yè)習(xí)(xí)慣,從來(lái)不喝酒啊。”
“這點(diǎn)(diǎn),我已經(jīng)(jīng)給你想好了。”
江華拿出一張單據(jù)(jù),隨后寫(xiě)下了兩張藥單。
“這兩張藥單你拿著。”
江華遞過(guò)來(lái)。
宋經(jīng)(jīng)接了過(guò)來(lái)。
首先是看了第一張藥單。
“迷幻果,枸杞……當(dāng)(dāng)歸。”
江華微微頷首。
“這幾種中藥混合在一起,可以造成酒醉的效果。”
宋經(jīng)(jīng)長(zhǎng)舒了一口氣。
這江華大夫考慮事情真是周全啊。
居然連酒醉都可以模擬。
“不要急,先看看第二張藥單,那才是最重要的。”
宋經(jīng)(jīng)看了一眼,立刻嚇了一跳。
番瀉葉三百克,濃縮在一杯茶中,每日早中晚各一副,維持三天?!
可是,番瀉葉一百克,就足以讓人上吐下瀉了!
可這三百咳,還濃縮在一杯茶,還早中晚各一副!
更重要的是,居然維持三天!
宋經(jīng)(jīng)長(zhǎng)嘆一聲。
江華大夫這是想讓自己把上輩子吃的東西都釋放出來(lái)啊。
“江華大夫,這難道沒(méi)有生命危險(xiǎn)(xiǎn)嗎?”
江華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的確是有的。”
“番瀉葉太多,人可能會(huì)(huì)腹瀉不止,甚至影響生命。”
“但是,我已經(jīng)(jīng)替你想好了。”
江華拿出一個(gè)(gè)小藥瓶。
上面刻著,諾氟沙星膠囊。
宋經(jīng)(jīng)神色有些迷茫,指著這小藥瓶說(shuō)道。
“啊……這……”
“這是我制作的治療腹瀉的特效藥,你每天晚上一粒,三日后,不不但不會(huì)(huì)虛弱,反而神清氣爽。”
宋經(jīng)(jīng)看了看這小藥瓶。
心道,江華大夫真是高人啊。
這么神奇的藥丸都有?
宋經(jīng)(jīng)本來(lái)還想問(wèn)什么。
外面鐘聲響起。
端午走了進(jìn)(jìn)來(lái),對(duì)(duì)江華鞠了一躬,隨后對(duì)(duì)宋經(jīng)(jīng)說(shuō)道。
“宋老先生,您的診療時(shí)(shí)間已經(jīng)(jīng)到了,請(qǐng)(qǐng)離開(kāi)吧。”
宋經(jīng)(jīng)朝著江華異常恭敬的拱了拱手,隨后便離開(kāi)了。
一邊走,還一邊想。
這江大夫也太“茍”了!
人人都言“兩手不沾陽(yáng)春水”。
江華大夫,簡(jiǎn)(jiǎn)直就是“兩手不沾功過(guò)是非啊!”
江華緩緩戴上聽(tīng)診器,隨后開(kāi)口道。
“下一個(gè)(gè)。”
李千雪走了進(jìn)(jìn)來(lái)。
李千雪一臉曬色,卻是隨手扔下了三兩銀子。
江華看了看李千雪的臉色。
只見(jiàn)她的臉色由開(kāi)始的古銅色,微微變得有些晶瑩了。
不禁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看來(lái),李千雪還比較聽(tīng)自己的建議。
每天肯定用雪蓮蟲(chóng)了。
孺子可教。
看來(lái)的確順眼了許多。
“李捕頭有何病灶要看啊。”
江華戴上眼鏡,神色重新恢復(fù)(fù)到淡然的神態(tài)(tài)。
“江大夫!”
李千雪下意識(shí)(shí)咆哮了一聲。
隨后看了江華一眼,卻又小心翼翼的開(kāi)口道。
“這是您的六十兩銀子。”
江華坦然收下。
隨后看向李千雪。
“江大夫,我什么事你還不知道嗎?”
“城西無(wú)頭案啊!”
“上頭下命令了,十天之內(nèi)(nèi)破案,否則我這個(gè)(gè)捕頭就干不成了!”
“你可以去找仵作。”
“別說(shuō),那些庸才,根本比不上您江大夫的一個(gè)(gè)手指頭。”
“你聽(tīng)說(shuō)了嗎,你這個(gè)(gè)滴血入骨鑒別親人的辦法,已經(jīng)(jīng)寫(xiě)入省里的‘仵作識(shí)(shí)別術(shù)(shù)’中了!”
“江南省無(wú)數(shù)(shù)的仵作,都對(duì)(duì)您奉為神明呢!”
聽(tīng)到這句話(huà),江華則是無(wú)動(dòng)(dòng)于衷。
李捕頭,你不會(huì)(huì)演戲就別給自己加戲了。
你不就是想給我戴高帽,讓我給你檢驗(yàn)(yàn)尸體嗎?
但是,你無(wú)論怎么表演,自己都不會(huì)(huì)上當(dāng)(dāng)?shù)摹?p> 而且,李千雪的表情,浮夸,加上只會(huì)(huì)瞪眼睛……演技太差。
沒(méi)有一點(diǎn)(diǎn)實(shí)(shí)際效果。
“李捕頭,首先聲明一點(diǎn)(diǎn)。”
“我和你首先不是很熟,前不久,你還押著我去縣衙,那時(shí)(shí)我們才剛剛認(rèn)(rèn)識(shí)(shí)。”
“我江華不是一個(gè)(gè)不講情面的人,但是,對(duì)(duì)于你,于情,我沒(méi)有幫你的必要。”
“再次,于理。”
“這世上的一切東西都有規(guī)(guī)矩。”
“就如捕快抓犯人,仵作驗(yàn)(yàn)尸體,還有大夫救死扶傷……都是一個(gè)(gè)道理。”
“沒(méi)有規(guī)(guī)矩不成方圓。”
“我若是真的檢驗(yàn)(yàn)了尸體,一旦檢驗(yàn)(yàn)出了什么,全縣,全城,乃至全省的大案要案都會(huì)(huì)找我。”
李千雪微微點(diǎn)(diǎn)頭,一臉疑惑道。
“這不是很好嘛,總比江大夫您整天做一個(gè)(gè)小大夫賺錢(qián)啊。”
“男人不該有自己的事業(yè)(yè)嗎?”
“小大夫……”
江華難得的嗤笑了一聲。
“若是我愿意,省城的大員,甚至外省乃至京城之人,都會(huì)(huì)來(lái)找我治病。”
“這世界,求活的人,總比求死的人多的多。”
“但是……那非是我所愿。”
“我這輩子,只想安安穩(wěn)(wěn)穩(wěn)(wěn)的做一個(gè)(gè)小大夫,過(guò)著輕松寫(xiě)意的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
“每次三兩銀子,一錢(qián)不多,一錢(qián)不少。”
“每天十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除此之外,我沒(méi)有任何興趣。”
李千雪神色微微發(fā)(fā)怔。
這江華也太“茍”了!
這簡(jiǎn)(jiǎn)直是沒(méi)有底線(xiàn)的“茍”啊!
江華隨后,把銀子推了出去,交給了李千雪,隨后開(kāi)口道。
“你既然無(wú)病灶,便無(wú)需看病。”
“錢(qián),我不會(huì)(huì)收。”
“端午。”
端午走進(jìn)(jìn)來(lái),抱拳一拜。
“寫(xiě)下告示,今日增加一人。”
“這樣,也不算破了規(guī)(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