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后，祁芊芊站在溫翊的對面，打量著他的模樣。

　　“他失憶了？”

　　鳳知語輕點頭：“更準確地說是選擇性失憶，記憶混亂。”

　　“青夙，你去把方太醫請過來。”

　　青夙領命而去。

　　“我們去那邊說話。”祁芊芊拉著鳳知語的手走向窗口。

　　“夫人，”溫翊緊張地看著鳳知語。“夫人，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嗎？”

　　鳳知語不自在地說道：“你老實呆著，我很快就回來。”

　　祁芊芊朝顏至琛看了一眼，說道：“你倒是心善，也不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

　　鳳知語看向顏至琛：“至琛哥，他還是病人，我沒有別的意思的。”

　　顏至琛笑了笑：“我明白。你和王妃慢慢談，我還有事先失陪一下。”

　　鳳知語看著顏至琛出門，心里無比的愧疚。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他這種情況又不能扔下不管。他的確可惡，只是我總歸做不到像他那樣絕情。”

　　“如實告訴他。”祁芊芊說道：“真失憶也罷，假失憶也罷，不能慣他這個毛病。”

　　“這是不是太殘忍了？”鳳知語遲疑。

　　“那就要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想和他復合，還是想開始新的生活？”

　　鳳知語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他的眼睛是那么純粹，就像當初剛恢復視力的時候一樣。

　　他們曾經也有過幸福的時光，只是再回想起來，那些幸福的畫面更像是一把把刀，剛開始有多幸福，后來就有多痛苦。

　　“當我徹底放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再回去。”

　　“那就對了。”

　　“只是他現在的情況怕是受不了刺激。”

　　“我倒想你刺激刺激他。”祁芊芊淡道：“他的身份可不簡單。我的人搜查了他的住處，還重點盤問了那個妾室，你猜怎么著？”

　　鳳知語猜不出來。

　　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仿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 過他。

　　剛分開的時候，她很痛苦，恨不得結束自己來了結痛苦。現在走過來了，她又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傻，連枕邊人都沒有看清。

　　這樣的日子不想再來第二次，哪怕再懷念當年的感情，卻也知道不想再騙自己一次。

　　“你查到了什么？”

　　“他是鄰國人，那個妾室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妾室，而是為他做事的人。他在我們這里收集情報，送到鄰國，甚至還在我們國內做了些破壞的籌謀，總的來說當年我救了一條毒蛇，差點把我們自己咬著了。”

　　“原來如此。難怪他當初這么決絕，原來是因為我們不是一條路的人。”

　　“現在知道原因了，你也知道怎么做了？”

　　“明白。”

　　祁芊芊拍了拍鳳知語的肩膀：“那我先走了。你放心，先不說顏侯爺留在你身邊的人，我也留了幾個人在暗處盯著他，你和孩子不會有事的。”

　　溫翊總算見鳳知語過來了。

　　“夫人，你們說了什么？怎么說了這么久？”

　　“溫翊，我不是你的夫人。”鳳知語看著溫翊的眼睛：“所以以后別這樣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