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景和秋千
夏日的晚風(fēng)(fēng)很是涼快,身旁的少女走路有些緩慢,氣氛卻一點(diǎn)(diǎn)也不枯燥。
我牽著她慢慢走著,路程有些遠(yuǎn)(yuǎn),慢慢走倒也算不錯(cuò)(cuò)。
“言,我們?nèi)ツ睦???p> 她歪了歪頭,有些許好奇地看著我。
“一起去看夜景,好不好?!?p> 我有些期待和她看夜景時(shí)(shí)的浪漫。
“好?!?p> 兩個(gè)(gè)人就這樣走著,不知過了多久,走到了一處跨江大橋上,我很壞地沒告訴她已經(jīng)(jīng)到了。
大致是到了橋中間的時(shí)(shí)候,我便不走了,扶著橋的欄桿看著夜晚的江面。
“嗯?怎么了?”
少女不知何時(shí)(shí)就一直在低頭思考什么,見我停下了便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
“澪,你覺得夜晚的江面如何?”
她便露出了知曉的表情,然后笑著貼著我靠在欄桿上。
“倒映著遠(yuǎn)(yuǎn)處的鐘樓,兩旁是小小的棧道,樹木裝點(diǎn)(diǎn)著淺黃色的小燈,心也隨著波瀾不驚的江面平靜下來,望著遠(yuǎn)(yuǎn)處燈火輝煌,不免有些許小小的惆悵?!?p> 她狡黠地看著我,露出自豪的神色。
“怎么樣,我答的還不賴吧。”
我聽見她這般回答,心中也十分的欣喜,但是當(dāng)(dāng)她說答的還不賴的時(shí)(shí)候,我就有些無奈。
“你閱讀理解一定是滿分?!?p> “嘻嘻?!?p> 淺黃的燈光下,她的笑容散發(fā)(fā)著別樣的柔情,很是可愛,我輕輕地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她的小鼻子。
“唔…言你為啥點(diǎn)(diǎn)我鼻子勒?”
“嗯…看你這么可愛,就想點(diǎn)(diǎn)一下咯。”
“嘿嘿,這算不算是愛意的表達(dá)(dá)呢?”
我看著面前的小妮子,答的太對(duì)了,但是我不能直接承認(rèn)(rèn),這算是一種小傲嬌吧。
“姑且算是吧?!?p> “什么叫姑且勒,你說我有沒有答到嘛~”
她帶著些許撒嬌意味地?fù)u了搖我的手臂,我只好承認(rèn)(rèn)。
“有的有的,別搖了別搖了?!?p> “嘿嘿?!?p> “真像個(gè)(gè)想得到夸獎(jiǎng)(jiǎng)的小朋友呢~”
我摸了摸她的頭。
“那也只是想要言的夸獎(jiǎng)(jiǎng)呢,別人的夸獎(jiǎng)(jiǎng)我都不稀罕?!?p> 我有些臉紅地別過頭。
“哎?言,你害羞啦?”
她露出很微妙的笑容望著我,我裝作平淡的樣子繼續(xù)(xù)望著江面,她貼在我旁邊和我一起看著江面,雖然沒什么好看的,但是江面上的風(fēng)(fēng)吹的人格外清爽。
“言……”
她輕聲地呼喚著我。
“怎么了?”
“明天,我們一起去看海吧,好不好?”
“好?!?p> 我微笑著,毫不猶豫。
兩人就這樣靠在一起吹著江面上的風(fēng)(fēng)。
“吶,言,我們來張合照吧。”
她十分期待地說道。
“好。”
于是,我和她靠在一塊,以江面和遠(yuǎn)(yuǎn)方的燈火為背景,頭歪向?qū)Ψ劍攘藗€(gè)(gè)耶的手勢(shì),我想了想,手?jǐn)堉募綈頡K眢w微微顫抖了下,然后說道:
“一,二,三,茄子!”
就這樣,我們成為情侶后的第一張合照拍好了。
“吶,言,你看看怎么樣?”
照片中,我們呈現(xiàn)(xiàn)出仰頭的姿勢(shì)……
“平視來一張吧?!?p> “好。”
“一,二,三!”
這張平視的照片感覺更為好一點(diǎn)(diǎn)。
“那,接下來我們?nèi)ツ耐婺?,言。?p> 她牽著我的手,看向我。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嗯…就明天去海邊啊,如果現(xiàn)(xiàn)在的話沒有哎?!?p> “我記得附近有個(gè)(gè)小區(qū)(qū),那里有秋千可以蕩,可以趁著別人進(jìn)(jìn)去的時(shí)(shí)候混進(jìn)(jìn)去,保安看管不嚴(yán)(yán)的?!?p> “哎?言你怎么這么熟啊?!?p> 她意味深長(zhǎng)地微笑著。
“咳咳,周日不是有時(shí)(shí)間嗎,有時(shí)(shí)候心情不好的時(shí)(shí)候就去蕩幾下,畢竟是小區(qū)(qū)里面,一般早上的時(shí)(shí)候都沒什么人,然后到了下午的時(shí)(shí)候一堆小孩子就會(huì)去玩?,F(xiàn)(xiàn)在大約是8點(diǎn)(diǎn)吧,應(yīng)(yīng)該沒人玩?!?p> “嗯嗯,那咱們這樣混進(jìn)(jìn)去好嗎?”
“害,這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保安也不認(rèn)(rèn)得你?!?p> “不認(rèn)(rèn)得的話,那不是更有嫌疑了嗎?”
“那小區(qū)(qū)里面多少人呢,那保安也不會(huì)去花時(shí)(shí)間一個(gè)(gè)一個(gè)(gè)記他們的模樣啊?!?p> “原來如此?!?p> 她恍然大悟,奇怪知識(shí)又增加了呢。
“走吧走吧?!?p> 趕到那小區(qū)(qū)門口,正好有個(gè)(gè)人正在進(jìn)(jìn)門,我趕忙帶著她混了進(jìn)(jìn)去。
一路有驚無險(xiǎn)(xiǎn)地到達(dá)(dá)了那個(gè)(gè)秋千的地方,晚上的8點(diǎn)(diǎn)基本沒人去玩,畢竟是小區(qū)(qū)里面,大家都是要回家吃飯睡覺的。
“哇哦,言帶我學(xué)(xué)壞了哎?!?p> “別亂說?!?p> 我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她的額頭。
“你坐上去吧,我推著你?!?p> “好~”
隨著我的小力輕推,她驚呼了一下便蕩了起來。
“上一次玩蕩秋千還是上一次呢~”
“什么???”
我有些疑惑,這話說了感覺跟沒說一樣。
“咳咳,上一次玩蕩秋千還是在小學(xué)(xué)的時(shí)(shí)候,那時(shí)(shí)在一個(gè)(gè)公園里幾個(gè)(gè)小伙伴一起玩,之后想再去玩的時(shí)(shí)候發(fā)(fā)現(xiàn)(xiàn)被人破壞掉了?!?p> 她顯得有些落寞,我靜靜地聽著她吐露心聲。
“言,想知道我為什么那么沉默嗎?”
我聽著她的話語,反倒有些猶豫。
“這個(gè)(gè),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說吧……”
“我現(xiàn)(xiàn)在愿意說了,你愿意當(dāng)(dāng)我的聽眾嗎?”
“愿意?!?p> 我一直在輕輕地推著,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已經(jīng)(jīng)做好了承受的準(zhǔn)(zhǔn)備。
“我…被欺負(fù)(fù)了?!?p> “以前我很活潑,很喜歡裝扮自己,因?yàn)槲藝縋闥f的,長(zhǎng)的可愛,打扮一下就更可愛了,因此而被一些人嫉妒?!?p> “我當(dāng)(dāng)時(shí)(shí)搞不懂,她們?yōu)槭裁匆@樣欺負(fù)(fù)我?!?p> “之后我轉(zhuǎn)(zhuǎn)學(xué)(xué)了,我呆不下去?!?p> 說著,她輕聲抽泣著。
“有一次放學(xué)(xué)晚了,要不是我跑得快,發(fā)(fā)生什么我根本不敢想?!?p> 說著,她示意我停下來,然后走到我面前,往下拉了拉衣領(lǐng)(lǐng)。
我瞬間瞳孔放大,心中的怒火燃燒無處釋放,只能在原地攥緊拳頭,感到深深的無力感。
“轉(zhuǎn)(zhuǎn)學(xué)(xué)之后,我的發(fā)(fā)型特別邋遢,我整個(gè)(gè)人特別低調(diào)(diào),能不跟人說話就不跟人說話,直到遇見了你,言。”
“這三年來,也只有你肯愿意和我說話,要是沒有你,我或許真的會(huì)陷入抑郁中?!?p> “言,你的幽默風(fēng)(fēng)趣和陽光開朗救了我,這三年來,我很感謝有你陪伴的每一天?!?p> 她輕輕地?fù)肀Я松蟻?,我用力地回抱住翍Z?p> “每一個(gè)(gè)課間,每一節(jié)(jié)體育課,每一次放學(xué)(xué)后,我看著你,你陪著我,我和你聊天,你讓我感到原來生命中還有這么好的人值得自己去期待,值得自己為了他活著?!?p> “還記得那一次體育課我摔倒了嗎,只有你第一時(shí)(shí)間沖上來,攙扶著我,陪著我,開解著我,就像是今天一般,你依舊很溫柔呢?!?p> 我哭出了聲,淚不斷地流下,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聽見她講述自身的經(jīng)(jīng)歷自己會(huì)哭,或許是感同身受,或許是因?yàn)閼嵟親約簠s很無力。
“言,你怎么哭了呢。”
她輕輕地拭著我的眼淚,她自己卻也不知何時(shí)(shí)淚流滿面。
“為什么要哭呢,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漸漸地,兩個(gè)(gè)人就這般擁抱著流淚。
是啊,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
成長(zhǎng)的歷程很艱難,有許多挫折,要懂得理解他人情緒,要懂得人情世故。我自己呢?我也被霸凌過,但是我自己卻沒被困境所打敗。
生活給我磨難,我卻抱之以歌。
回望這十八年來的人生,只覺得太不容易。而今后的日子里,會(huì)有更多的磨難。但是,兩個(gè)(gè)人互相陪伴著走下去,一定會(huì)為這苦澀之歌增添幾分溫馨。
哭聲漸漸止住了,兩個(gè)(gè)人相視著,不知道是誰先笑了,兩個(gè)(gè)人一起笑著。
哪怕再苦再困難,熬過去了便放下罷了,哭一場(chǎng)發(fā)(fā)泄一下倒也算是一種開解的方式。
未來或許有更多的荊棘,牽著你的手能讓我更安心幾分。
“走吧,送你回家。”
“好~”
她撒嬌著,抱著我的手臂。感受著柔軟,我趕緊掙脫,臉不由得一紅。
“嘿嘿,我家可愛的小言言又害羞啦~”
“哪…哪有,就是,不太習(xí)(xí)慣…”
兩個(gè)(gè)人一路打鬧著,笑著,在燈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