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法器與葫蘆法器相伴朝南飛行了大半日后,又轉向朝東飛行了一夜,待到天色朦朧之際,蒲扇法器之上的眾人看到了一座緊臨無邊古森的城池,此城墻高城闊,城內房殿齊整。
最奇特的是,此城城墻四面皆留有數百丈寬的荒野,其間雜草叢生,無樹無藤,倒也平整異常,似專為歷練之事特意而留,與東面的古森一片深綠之色截然不同的草綠之色涇渭分明地將兩地分隔開來。
此似圍城般的四塊平整綠帶,形成了此城獨特的風景線。此次歷練之地邊荒城到了!待到落降而下,得到城衛稟報后,趕來的木焚谷吳全有長老微笑向二位長老拱手見禮道:“程行走,詹賢弟,歡迎到來我木焚谷邊荒城!請隨我入城內歇息。”
“程行走,數月不見,可還安好?”吳長老停步又吩咐了,紀豹與鄧保招待好離火派眾人云云,就帶二位長老進殿去了。紀豹正忙著將離火派眾弟子,安排在城內一片散建的房屋住下。
一面放大型的三角焰旗從空中緩緩落降,正是火神宗歷練之人來到。旗面上站滿了身穿火神宗服飾的弟子,站立旗首的是一位長髯老者,紀豹遣人告知吳長老,與鄧保忙上前拱手見禮。
旗上江坎忙上前對那長髯老者說上幾句,又點指向鐘洪流,四下眾人皆隨著江坎的點指,詫異望向了鐘洪流。
正與余和說笑的鐘洪流陡見眾人望來,正驚疑不定,見指來的是那江坎,為免又徒生風波,便面現笑容,干脆走上前向那長髯老者拱手見禮道:“火神宗的前輩好!”
長髯老者冷眼掃他一眼,緊皺的眉頭一松,面無表情地向鐘洪流問道:“聽說祖火淵妖獸浩劫當日,真兒遇害之時汝在當場?”鐘洪流雖聽這老者話語平靜無波,卻給人一種無形之威壓,不由心中一凜!
拱手恭敬道:“我雖不識得前輩所說的真兒此人,但當時我確也是同火神宗眾人一起遭劫的!”這老者聞言猛地厲目一掃:“那汝又是如何從那眾妖獸爪下逃生的?”隨著老者這話語出口,鐘洪流頓感此威壓猛增,不由冷汗直流。
他抬眼咬牙不屈道:“我趁亂從那亂石林的遮擋下逃脫的。”“聽說汝當時是在那眾人之前,又是如何在那眾妖獸眼皮底下全身而退的?”鐘洪流見這長髯老者不依不饒,威壓漸甚,壓迫得他渾身骨骼都咯咯作響。
他忙腦中急轉,一拂額頭汗珠笑道:“我抽身逃走之時,確也有一股妖獸追拿,但我反其道而行,進入了一片奇特之地,得遇一老者威喝方驚退那追殺妖獸,撿得一條性命的!”
“此過程雖有些許離奇,但晚輩確是如此逃得了性命,此言句句屬實,無半點欺瞞,前輩信也好,不信也罷!若想屈打成招晚輩也無話可說!”長髯老者聞聽此言雙眼一亮,忙追問道:“哦?那驚退妖獸老者是何面容?說來一聽!”
鐘洪流聞此問不由長松了一口氣,他情急之下,只好扯來師尊祝融做抵擋了!一試之下果真有效,這老者問話處處針對的,都是那喚作“真兒”之人,想必就是那領隊宋真。
鐘洪流想到了婉兒當時所說,那華服青年魂魄被一只大魂手捉走之事,想必是師尊祝融取走了宋真之魂。長髯老者見鐘洪流突閉口沉默不語,不由皺眉重哼一聲。
鐘洪流忙出言道:“晚輩當時只是聞其聲,卻未見到其人,晚輩還曾見到過,一只大手伸出捉來一人魂魄來了。”“哦?那魂魄又是何種樣貌?”
長髯老者緊盯鐘洪流急切問道。鐘洪流似回想般答道:“當時此魂離晚輩甚遠,樣貌未曾看清,但遠看似是一個華袍青年模樣!”“當真!”長髯老者緊盯鐘洪流動作,見鐘洪流點頭,他的臉上竟浮現了一股絕處逢生的狂喜之色。
正當眾人見此古怪情形愕然之時,傳來吳長老恭敬的話語:“宋掌教親率弟子參加此次歷練之事,我木焚谷榮幸之至!快請入殿歇息!”眾人聽聞此話皆瞪大了雙眼,沒想到此人竟是南荒三巨頭之一的火神宗掌教宋泰。
宋泰忙拱手回禮,掃了眼鐘洪流,隨吳長老進殿而去。圍觀眾人也漸漸散去。淺淺正與余惠往所分配房屋走去,鐘洪流突想起一事喚住淺淺,二女停下腳步,皆看向鐘洪流遞予之物。
淺淺接過一翻看,是一套金色男子內衣,鐘洪流叮囑道:“此是一套防護內甲,明日歷練之時你穿上它,以防有失!”孟淺淺輕嗯一聲,臉上一紅,洋溢起了一抹幸福甜蜜的笑容。
待到傍晚,木焚谷谷主葛祥天親臨,在邊荒城廣場上擺下酒食,招待前來參加歷練的弟子及長老眾人。和葛谷主一起端坐上位的除了早間來的火神宗掌教宋泰外,還有一位美麗異常的少女,此女容顏絕倫,在南荒兩大巨頭的恭敬敬酒下,他清冷的臉上竟也未現絲毫惶恐。
幾人朝忙活的鄧保一打聽,才知此女來頭,竟是東森五大圣使之一的花藤圣使花如意。專程來此主持此次南荒東森兩洲歷練事宜的。鐘洪流聽聞圣使之名,看了看那東森古森林方向,去意更甚!
遙望月亮星,只待歷練結束了。他心緒激蕩不平之下,拉來淺淺將諸事和盤托出,并言明去意。淺淺不舍地瞥了眼正與余和相談甚歡的余惠一眼。深情地望向鐘洪流道:“此生師兄去哪?淺淺就去哪!生是師兄人,死是師兄魂!”
鐘洪流眼眶一熱,情不自禁將淺淺緊擁入懷。“哦!哦!……”身后傳來一陣歡呼起哄之聲,兩人轉頭一看,余和玄峰眾人,還有余惠及黃峰師姐妹們,皆歡笑起來,鐘洪流再一看廣場高臺,巨頭們早人去臺空了。
鐘洪流緊牽著淺淺的手,抱來幾大壇美酒,與眾人狂飲了起來,豪放至及,“師弟今日怎的了?”余和正嘀咕間,鐘洪流遞來一壇美酒,“師兄,你我二人碰個?”
“好!”兩人舉壇一番痛飲,“師兄,我要回家了!”“好!歷練完咱就回玄峰!”“不是,我是說回天元界之外的家,我不在之時,你要禮敬師尊,善待余師姐,不要太想我哦!”“師弟,你醉了,盡說胡話!”余和醉意恍惚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