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玄冥神掌
流民無(wú)辜死傷的越來(lái)越多,城門已經(jīng)(jīng)打開近半,守城的士兵瘋狂的砍殺,管你是真流民還是假流民,只要敢靠近城門殺無(wú)赦。
短短一會(huì)兒的功夫,就是近百具尸體堆積在城門,入眼處處是殘值斷臂、“尸山血海”。
特別是那些沒死絕的流民,不住凄厲的慘嚎,身軀在血泊中奮力的掙扎扭曲,最前排的流民肝膽俱裂,但無(wú)奈身后仍舊有無(wú)數(shù)(shù)的流民瘋狂的向前推搡擁擠,因?yàn)榱種鋁釹蠕h大軍不住地砍殺后排流民,強(qiáng)(qiáng)行驅(qū)(qū)趕流民往城門涌去。
加上左宗吉等主要將領(lǐng)(lǐng)統(tǒng)(tǒng)統(tǒng)(tǒng)癱軟在地?zé)o法下達(dá)(dá)軍令,不知所措的殘余守城士兵只得不停歇的向城下傾瀉箭雨,以至于流民死傷更加慘重。
“左將軍,任憑誰(shuí)也想不到拓跋家會(huì)有如此魄力,剛剛平定了西夏皇族,就立刻傾巢而出,攻占函谷關(guān)(guān)?如此壯舉,怕是古之衛(wèi)(wèi)青、霍去病復(fù)(fù)生也不過如此吧。”
張讓得意洋洋,搖頭尾巴晃的來(lái)到左宗吉身前,看著以往趾高氣揚(yáng)(yáng),不可一世的四品武道大將軍,如今像是手無(wú)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一樣癱軟如泥,被自己肆意欺辱,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奸佞小人,即便攻占了函谷關(guān)(guān)又如何?大明境內(nèi)(nèi)百萬(wàn)大軍枕戈待旦,區(qū)(qū)區(qū)(qū)西夏彈丸之地,頃刻間可滅,到時(shí)(shí)自然有你哭的時(shí)(shí)候。”
左宗吉一邊奮力恢復(fù)(fù)內(nèi)(nèi)勁,一邊爭(zhēng)取時(shí)(shí)間。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邊軍的主心骨,如果一旦被張讓殺了,邊軍立刻就是一團(tuán)(tuán)散沙,而且聽城墻上和城門內(nèi)(nèi)的喊殺聲,還是有大半忠于朝廷和忠于自己的兵將親信的。
“哈哈哈哈!”
張讓聽了仰天大笑:“朝廷?百萬(wàn)大軍?左宗吉你久在邊關(guān)(guān),不知朝堂局勢(shì),如今我干爹張恭,以及趙忠趙公公、夏惲(yun)夏公公、郭勝郭公公等九位公公獨(dú)(dú)霸朝綱,權(quán)(quán)傾天下,大明上下官員任用、大軍調(diào)(diào)度、國(guó)庫(kù)稅收等等,統(tǒng)(tǒng)統(tǒng)(tǒng)由我們掌控,你以為這十幾年函谷關(guān)(guān)為何糧餉充足?為何輜重不斷?那還不是因?yàn)樵?shī)J乙€(wěn)(wěn)住你這個(gè)(gè)食古不化、冥頑不靈的保皇黨?”
“如今時(shí)(shí)機(jī)(jī)已到,待西夏大軍攻破函谷關(guān)(guān)之后,朝堂上就會(huì)將所有邊軍駐守的大將統(tǒng)(tǒng)統(tǒng)(tǒng)調(diào)(diào)回京師述職,再另行調(diào)(diào)派新的大將,至于你嘛,一把年紀(jì)(jì)就別跑了,留下殉國(guó)吧。”
張讓突然面目猙獰,殺氣凌然,高舉布滿冰霜的右掌,大喝道:“老東西,感謝咱家成全你的一世英名吧,哈哈!”
“鐺!”
張讓拼盡全力,狠狠地一掌印了下去,卻怎料這一掌好似打在混鐵之上,強(qiáng)(qiáng)大的震蕩之力讓他氣血翻騰,眼冒金星,暗暗驚駭四品金剛境的武夫,居然把肉身淬煉到此等境地了嗎?
眾將士目眥欲裂,眼睜睜的看著心中戰(zhàn)(zhàn)神一般的大將軍就要斃命與小人之手,卻不料憑空出現(xiàn)(xiàn)一個(gè)(gè)面容俊朗的年輕人,以后背生生挨了張讓的致命一擊。
結(jié)(jié)果那人僅僅是被《玄冥神掌》的極寒之力凍的打了一個(gè)(gè)冷戰(zhàn)(zhàn),而后緩緩起身,一臉的風(fēng)(fēng)輕云淡,似乎剛才授那一掌的并不是他。
“左將軍,各位將軍,在下洛陽(yáng)府衙捕快江小流,機(jī)(jī)緣巧合來(lái)到函谷關(guān)(guān),見此危難之際不忍茍活,特此出來(lái)襄助,不知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江小流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的就看到城門樓的亂象,他一時(shí)(shí)之間不知道是先幫助大軍守城,還是先斬殺林之玄,又或是登上墻頭救下左宗吉?
思來(lái)想去,還是應(yīng)(yīng)該先救下左宗吉。
流民雖然死傷慘重,可要是一旦加入戰(zhàn)(zhàn)局,那就不知要廝殺到猴年馬月,而且射殺流民的一邊有分不清敵我的大明將士,一邊有驅(qū)(qū)趕流民的林之玄叛軍,他也難以分身兼顧,只得先去營(yíng)救左宗吉再說(shuō)。
“哦?原來(lái)是洛陽(yáng)府的大人,如若方便,還請(qǐng)為我抵擋此人片刻,在下需要抓緊恢復(fù)(fù)功力。”左宗吉勉強(qiáng)(qiáng)抬頭抱拳,他不愧是四品武者,別人還是軟綿綿的癱在地上一動(dòng)不能動(dòng),而他已經(jīng)(jīng)可以勉力活動(dòng)四肢了。
“無(wú)妨,此等通敵叛國(guó)、賣主求榮,沒有卵蛋的死太監(jiān)(jiān),不用說(shuō)我也見一個(gè)(gè)殺一個(gè)(gè)。”
江小流也沖左宗吉一抱拳,轉(zhuǎn)(zhuǎn)身面對(duì)氣急敗壞的張讓滿臉戲謔。
“你,你,你夠膽包天,居然敢,敢如此辱罵咱家,咱家定然讓你抄家滅族。”
張讓什么身份地位,朝廷大員見到他也要客客氣氣,更別提當(dāng)(dāng)眾揭他老底,罵他沒卵蛋了,這已經(jīng)(jīng)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敵了。
“啊啊啊,玄冥神掌第一式,風(fēng)(fēng)雪凄凄!”
張讓大紅色的蟒袍無(wú)風(fēng)(fēng)自動(dòng),雙掌迅速爬滿冰晶,而后在胸前畫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頓時(shí)(shí)寒風(fēng)(fēng)呼嘯,冰霜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江小流似乎一瞬間來(lái)到了冰天雪地,面對(duì)狂風(fēng)(fēng)暴雪。
不過這點(diǎn)(diǎn)冰寒對(duì)他來(lái)說(shuō)僅僅是略感清爽而已,只不過苦了滿地的將士,武道弱的已經(jīng)(jīng)是瑟瑟發(fā)(fā)抖起來(lái)了。
“好小子,氣血不弱嘛,看招,玄冥神掌第二式,啼饑號(hào)寒!”
“嗚嗚嗚。。。。。。”
剎那間,耳畔好似有無(wú)數(shù)(shù)在冰天雪地苦苦掙扎瀕死之人的痛苦哀嚎響起,而且嘶吼聲越來(lái)越大,搞得人心煩意亂,頭暈?zāi)墾#瑥?qiáng)如江小流的氣血也開始慢慢翻騰起來(lái)。
“嘿嘿,我以為你多強(qiáng)(qiáng),原來(lái)也不過如此嘛,玄冥神掌第三式,風(fēng)(fēng)刀霜?jiǎng)Α?p> 張讓眼見江小流面色通紅,身體微微搖晃,知道他已經(jīng)(jīng)被自己的功法影響,不由心頭大定,或掌或指、或拍或點(diǎn)(diǎn),空氣中響起了尖銳的呼嘯,好似有無(wú)數(shù)(shù)無(wú)形的冰刀冰箭破空襲來(lái)。
“鐺!鐺!鐺!”
一陣密集的金鐵交鳴之火,江小流胸前衣衫盡碎,露出了如刀劈斧砍般流暢的肌肉線條。
“有意思啊,第一次見到附帶BUFF的武功!”
江小流一抹滿頭滿臉的冰渣,不禁贊嘆道。
“小子,休得猖狂,再吃我?guī)漬校ど裾頻謁氖劍諼迨健⒌諏健!!!!!5誥攀劍斕囟疵C!!!”
張讓大怒,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狠似一招,整個(gè)(gè)城門樓上冰雪飛舞,寒霜遍地,不時(shí)(shí)傳出鬼哭狼嚎似的暴風(fēng)(fēng)雪咆哮之聲,還有陣陣令人膽戰(zhàn)(zhàn)心驚的極寒殺意。
在場(chǎng)眾人,除了左宗吉和江小流外,離得近的將士早已經(jīng)(jīng)被一層淡藍(lán)(lán)色的冰晶所覆蓋,稍微遠(yuǎn)(yuǎn)一點(diǎn)(diǎn)的也是滿身冰霜,臉色鐵青的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了。
江小流首當(dāng)(dāng)其中,被急速奔走化作微型龍卷冰風(fēng)(fēng)暴的張讓卷在其中,不多時(shí)(shí),一層層的冰晶迅速爬滿全身上下,足足一指之厚,在陽(yáng)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好似一尊極其逼真的冰雕。
“咔嚓!”
就在張讓想要松一口氣之時(shí)(shí),就看那冰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裂開一道道裂痕,轉(zhuǎn)(zhuǎn)瞬間就轟然炸裂,露出了完好無(wú)損的江小流。
“嘶,好冷好冷!”
江小流猛然打了一個(gè)(gè)冷戰(zhàn)(zhàn),蜷縮著身子,使勁揉搓著自己的雙臂,不住地朝雙手吐著哈氣。
“你,你,你究竟是哪門哪派的弟子?為何不懼我的《玄冥神掌》?”
張讓驚訝不已,自己武功他心中有數(shù)(shù),強(qiáng)(qiáng)如四品金剛境的左宗吉,也不敢不躲不閃的硬抗自己接連不斷的全力進(jìn)(jìn)攻。
可再看看眼前此子的模樣,只是感到有些冷而已,簡(jiǎn)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