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的光十分微弱,哪怕是白天也需要打開那盞破舊的白熾燈。
有幸的是所有的資料都已經做好了完美的分類,希羅和厄瓦伽挪只需要搜尋一部分的資料即可。
找到路德維希的資料可謂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舊的檔案袋上已經積滿了書本厚的灰塵,只能隱約看到路德維希的名字。
“喂,找到了。”希羅示意厄瓦伽挪過來。
“我也有發現哦,做人的目標不能太短淺。”
希羅往厄瓦伽挪那里一望,只見她手上拿著兩個檔案袋。
希羅示意厄瓦伽挪給自己看一下,厄瓦伽挪照做,將兩個檔案袋分別提到希羅的面前。
結果,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兩個檔案袋,其中一個是保險單上的克洛德·萊碧斯,另一個則是耐莉·維爾薩拉澤。
“耐莉?”希羅十分差異詫異,“為什么會有她?”
“怎么,你認識?”厄瓦伽挪來了個眼神挑逗。
“坎瑟爾的妹妹,跟她有什么關系?”
“不知道啊,”厄瓦伽挪將檔案袋收回手中,然后把耐莉的檔案袋拆開,一頁一頁的翻看,“我只知道她是舍利特爾出了名的賞金獵人,最近在波比城名聲大躁,沒想到還是那個坎瑟爾的妹妹。”
“她也盯上了路德維希!”
“是嗎,看來路德維希有點東西啊。”
為了不錯過任何的情報,希羅二話不說直接靠到她旁邊跟她一起瀏覽。
第一頁寫的是相關資料,包括年齡,性別,出生時間,父母的名字以及一大串的體檢報告。
當時在西奈醫院進行治療時,耐莉的年齡只有兩歲,也就是說坎瑟爾那時七歲。
“坎瑟爾·維爾薩拉澤當年犯下舉世矚目的藍色慘案,但是,我們從來沒有聽過坎瑟爾的家庭成員中包含妹妹,如果有,當時警方一定會報道。”
“他們不會特意隱瞞嗎?”希羅反問。
“他們沒這個理由才對,哪怕有也總有一天會被群眾扒出來,但是網上關于他妹妹的事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就意味著……”
“警察也不知道有這個妹妹,妹妹在之前很可能失蹤了?”
希羅的腦子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這一點一想到又會有其他更多的猜想涌現出來。
希羅繼續說到:“耐莉現在跟我們一樣死死的盯著路德維希,很可能不是為了賞金這么簡單。”
“對啊,”厄瓦伽挪翻到下一張,“西奈醫院曾經被爆有什么詭異的實驗,耐莉的檔案會出現在這里,表明她很有可能跟路德維希一樣,是這些實驗的實驗體。”
“耐莉十二歲就這么強,難道也和這個實驗有關?”
“不知道,凡事皆有可能不是嗎?”
一邊說,厄瓦伽挪一邊翻動那些檔案,希羅則在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瀏覽。
耐莉·維爾薩拉澤,年齡二,性別女,家庭住址波比城藍色大道212號,父母名字未標明,其他身高體重之類的數據不足掛齒。
來西奈醫院的病癥則非常的有意思。
“先天性肌肉萎縮……。”
當厄瓦伽挪將這個病讀出來時,希羅的眉頭開始緊緊的鎖住。
在希羅的印象里,這種病被治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且幾乎不會有什么運動的能力。
但是看耐莉的狀況,很難看出她曾經患過這種病。她現在的身體機能,可以說超乎常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厄瓦伽挪翻到下一張,讀出上面描述的相關癥狀:“該幼童的肌肉和關節出現嚴重的發育停止狀態,且幾乎沒有什么行動能力。該病癥治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預計患者最多不會活過八歲。”
隨后的內容換希羅讀:“最終,該幼童被送到西奈醫院的分院進行專門的治療。”
“分院,有點東西,難道這家醫院還有別的定址?”厄瓦伽挪疑惑,隨即又拿出另一份檔案,克洛德·萊碧斯。
第一頁的內容與耐莉的差不多,年齡七歲,性別男,家庭住址和父母姓名都沒有寫,看身高體重與同齡人相比,明顯看出他營養不良。
來西奈醫院進行治療的原因,是因為患有天使綜合征。
“天使綜合征?”這涉及到希羅的知識盲區,“這是啥?”
“沒文化真可怕。”厄瓦伽挪嘲諷,被希羅狠狠的瞪了一眼,“得這種病的小孩天生智力低下,一輩子保持笑容,而且是種不治之癥。”
“既然是不治之癥,為什么還要帶他來這治?”
“不知道,大概是還抱有一絲希望吧,不過說來也奇怪,為什么父母連名字都沒留下?”
厄瓦伽挪繼續翻頁,結果這幾個字又進入了兩人的視野。
該患者已經被移到西奈醫院的分院進一步治療。
希羅看到便想不通:“為什么又是分院?這家醫院還有什么分院啊?”
可能是因為一時激動讓希羅提高了音量。在希羅說完最后一個字后,厄瓦伽挪突然眼疾手快把她拉到后面的柜子后。
在恍惚間,希羅只是聽見她說了一句:“噓,有人來了。”
兩人一安靜下來,原本細微的腳步聲就得到了瞬間的放大。然后,是那扇鐵門被打開一條縫隙,走進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護士。
女護士穿著高跟鞋,在兩人剛停留過的地方停下,似乎在翻找什么東西。
翻找一段時間無果后,那個女護士就對著門口喊了一句:“抱歉啊警官,沒找到耐莉·維爾薩拉澤的檔案,您確定她曾經在這里接受過治療嗎?”
聽到“警官”這兩個字,希羅立馬引起了警覺。她帶著大膽的猜測冒險從柜子后探出頭來,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
“確定,如果沒有的話,有沒有路德維希·斯布林特的?”
只見坎瑟爾身穿便服走進來,表情平淡。
現在這個檔案室一共有四個人,兩個在翻找資料,兩個躲在角落。
“對不起警官,也沒有,您真的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坎瑟爾的眉頭緊皺,滿臉疑惑地走到護士身邊和她一起翻找。一來二趟找了有十幾遍,都沒有翻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還沒沒查到克洛德·萊碧斯,看來是我們先快一步了。”厄瓦伽挪看向希羅,把聲音壓到不能再輕。
希羅沉思了片刻后回答:“但他怎么說也是警方的,肯定還掌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能有些什么啊!”厄瓦伽挪有些許的激動,“你也不想想,這次的事件與那些人有關,你,我,羅索,尼格爾,我們的資料全天下都不會有多少!”
為了隱蔽自身的行蹤,十二個圣徒大多是無業游民,也沒有固定住所和所謂的家人。像希羅這種是唯一僅有的。
此時此刻,坎瑟爾將手搭在架子上,沒有繼續找下去的動作。相反眼神顯得十分的緊張不安,心里想的只有與“為什么沒有”相關的話題。
走廊外,又一陣高跟鞋卡拉卡拉的聲音傳來。惶恐的氣氛中混進位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
“剛才看門的跟我說,有兩個女的找她要了檔案室的鑰匙,如果有什么資料丟失的話,應該與她倆脫不了干系。”
來者扎著雙馬尾,戴著圓框眼鏡,修長的美腿上穿著性感的黑絲襪,是個實打實的反差萌美女。
“姚納醫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坎瑟爾沒有看她,語氣里還充滿著仇視。
“我就是這個意思啊,”女子推了推眼鏡,朝著坎瑟爾走來。”
在這個過程中,女子始終將手插在口袋里未曾拿出。而且明明到了架子前,她也沒有伸出手幫坎瑟爾找的預兆。
唐恩·姚納,一個不止是坎瑟爾,在場的可以說除了希羅之外沒人不認識的存在。
看見唐恩有想伸手的欲望,一旁的護士立馬提起了警覺。只是沒過多久就被坎瑟爾勸著離開了這個地方。
“唐恩·姚納,她怎么會在這?”
希羅聽到了厄瓦伽挪的默念,意識到她又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就上前去推了她一把問到:“她是誰?”
“你怎么又不知道啊?”厄瓦伽挪先嫌棄后嘲諷,“她曾經是個器官販子,十二歲那年就被抓捕入獄,在死魂島監獄關了二十年才出來,沒想到會來這里當醫生。”
“器官販子?”希羅質疑。
“對啊,當時據統計是舍利特爾歷史上最年輕的器官販子,由于舍利特爾的法律中沒有規定未成年人犯罪可以減刑,她就直接因為犯罪性質惡劣被判了二十年。”
死魂島監獄,不要太有名,位于世界的盡頭艾納斯群島,是該群島的四個主島之一,號稱世界上最殘酷的監獄,有很多罪犯進去后就再也沒出來。
厄瓦伽挪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希羅輕聲的補充道:“像坎瑟爾這樣當警察的,肯定知道這家伙有多牛逼吧。”
希羅默許,眼神未曾離開過那兩個人。
“姚納醫生,您知道些什么?”
坎瑟爾斜視這唐恩,唐恩則不以為然,眼神慈愛到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
“你妹妹當年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