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淺:“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站起身,探出頭,不愿讓那群人消失在自己的目光中。”
巫馬瓔忍不住笑出聲,解釋道:“這姑娘和我們草原上的姑娘差不多了,一點都不知道害羞。”
知淺:“有些人,就像是上天注定的,她看的究竟是那一群人,還是其中的一個呢?一陣風吹來,臉上的面紗被吹落,緩緩地朝著其中一個人飄了過去。”
知淺停住了,巫馬瓔非常激動:“你怎么不講了?面紗是不是掉落到她看的那個人身上去了?是什么樣的人?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知淺:“你抓疼我了。”
巫馬瓔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抓著知淺的手腕,不好意思的松手:“抱歉,是你講的太好了,你講故事就像是在眼前發生了一般,讓人身臨其境。”
知淺:“繼續了。面紗掉落到她看的那名公子的頭上,就這樣罩住了他,就像是婚嫁是蓋在新娘子頭上一樣,周圍人見了這一幕忍不住的笑。那女子也羞愧的很,用手擋住了自己下半張臉,那公子將罩住他的面紗取下來,有所感覺般的回身朝著樓上的姑娘看過去。男子沒有絕世的樣貌,是很英氣的面龐,一動不動的看著女子,那女子被看的滿臉通紅,終于離開了窗口,關上了窗戶。男子旁邊的同伴催促著離開,也有人說,男子可以留下找那名女子,歸還面紗,反正不急。”
巫馬瓔:“那這男子是離開去擺放城主了,還是去找那名女子了?一見鐘情了嗎?一見鐘情的話肯定是去找那名女子了吧!”
知淺:“他沒有改變自己的初中,和同伴繼續前往城主府了。再后來,男子成為了一名,額,就是那種為城防安全出謀劃策的人。”這里知淺無法明說,說出來就暴露了。
知淺繼續說道:“他第二次見到那名女子,是女子的冠禮,我之前說過,那女子身份尊貴,而現在她就要挑起大任,為百姓著想的大人物,冠禮說不定有心懷不軌的人前來搗亂,于是男子就奉命前來,布置冠禮。兩人在將來冠禮舉行的地方相遇了,女子還是蒙面,但是男子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巫馬瓔:“這就是命中注定嗎?好羨慕他們,一定是天神將他們的紅線系在一起了,才會有這般緣分吧!可是,聽聞西域和武國都講究門當戶對,他們能在一起嗎?”
知淺:“我們家鄉,只講究男女之間是否有情,男女都是自愿,那么自然所有人都祝福他們。他們的婚姻,是在全城百姓的祝福中舉辦的。”
巫馬瓔以為故事已經結束了,道:“這一對璧人,一定生活的很幸福吧!”
知淺:“錯,至少在我看來,一點都不幸福,兩人婚后相敬如賓,各忙各的,沒有你想象中的浪漫的事情發生,真的像是客人一般。”
巫馬瓔:“怎么會?難道他們心中沒有對方嗎?”
知淺:“有啊,但是只有那女子心中有他吧,但是可惜,男子過于冷淡,平日里交談就好像是公務一般,連假裝出來的情誼都沒有,或許,答應和女子在一起就是他表現出來的最大的情誼。”
巫馬瓔:“怎么會有這么無趣的男人,若我是那女子,一定和男子和離,去尋找一個真心對自己的人。”
知淺:“女子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錯了,當初明明是男子答應了的,自己沒有糾纏逼迫男子。就這樣忍了很多年,直至有一天,她知道了。”
巫馬瓔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知淺,道:“到底怎么了?男子有難言之隱還是什么?”
知淺:“女子有一姐妹,并非親姐妹,感情卻好得很,她的姐姐,我這里就簡稱為阿水。”提到這里,知淺神色有異,不過想來,就算自己這么說了又如何,那個“阿水”還能知道不成?知淺:“阿水和她的丈夫非常恩愛,她的丈夫就是城主,她懷孕了,是她的第二個孩子。那名女子終于找到了和自己夫君的共同語言,那就是為阿水挑選孩子的滿月禮,才剛剛得知阿水懷孕,兩人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為阿水將來的孩子準備禮物。”
巫馬瓔聽到這里,神色難掩失望,道:“原來是這樣的人,阿水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是那男子的吧?”
知淺猛地一拍巫馬瓔的頭道:“你瞎想什么呢!肚子里的就是城主的孩子,那女子是多么聰慧的人啊,知道這回事之后,神思不屬,很快就被好姐妹阿水發現了,在阿水的追問之下,女子無奈的問阿水,若是自己心儀之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該當如何?阿水便說,世上并非兩情相悅的男女多的是,若實在是喜歡,那邊去追求,若喜歡的沒有那么深,那就盡快放手,何必吊死在一顆樹上。這阿水也反應過來,女子口中的“心儀之人”是誰了,在苦苦追問之下,女子將一切都告知了阿水,阿水非常憤怒,但也無法,人心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勸解道無論是何種結果,都希望女子放寬心,自己是永遠站在女子這邊的。”
巫馬瓔為女子感到可惜:“癡心錯付,原以為是天賜良緣,沒想到是這種無情人,希望這姑娘趕快走出來。”
巫馬瓔仿佛將自己代入了女子的視角,知淺:“那男子后來也察覺到女子已經知曉自己的心思了,也不再隱瞞,但是他私下里找到女子承諾說,他可以維持這段夫妻關系,可以做女子要求的任何事情,唯獨真心這種東西他是給不了的,他可以終生不背叛女子。”
巫馬瓔震驚道:“心都不在了,和背叛有什么區別?但是男子這是為什么要做這個承諾?”
知淺:“那我就不知道了,故事到這里也快要結束了,女子沒有要求維持夫妻關系,因為她知道,即便是男子要求的,這夫妻關系對兩人又何嘗不是束縛呢?和離之后,男子主動要求離開,而那女子整日郁郁寡歡,男子離開后的第三日,便離開人世了。”
巫馬瓔有些不信:“怎么會有一個健康的人短短三日就死了,會不會是有人下毒,或者什么其他的陰謀?假死去找那個男人了?”
知淺:“沒有你想到那些,她就是死了,這世上有些人的心,是與愛一起活著的,愛沒了,心就死了,心死了,又能活多久呢?”
巫馬瓔還是不太相信:“不過這女子實在是太傻了,為了這樣的人,不值得。”
知淺:“那你呢?你的心上人呢?”
巫馬瓔玩笑似的拍了一下知淺,害羞道:“你胡說什么!”
知淺笑道:“你的臉都紅了,一定是有心上人吧!為什么不陪著心上人,非跑出來,跟你那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哥哥出來。”
巫馬瓔:“他,他在點金城,我就是為了來尋他的,我好不容說服了我,我母親和父親的,其他女子都喜歡那些勇猛的男子,我就喜歡他那樣的。你知道嗎,因為這事,部族還有不少人嘲笑我,說我沒有眼光,還有人嘲笑他的。”
知淺:“你喜歡誰關他們何事,管得真寬。”
巫馬瓔想到這里笑了出來,鬼祟的低聲說道:“我瞧瞧跟你講,那群女人以為我不知道她們背地里說我的那些壞話,還想追求我哥哥,我就在母親耳邊天天念叨她們的壞話,讓她們嫁不成我哥哥!”
知淺哈哈大笑,道:“你這招使得好啊!”
“聊得很開心?”巫馬廷的聲音在身后突然出現,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巫馬廷就站在身側不遠處,靜靜地站著,看著大堂里的人,知淺在巫馬廷在的時候可沒有興致講這些故事,巫馬瓔的興致也沒了,不過兩個人也沒什么好去的地方,就只能尷尬地坐在那邊。
好在尷尬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來者是霜華,巫馬廷和巫馬瓔也認識霜華,霜華驚訝的看著三人,好像自己離開了半天里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霜華像巫馬廷和巫馬瓔行了個禮,也就是簡單的手里拿著劍拱手拜了一下:“會長在等二位。”
巫馬瓔疑惑地站起身,巫馬廷也很奇怪,議事叫上自家妹妹有什么用?霜華尷尬地解釋道:“是巫馬公子和這位小姐。”
知淺:“嘶,叫我啊!”
平安客棧的命運估計是就在今晚就要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