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上的天氣總是有些陰涼,偶爾還會起些風。
暮珍風隨齊霖來到麒麟院內,院里有張大大的木桌,大桌上放了好些大碗,酒壇隨意的放在樹下,門后,井邊都有些。總之很多地方都能看到酒壇......齊霖拿了幾壇埋在井邊的,幾掌拍開封泥,酒香撲鼻而來,還帶著有一股幽寒。
齊霖深聞一口道:“井中釀。酒制成后埋于井旁,冬日飲之涼意附骨,后酒力又使身體溫暖,綜合之,妙哉。夏日飲之爽口......”
朱雀院首道:“我叫弟子送來幾個菜,你們麒麟院一個女弟子也沒有,下次有天賦高一些的,不如送到這里來。”
正在擺碗的上善水白點了點頭,內心透出笑意。
齊霖只是給自己倒滿了酒,然后一口飲盡。
暮珍風給齊霖加滿,又給其余三個院首加滿,仔細看朱雀院首,頗有風味,赤發,朱唇有如烈焰。無論何時,男人第一時刻總是會先去觀察女人......不知道別的男人是怎樣,但暮珍風是這樣的。
白虎院首目光如刀,雖沒有那個光頭玄武院首肌肉多,但也健壯非凡,雙眉竟然是白色,中長黑發,留著鬢發卻是白的。青龍院首扎著個短馬尾辮,臉上永遠都顯得那么冷靜,隱約能在其身上感覺到一股風,微風時讓人沉醉,瞬間卻可以爆發成狂風。
齊霖喝酒總是顯得那么憂傷,雖然有些邋遢,但那帥氣的臉讓人無視其它。
一名朱雀院的女弟子竟然單手托一盤烤全羊進了院子里,放在大大的木桌中間。
暮珍風突然想到胡里還在那邊等,于是開口問旁邊的水白:“送我過來的胡里師兄還在等我呢,我是不是應該過去跟他說一句?”
水白擺擺手道:“不必,到了時候沒回去的話,他就知道意思了。來喝酒!”
喝了不久,一黑臉壯漢一手提了一頭好大的野豬進來,壯漢一身橫肉,青筋繞臂,一副短柄銅錘各插腰兩邊,把手上的野豬放下來,徑自在后門處拿了一小壇酒,一飲而盡,然后到桌上扯了一條羊腿,邊吃邊說:“院首,到后山打了兩頭野豬,一頭我等下送到朱雀院去,一頭腌了做下酒菜。”
齊霖點點頭:“牛禮,你喝酒能不能不用壇子喝?一口就一壇,哪有那么多酒喝。”
話音還未落,門外又走進一高個,七尺余長,臉上顴骨極高,手上拿著把鏈鐮,他一甩鏈鐮,鏈鐮飛出兩丈,把窗戶旁的一中壇酒給勾了過來,抱著酒壇就在門口喝了起來。
齊霖怒道:“吳常,你吃個飯還耍雜技啊?任務金還不快上交?”
吳常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向齊霖桌上扔了過去。然后開口道:“能不能來點有挑戰的任務?整天追殺些小嘍啰,真沒勁~”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齊霖改怒為笑道:“我敬你一杯,下次有難點的任務再叫你吧。”
吳常沒有喝,靠在門邊打起了鼾。
齊霖轉而向坐在桌子上的眾人道:“來來來,一起喝一杯。”
暮珍風覺得這喝酒卻是很好喝,開心的時候喝酒總會好喝,不開心的時候喝酒并不會覺得難喝。
逐漸喝開,喝至半夜,幾個院首都被弟子扶回去了,齊霖躺在井邊,暮珍風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吳常回了自己的房間睡,水白也趴在桌子上,牛禮則躺在野豬身邊。
次日清晨,暮珍風本以為早上肯定要感冒,但不知為何卻沒有,睜開了眼,打了下哈欠,稍微在井邊洗漱了下,然互點上煙斗,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氣與煙。
暮珍風收拾好自己的床位,他們幾個都睡一間大屋子里,輪流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但是水白一般都會喂狗,上善水白屬于召喚家族,傳說中的神獸就是上善家族召喚出來的。
齊霖并沒有教暮珍風什么,只是給了暮珍風《聚靈訣》《幻劍劍訣》讓其自行領悟。其實幻劍宗并沒有什么很多呆板的學習方式,都是靠自己領悟,每個人的思維都不一樣,究竟能用靈氣創造出什么也是憑自己的本事了。
暮珍風翻了翻聚靈訣,只是介紹了集中靈氣的種類,還有些異靈氣,例如光之靈,暗之靈,由水變異的冰靈,雖然火與光都可以照明,但光并不是火的變異靈。
有些家族還能通過聚靈在腦海里形成成念力召喚出神獸,這是一種古老的傳承,坦白說,一起隨封印煉妖壺而來的遠古族人,精通召喚術的只有個別家族,家族又有分支,被召喚的神獸只認那個家族的血脈,就算別的家族知道秘訣也是不可能召喚出來的,但是可以通過念力溝通新的召喚獸種族。
聚靈還能通過靈氣改變強化肉體,靈氣形成所謂的靈力,靈力平時存與周身,比一般靈氣運用起來更靈活,不過需要在鞏固丹田靈氣的基礎上進行肉體靈力的強化訓練。
《聚靈訣》只是介紹的比《聚靈初級》更詳細,但也并沒有教人怎么去吸收靈氣,至于《幻劍劍訣》就更扯了,根本就是跟在學校的第X套廣播體操一樣,每人都要會,擺劍陣竟然是要以好看動作整齊為主。
暮珍風于是去問齊霖,齊霖也只是說:“聚靈要自己領悟,也許有的靈氣書上也沒有記載。劍訣就是用來撐撐場面的。”暮珍風去問上善水白,上善水白正在把昨天的烤全羊骨頭喂狗:“我能知道我早召喚出神獸了,還用的著喂這些召喚出來的狗?我還用得著來麒麟院?我早跑朱雀院去了。”
暮珍風看著上善水白所說的狗,狗與普通的中華田園犬狗崽無異,只是耳朵要長很多,成波浪狀,后腿比較健壯,直立起來不費勁,毛發五顏六色的。
暮珍風問到:“這些狗哪里來的?還蠻可愛的。”
水白道:“我召喚出來的啊,召喚出來了之后就算我停了念力,狗崽竟然回不去,本來按道理來說我停了念力召喚物就應該回去的,要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回去,我本以為沒啥,后面差點餓死了一頭狗崽,再然后有次召喚出來來了一條體型巨大的狗,可能是狗崽它爹,我可高興壞了。”
暮珍風道:“然后呢?你怎么知道是它爹?”
水白道:“一召喚出來就把我猛揍了一頓啊,說我差點把他兒子餓死,不是看我祖宗的面子,早把我打死了。”
暮珍風恍然大悟道:“難怪你要喂的這么仔細了。”
水白起身道:“喂完了,它們自己會吃,我去畫符了。”
暮珍風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水白想了想:“好像也沒啥,并沒有接啥團隊任務,不如你來幫我畫符吧。”
暮珍風點頭答應,水白于是把暮珍風帶到麒麟院偏西的一間竹屋,里面好多黃色的紙,然后有毛筆朱砂。
上善水白開口道:“我畫一張,你看著。”于是水白就用毛筆沾朱砂在黃紙上亂畫著。
暮珍風湊過去看了下,然后問:“這畫的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
水白道:“不懂就對了,你不必懂,這些符送到峰里的物資處,物資處會統一拿到城里去賣的,然后我們就可以掙到銀子了,雖然要交些稅錢。你就隨便畫吧,都是賣給城里人的,他們也就是求個心安,心里作用。”
暮珍風點點頭,開始動手畫起來,越看不懂,水白對暮珍風越贊賞。但是上善水白另外拿材質好些紙畫的卻很好看,暮珍風竟然還看得懂赦令二字,最上面是三個并列勾玉,然后是豎著寫的赦令二字,畫了圈,圈里有攻,守,散,雷,火等字......最下面是八卦其中的卦象,有的一個,有的兩個。
暮珍風問道:“這些是什么啊?怎么感覺你不是亂畫的?”
上善水白道:“嘿嘿,這些可就厲害了,祖傳的,用靈氣注入符里,然后各種效果,有時候控制念力的時候稍微分神,召喚獸暴走的話,還能靠符稍微控制下,關鍵的一下。”看暮珍風聽的目瞪口呆,上善水白挽起了袖子,把手背在身后,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然后悠然念起了詩:“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口叫!”
暮珍風突然覺得想吐......然后跑到門口吐了起來......
水白一副文學才子的派頭,跨步走到暮珍風面前問:“暮兄,怎么了?何故嘔吐?”
暮珍風吐的更兇了,一直在那擺手。
水白以為擺手是沒事,自言自語道:”噢,原來是昨晚酒喝多了啊!酒嘛,水嘛,喝嘛!“
”你……走……開!“暮珍風道。
水白道:”那我繼續畫符去了。“
暮珍風點頭。
過了一會兒,暮珍風進竹屋,覺得畫的好無聊,就問水白平時怎么打發時間?
水白道:”就這樣打發時間啊,要么去測試點看看,還有就是去朱雀院......“
暮珍風道:”測試的地方昨天去了啊,去朱雀院干嘛啊?“
水白的臉浮現了紅色,壞笑著說了句:”以后帶上你。“
暮珍風云里霧里,然后問道:”撲克有沒有啊?打打撲克啊!“
水白道:”撲克?什么撲克?“
暮珍風剛想解釋......但是又想起來自己穿越了,于是問水白要了些質量好些的紙,做成了一副撲克。然后兩個人玩了起來......上善水白哪打過撲克啊,暮珍風一教,簡直是過癮。
暮珍風道:”這是兩個人玩的,三個人還可以玩的更有意思。“剛說完牛禮進來了。
牛禮打開門問道:”水貨,符畫完沒有?我拿去物資處,順便換些鹽回來。“
水白正在聚精會神的想怎么出牌,沒有理會牛禮。
牛禮不耐煩的突然把水白的牌高,水白身子也跟著牌一起站高,牛禮好奇的問道:”你個水貨玩什么呢?這么認真。“
牛禮也上桌了......
時至中午,吳常也來到竹屋,聽見牛禮在大喊:“王炸!對3!”吳常推開門問道:”你們今天誰做飯啊?我都快餓扁了。三個人都在這搞什么呢?“
吳常也上了桌......
時至傍晚,吳常大喊道:”不要,沒分,讓他走。“牛禮拍桌子道:”沒分也要炸啊,不炸水貨就上游啊!你會不會打牌!“
暮珍風餓的頭暈眼花了:”不打了,不打了,好餓,我先走了。“另外三人同時吼道:”點了夜宵!再打幾盤,不然你出不了這個門!“
齊霖推開門進來了:”誰出不了這個門?怎么一天也沒見你們這幾個小子!在干嘛呢?“
齊霖在旁邊看了起來......
然后聽見齊霖說:”珍風啊,你去看看夜宵來了沒?我來替你打。“
再然后聽見齊霖說:”誰放屁了?牛禮?你快去上廁所,我來幫你打打。“
再再然后聽見齊霖說:”吳常啊!你怎么打的,應該先出一個尖的啊!你快去看看宗機處有沒有任務。我來替你打。“
再再再然后聽見齊霖說:”水白,你狗喂了沒有?快去喂狗啊!要餓著了,我來幫你打!“
暮珍風道:”我還知道一個五人玩法的。“
于是齊霖也上桌了。
玩了幾把暮珍風實在受不了了把牌一扔:”不玩了,好餓,哪里有夜宵啊?“齊霖把暮珍風一捉:”你今天真出不了這個門。“齊霖然后敲了五下銅鈴。
門口不多時來了一個朱雀院的女弟子:“朱雀院外賣,關心你的外面。銅鈴五響,輕功速達!”
齊霖點了下餐。
齊霖道:“吳常,愿賭服輸,等下外賣的銀子你付了。”
吳常道:“好啊!等下你們別跑!快快快。”
暮珍風餓趴在桌子上的時候,宵夜終于來了,有竹葉青酒,燒雞,炒粉,煨湯。暮珍風滿足的吃完伸了個懶腰,要去睡覺。四個生音響起:“今天你出不了這個門!”暮珍風吼道:“我只想去WC一下!來啊!通宵啊!”
清晨,暮珍風眼皮已經支持不住了,他們四個簡直就是打了雞血啊,后面暮珍風真的欠了很多銀子了。四個人也過癮,于是伸個懶腰一起去臥室。暮珍風松了口氣道:“還好沒有麻J,不然就慘了。”四個人又來了精神......一齊喊道:“明天起來了玩麻J!!!”
暮珍風用力甩了自己臉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