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了,藍翎之突然想到了知淺,問道:“今日好像未見知淺來這蹭吃蹭喝,是和紅菱還沒有回來嗎?”
無風:“紅菱下午早早地就回來了,但是沒見到知淺。”
藍翎之覺得奇怪,但并未追問。
君知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紅菱給自己找的是一處酒樓,但是這酒樓最大的賣點還沒有到,這酒樓是來點金城的商人們聯手建立的,最大的賣點是“歌舞”,不過美人們還沒有到,原先為了美人們搭建的舞臺,暫用來說書唱戲。
君知淺伸了個懶腰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底下的舞臺上正有一人說書,說書人正講到:“誰知,這點金城城西,一夜之間,多出來一片梅林!”
君知淺想到了剛來時,好像也有人跟自己說過梅林,當初自己還去采了露水,話說,露水現在在哪呢?說書人說到梅林,底下的人都沒有事嗎反應,更有甚者,不屑的說道:“梅林在這么久了,先生怎么還把這事拿出來說,一點都不新鮮。”
說書人:“這梅林剛起,無人敢動,只為那則傳說。傳說,升仙期,有四大奇物,我們今日就來說說這其中一種——不敗之梅。這梅花四季不敗,即便是折下一枝來,只要有水韻養,那也是常開不敗。可若這梅花只有這一個效果,那也不過就是花瓶中的花罷了,供人觀賞的玩意罷了!那這梅花為何還是讓人趨之若鶩呢?”
四大奇物的事情君知淺心知肚明,但是升仙期百年不曾出現,這些傳說雖然還在,但無論是完整還是可信度都低的可憐。說書人道:“諸位可知,這云中神國之人,皆能長命百歲,容顏永駐?”
眾人都聽聞過這傳說,不少人都是沖著長生不老來的,唯獨君知淺“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個關頭,酒樓里各種雜亂的聲音都沒有了,這聲小聲就尤顯突兀,不少人都不悅的看向樓上的君知淺。
說書人及時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道:“這四季梅和此事息息相關,真正的四季梅不僅常開不敗,其梅花上更是帶有異香,諸位都知道,不少人打過四季梅的主意,可后來為何又離奇死亡呢?是因為這異香的緣故罷了!長久以來,不少人因為這異香打消了這念頭,關于四季梅的傳言,也就散了大半了,那么我就來將這殘缺的部分給大家講一講!無論是云中神國還是我們這里的貴人,不泛引用花露的,這四季梅上的晨露自帶一股梅花香,這個時候就有人問了,不少人死在四季梅異象上頭,這晨露豈不就是毒藥?非也非也,這毒藥與解藥息息相關,這晨露就是異香最好的解藥,據聞,幾百年前的一次升仙期,有一女子惡疾纏身,命不久矣,恰逢升仙期,就想來點金城瞧瞧,這點金城還不叫這個名字。這名女子也是見到了奇異的梅林,想著,自己本來就活不久了,膽子也變得極大,竟敢采集那梅樹上的晨露,那女子的命令手下采集了一個早晨,也就只有一壺,做成了梅花香露。你們可知后來怎么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眼巴巴的看著眼前的說書人,說書人詭異一笑:“那些采集花露的人不出三天,全都隕了性命,身上不見傷口,死相安逸,唯獨那引用過花露的小姐,活了下來,身上的惡疾也不治而愈,在那之后就無人知曉那位小姐的行蹤了,誰知道她是進了云中神國還是去了何處呢!”
聽眾們都松了口氣,唏噓不已,說書人:“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下面立刻有人不耐道:“老頭,你講故事能不能一口氣講完?我們都快被你這一口氣憋死了!”
說書人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旁邊的茶水,道:“在那之后,榕城暖道上多了一位姑娘,這姑娘也是好生奇怪,大家都知,那暖道是一條河,河面上多是游船,那女子也有一條游船,很是華麗,女子終日待在游船之上彈琴跳舞,這一跳,就是三十余載,一開始不少人擠破了頭去看這位姑娘,也有人僥幸見過幾眼,那可真是天香國色,可是,整整三十余載啊!那女子,容顏未老,依舊如同二八芳華的少女。不過后來,這女子也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你們可知,那女子和那位引用梅花香露的小姐,一模一樣啊!”
看說書人說的頭頭是道,不少人打趣問道:“你這故事不會是瞎編的吧?要真有人聽了你這胡話去碰那梅花,結果送了性命,那你這老頭可就事大了。”
說書人笑了笑搖搖頭,道:“我呀,只是個講故事的,莫要真信了這故事里的東西,我也就是將傳說和故事編在一起,圖一樂罷了。”說完開始收拾東西了,這臺子不是專門用來說書的,自己每天也只會在這里講上兩三個故事罷了,至于為什么要講這些故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了。
說書人準備離開了,臺下的觀眾還沒有回過神來,腦袋里想著的全是“梅花香露”,不過過了一會,不少人都講這個故事忘在腦后,只有少部分幾人。
君知淺回想著說書人說的《梅花美人》的故事,不屑一笑,四季梅的香味是沒有毒性的,那么他們為什么會死呢?四季梅常開不敗但是自身卻十分脆弱,一個不小心,可能枝丫就被人折斷了,梅樹有靈,自身受到了傷害,身上的梅花香就換了個樣,也就是他們說的異香,聞到異香的人三天內會死于幻覺之中,采晨露的人為什么會死,大概也是在采晨露的時候不小心折斷了四季梅,倘若故事是真的,那位小姐會讓什么人幫她采晨露呢?一般的仆人可不會拼上性命采晨露。
君知淺嘆了一口氣,不再想這些,摸了摸肚子,中午吃的比較多,結果也沒消食,就睡覺了,現在肚子還有些漲漲的,不過在君知淺不知道的地方,滑稽的一幕出現了。
術法解除之后,仲聞便醒來了,不過并不記得發生了什么,有人通知過四人近期莫要離開城主府,否則后果自負,且這個人自報家門,是慕君山的實力,四人頗為忌憚慕君山,便也沒有離開城主府的念頭,連院子都很少出了,靜觀其變。
晚飯的時候了,仲義知道知淺最近回來蹭飯,便讓仲孝去叫,仲孝先是到了君知淺的房間門口,想都不想抬腳就踹,踹開了門,進去環視一周,特意往床上也看了一眼,發現沒有君知淺的身影,倒是瞥到床上擺放著一個水囊,仲孝想到:“這丫頭還喝酒?”喝水容易,誰會特意在身上帶一壺水?仲孝拿起水囊打開上面的塞子,聞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酒啊!”水囊內的是一股子酒香,夾雜了一些梅花香。仲孝嘀咕道:“味道問著不錯,就是有點怪怪的,不像老爺們喝的烈酒。”剛想把水囊放在床上,但是肚子里的饞蟲被勾了出來,有點舍不得,安慰自己道:“不就是一點酒嘛!等那丫頭回來給她點酒錢。”
仲孝回來的時候手中拿了個水囊,仲聞看著奇怪,問道:“四弟,你手里的水囊是哪來的?”
仲孝支支吾吾的,要是實話實說,幾個哥哥一定讓自己還回去,別看這幾人是“惡人”,但是認死理,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他們會殺人,但絕對不會偷或者搶,仲孝:“我買來的。”
仲聞冷哼了一聲,自打來了,什么時候幾個人分開過,自己可從未見到仲孝出去買過酒,冷眼看著仲孝。
仲孝:“好嘛好嘛!這是大夫的,大不了我給他酒錢嘛!”
仲義自是聽到了最后一句話,冷聲道:“還回去!”
仲孝大聲嘟囔:“我不!”搶來一直碗倒上些酒就一口干掉了。喝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舒服!”以前在平安客棧,誰不是一個酒鬼,自打來了這個鬼地方,一直都要防備著,更別談喝酒了。
其他幾人都是怒其不爭的神色,卻不料這仲聞喝了一口酒之后,好像看見了什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疑惑的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又回來了?”
仲孝眼前是平安客棧的院子,又往四處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人。
仲義:“一口酒給你干懵了?還不過來吃飯?”
仲孝:“大哥,我們不是在點金城城主府嗎?怎么突然間又回到平安了?”
仲義:“你在說什么胡話?”
升仙期,平安客棧就在戈壁上,仲孝走到視野內的桌子邊上,揮手好像拍了什么東西,嘴里還說道:“你們膽子真大啊!敢在這里喝我的酒!”但是拍空的時候腦袋里開始
仲義以為仲孝像之前的仲聞那樣,眼神示意了一下,仲聞拿出來之前捆著自己的絲帶,三人沖上去用絲帶綁住仲聞。
仲聞腦袋里還是懵懵的,眼前明明就是平安客棧,留下來的兄弟都坐在那桌子邊上拼著酒。
仲義等人互相看了看,仲聞道:“四弟會不會和我一樣?陷入了幻覺?過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仲達默不作聲的拿起了剛剛摔在地上的水囊,水囊里的“酒”已經撒了一大半了。仲聞聞了聞味道,面色奇怪,道:“大哥,這不是水嗎?”幾人都聞了一下,發現卻是是水。
仲義:“看他這個樣子,短時間內應該沒事,我在這守著,你們去城主府門口守著,別出去,我擔心慕君山的人真的會因為我們出去動手殺了我們,你們守著,等大夫回來,這既然是她的東西,她一定清楚。”
知淺此時還在路上慢悠悠的晃著,這點金城里的,已經有一些街道繁華起來了,知淺用紅菱留給自己的銀子買了一些點心和一些烤肉,點金城本就屬于各國人口混雜的地方,每個地方的文化都會涉及到一些,所以點心和烤肉的味道還是挺正宗的,就是商隊經商的道路還沒有打通,價格上有些貴。
慢悠悠的回到城主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了,而仲達仲聞已經在門口等了一個半時辰了,一看到知淺就迎了上去道:“快快快,大夫,你快去看看仲義,他喝了你的水現在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