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大家族屈身求解,厚著臉皮來找靈王想辦法,并對神樹進(jìn)行朝拜,可無濟(jì)于事。
神樹因當(dāng)年戰(zhàn)事受損嚴(yán)重,別說開花,就連枝干都枯了一片。
就這樣又過了幾百年。
五族因為族眾減少的原因,即便是窩火也不敢再開戰(zhàn),盡可能的保全每一個生命。
而就在五族盼著有新生命降生的時候,靈后在日常朝拜神樹后,偶然得了一枚極小的靈核,吞下后,孕育了新生命。
聽聞這消息,其余四族紛紛前來朝拜,但只有魔族的魔后得兩枚靈核,懷了雙生子。
可在那之后,神樹就就徹底干枯死去了。
至于那三枚極其嬌弱的靈核,在他們母親的腹中孕育了百年才得以降生。
靈后產(chǎn)下一女,魔后產(chǎn)下雙子。
產(chǎn)子后,魔后怕孩子嬌弱站不住,就厚著臉皮,將孩子送到靈族,美其名曰,陪小公主一起長大,實則就是想接住靈族的氣息,養(yǎng)這對兒雙生子。
而在這三個孩子出生后,上蒼對于世間的懲罰才徹底結(jié)束,各族孕育的孩子都能健康成長。
這三個孩子,也成了五族的寶貝。
那些個新生的差不多大的孩童,都會送來跟這三個孩子一起玩,就只祈求一個平安。
但安逸必生禍亂,幾千年后,一場毀天滅地的戰(zhàn)火,殃及五族,過半數(shù)的族眾都被打到歸無。
世間再次生靈涂炭,唯獨那被劃分出去的陰司,逐漸壯大,并形成一條規(guī)整的轉(zhuǎn)生之路,正在有條不紊的收集亡靈。
而這場戰(zhàn)火,也奪走了五族始祖?zhèn)兊男悅瑲⒌乃麄円黃瑲w無。
就連那三個孩子,也一個歸無,兩個下落不明。
正因如此,幸存的族眾才知道,這世間竟還有歸無一說。
待戰(zhàn)火平息后,各族幸存的生命繼位,耗費千百年才將五族再次建立,并合力劃分六界,五族各占一方,并留下一片凈土,誰都不去打擾。
而這次五族才迎來了太平時期。
自那至今,億萬年過去,年長的族眾一批接著一批的歸無,且因為他們那會兒還沒有記錄的習(xí)慣,所以當(dāng)年的事,也是口口相傳,留下一個大概經(jīng)過。
可說到這兒,莫相忘恍然發(fā)現(xiàn),她好像知道當(dāng)年那場毀天滅地的戰(zhàn)爭是因為什么。
那是六界的第一個神墮魔引起的。
神奇的是,那個神墮魔的身份不同現(xiàn)在的由神再墮魔,而是直接兩兩相容,容出了一個新的身份,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叫靈魔神君。
就是吞下最后兩枚靈核,魔后孕育的其中一子,修了三門術(shù)法,最后走火入魔,歸無的也是他。
但這話,莫相忘沒敢說,她怕引來更大的麻煩,也漸漸察覺到,自己的初始記憶開始覺醒了。
行至神樹邊時,她后脊背已冒出一層冷汗。
曾經(jīng)那么好奇自己的前世,如今卻半點都不想碰,且在心里求了八百遍,千萬不要再牽扯出前世。
“小神君,這就是天育神樹。”
雷戊指著面前一節(jié)不足一米六的枯樹樁,“這邊的供臺也疏于打掃。”
他說著用神力將供臺抹干凈,又物化了一些水果和一個香爐。
“以前見先神君也這么拜的,您也這么拜吧。”雷戊也不大清楚拜神樹的規(guī)矩,但當(dāng)他鋪好蒲團(tuán)的時候,老神仆從宮中方向急吼吼得跑過來。
“別拜!別拜!”那一聲吼得聲嘶力竭,隨即用神法擺出更大的陣仗,左右還擺了金獸。
“神君這是初拜神樹,怎么能這么隨便,你怎么當(dāng)?shù)蒙袷蹋B這個都不知道!”老神仆一邊斥責(zé)雷戊,一邊在旁變出各種朝拜所用的東西,甚至連拜神樹的披掛都物化出來。
“也別怪他,我們都不懂這些。”莫相忘尷尬一笑,“這先神君走的倉促,我也沒多少時間學(xué)習(xí)。”
老神仆幫著她穿禮褂,“第一次朝拜要像樣,算是給咱們幽冥一脈祈福,就是因為當(dāng)年先神君太兒戲,才導(dǎo)致這幽冥一脈,唉——好好穿,好好拜,我擺弄不了先神君,我還擺弄不了您。”
老神仆跟哄小孩一樣,卻又謹(jǐn)慎的囑咐一遍,“可得按照我說的來,就連抬哪條腿,都是有說道的。”
“是。”
莫相忘是沒法不尷尬,先不說這初始靈魂究竟是誰,單說現(xiàn)在,她和這幽冥一脈就沒有半點關(guān)系了,在這六界里,簡直就是四不像,不像妖,不像魔,不像靈,也不像神,可每一樣還都多少沾一點。
穿好厚重的禮褂,她猛然醒悟,這樣的身份,就好似那靈魔神君一樣。
隨即又驚恐地?fù)u搖頭。
若記憶不假,當(dāng)年靈魔神君毀天滅地,自己若是像他,那豈不是千古罪犯了。
遂又搖搖頭,打起精神,為幽冥一脈祈福,也愿那四位姐姐能得到好的‘歸宿’。
原本這朝拜禮法講究時辰,可現(xiàn)如今,只能找一個相對好一點的時間段開始朝拜。
根據(jù)兩位老神仆的指引,起勢行到樹前,跪在蒲團(tuán)上,雙手過頭,叩拜第一禮。
她原是沒什么感覺的,但就在抬頭的瞬間,左右兩側(cè)的老神仆瞬間消失,就連這供臺都不見了,而天色也有些暗沉下來,昏黃中透著血紅。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面前那個枯樹樁。
因這異象昏黃帶血,不像好兆頭,所以暗叫不好,懷疑是剛剛哪一步走錯了。
“你來了。”
一個悶雷一樣的聲音自前方地下傳出,只覺下一秒地殼就會斷裂。
可那聲音又那樣的低沉而溫柔,且充滿磁性。
“我就知道能等到你。”
莫相忘因耳朵靈敏,所以分辨出這聲音并非那個樹樁發(fā)出來的,而是在樹樁下,甚至說是在地表以下。
她驚得向后一個趔趄,從蒲團(tuán)上掉下去。
這聲音對她來說那么的熟悉,有點激動,還有點慌張,可無論怎么想都想不起是誰。
“他用一死,保得你我,你不來,我也不醒,也不知過了多久,今夕何年。”
雖是聲音,但莫相忘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是能使她汗毛炸起的能量,那種恐懼,不言而喻。
“洪福,我會去找你的。”
聲音漸息,天色恢復(fù)如常,老神仆和雷戊相繼出現(xiàn),且都緊張地看著她。
“小神君可看見什么了?可是福兆?這可是神樹給的恩賜,沒想到過了這么久,神樹還能再給恩賜。”老神仆樂呵呵的看著她,“小神君?”
莫相忘因為恐懼,歪著身子,捂著嘴要干嘔。
可見她這樣,老神仆還顧著神樹的恩賜,只喜滋滋地揣著手問:“小神君是吃到靈核了?”
一聽這話,莫相忘白了他一眼,原本是因為恐懼才泛出干嘔的,如今被他這么一說,只痛苦地?fù)u頭擺手,讓雷戊扶自己起來。
“你看它干癟成那樣,還能產(chǎn)出靈核讓我吃嗎?別鬼扯了,拜也拜完了,我是來找四位姐姐轉(zhuǎn)生的方法的,佟老可有方法?”
退下禮褂之時,莫相忘還在手抖,甚至還有點腿軟,那種被龐大力量壓迫包裹的感覺,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可她卻怕剛剛一幕是又闖禍了,所以不敢跟他們講究竟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