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就好。”寧司辰看著她，勉為其難的說道。

　　什么叫“習(xí)慣”？他是有多心不甘情不愿？舒輕月還寧司辰一個白眼。

　　院子里冷風(fēng)颼颼，二人隨后一同進(jìn)了舒輕月的房間。

　　一個下午，兩人都在房間里下棋。只不過，舒輕月和寧司辰都是心有旁騖，二人的話極少，氣氛較之上次明顯要沉悶得多。其實(shí)，有好幾次，舒輕月話都到嘴邊了，又都沒有說出口。她既不好問他過去的事，也不好問他有關(guān)朝廷上的事，更不好問他寧飛雪懷上龍種的事，對立的立場，越發(fā)成為阻隔在她和他中間的障礙。

　　“不下了?！钡谖寰窒铝艘话?，舒輕月不下了，心不在焉，下起來也沒意思。

　　寧司辰也沒要求繼續(xù)，他一顆一顆的把棋子收好，然后讓下人把棋盤和棋子一并收走了。

　　“那我出去了?！毕氯俗吆?，寧司辰也站起身來。

　　“嗯?！笔孑p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留他。

　　寧司辰走了。

　　夜幕初垂，明月東升。

　　東園最右邊一間房的窗戶敞開著半邊，舒輕月站在窗前，她仰著臉，望著上方那片無邊無際黑不見底的夜空。

　　那天晚上，她在窗邊站了很久很久，她深思著，原本是想要把一些事理一理，可到最后，很多事反而是越理越亂。

　　夜越來越深，一朵濃云拂過，遮住了天邊的玄月，夜空頓然變得漆黑一片。

　　舒輕月去睡的時候，忘記把窗戶關(guān)上，那一整夜，她都能聽到外面一直呼嘯的風(fēng)聲。

　　天亮了，是個陰天，之后，下起了雨。雨雖是毛毛細(xì)雨，卻也給這本就很冷的天氣又添了一分寒意。

　　房外陰雨綿綿，又濕又冷，舒輕月添了一件衣服，呆在房間里半步不出。

　　那天，寧司辰?jīng)]來過，她便沒見過他。

　　又是一日，兩日，一連幾日，舒輕月都沒見過寧司辰。

　　算起來，舒輕月也在寧府呆了十來日，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她在寧府的消息，也終于傳到了寧飛雪那里。

　　寧飛雪……

　　那日一早，小青送來茶水和糕點(diǎn)。

　　“舒小姐，聽其他人說，飛雪娘娘大后天要回府。”小青一邊收拾舒輕月的床鋪，一邊對舒輕月說道?！罢f起來，飛雪娘娘至進(jìn)宮后，還是第一次回府?！?p>　　舒輕月聞言，準(zhǔn)備去拿茶杯的手驟然停住。

　　“飛雪娘娘？”舒輕月兀自自言自語了一句，飛雪娘娘，那不就是寧飛雪。

　　“這不，府里上上下下都在為迎接貴妃娘娘而忙碌起來?！毙∏嘁矝]察覺到舒輕月神色中的變化，再說道。

　　舒輕月把手邊的那杯茶拿起，卻是喝得極慢極慢。

　　這么說來，她很快就要和寧飛雪照面了。

　　之后的幾日，舒輕月倒是有見過寧司辰，但好像至那天后，她和他之間的話少了很多，尤其又是在寧飛雪要回府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們對彼此的顧忌又多了幾分。

　　就這樣，幾日過去。

　　寧飛雪回府當(dāng)日。

　　一早，寧府眾人已在府外恭候，包括舒輕月也在內(nèi)。

　　辰時三刻，由宮人組成的隊(duì)伍浩浩蕩蕩而來。

　　寧司辰和霍宣陽站在最前面，舒輕月則和楊成英以及另外幾個將軍站在第二排，待鑾駕停穩(wěn)后，眾人跪迎寧飛雪。

　　“恭迎貴妃娘娘?！?p>　　宮人掀起鑾駕的紗幔，寧飛雪從里面走出來。

　　“免了。”寧飛雪輕抬了下左手，聲音很柔。

　　“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再次跪拜后，這才起身。

　　寧飛雪走向?qū)幩境劍糶栂刃杏松先ァ?p>　　“飛雪姐。”霍宣陽一手挽住了寧飛雪的手臂。

　　“不得對貴妃娘娘無禮?！睂幩境缴袂閲?yán)肅。

　　“也沒個外人，用不著娘娘前娘娘后的。”寧飛雪輕拍霍宣陽的手背，很是寵溺，隨后再對寧司辰說道?！八境侥阋彩??！?p>　　“飛雪姐，這次可是要在府上住上幾日？”霍宣陽問道。

　　“宮里事情多，抽不開身，午飯過后便得回去了?！睂庯w雪說道。至從鑾駕上下來，便覺有人一直看著她，寧飛雪移過視線，看到了寧司辰身后的舒輕月。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寧飛雪走到舒輕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