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么決定了,幾人最終打算將小鳥放在勇太家里住上一段時間。
不說其他緣由,單是克也開出的高額經(jīng)(jīng)費就讓勇太無法拒絕。
這家伙果然是老板。
此時,他和小鳥正在災(zāi)(zāi)禍酒館樓上的休息室里,潔白的床鋪干凈而柔軟,她閉著雙眼,呼吸勻稱,顯然是睡著了。
小鳥身上的香味好似遠(yuǎn)遠(yuǎn)飄了過來,吸引著要勇太前去大嗅一口。
“不妙!”
他四處張望,從不遠(yuǎn)處的書架上順手拿起一本書。
嗯,有一種紙張與油墨受潮之后的發(fā)(fā)霉味道。
“好險,克制住了。”
他心道。
并不關(guān)(guān)心書的內(nèi)(nèi)容是什么,勇太翻開第一頁逐字逐句地閱讀起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時人類還未行走于地上。
層巖以北,于大地深處,有圣者建立了永夜之域。
傳說層巖以南,有名為無盡海域之所。
域外之處,魑魅魍魎行于世,魍魎之能高于人類,強于圣者。
大地之上,聳立著鋼鐵叢林,有七十三國。
彼時,有水自高天而下,高峰隱沒,大地漸凍。
......
新火初燃,人行于地上。”
勇太看了一眼書名。
——《蘇德邇史》
童話嗎?
現(xiàn)(xiàn)在的小孩子理解能力都這么強了嗎?
勇太感覺這書寫的并不好,行文有些晦澀難懂,若是其他題材或許可以勉強接受,但是作為童話題材的作品,這書顯然是不合格的。
——金城大學(xué)(xué)
橋洞的水泥柱轟然倒塌!
一聲巨響過后,秀一郎感到雙腳發(fā)(fā)軟,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密密麻麻的腿從那個胖子的脊柱出瘋長出來,數(shù)(shù)不清究竟有多少,像是蜘蛛那樣的腿,長長地,將那胖子的身體高高撐起來。
“咕嚕咕嚕。”
胖子的大白臀瞬間撕裂,一塊布滿脂肪的肉塊不偏不倚地正砸在他的臉上。
潮濕的,暖暖的,有股令人作嘔的大便的味道。
秀一郎緊握著手槍,卻不知為何沒有開槍。
“這種東西,就算開槍也沒有用吧。”
也許自己的內(nèi)(nèi)心已經(jīng)(jīng)被這種消極的想法左右了。
他的臀部有兩條比其腿部更長的觸手破體而出,如同兩條巨大無比的蛆蟲來回扭動著。
“吱吱吱......”
細(xì)細(xì)簌簌的聲音回蕩在橋洞中,除此之外安靜地可怕。
這根本就不像人會發(fā)(fā)出的聲音。
那胖子的頭顱在脖頸上360度地旋轉(zhuǎn)(zhuǎn)著,還不斷飛濺出惡臭的汁液,直到他的頭部倒著掛在腦袋上,兩條細(xì)長的蠕蟲從他的口中鉆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
空氣中傳來了濃烈的火藥味道,這真是比高檔香水還迷人的味道了。
子彈入體,那怪物的身上多了不少彈孔,從彈孔中,沒有腳的蟲子鉆了出來。
正中腦殼的一發(fā)(fā)子彈,將那怪物的眉心打爛,流出不是紅色的體液。
“該死!”
秀一郎呆住了。
“哎呀呀,學(xué)(xué)校就是這么教你的?”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八木長官!”
他不禁叫出聲來,又咽了口唾沫。
不能只靠著前輩!
想要賺到錢,必須得立下功勞才行。
如果總是靠著前輩才能完成任務(wù)(wù),自己這職位怕是做不久的。
“完全怪化!”
他大喝。
一陣鉆心的疼痛感讓他冷汗直流。
隨后,他感到背部完全麻痹了,差點失去知覺。
除去頭部外,一襲白羽覆蓋了秀一郎的全身,身后更是張起一雙大翼。
他直接將自己的白色軍袍甩到地上,從腰間拿出彈夾換上。
八木長官手中把玩著幾把匕首,正一臉冷靜地看著他。
“可以了,這次你就先退下吧。”
他這么說。
此刻那個胖胖的嫌疑人已經(jīng)(jīng)不成人樣。
退下?
每次都是這樣。
唰!一陣破空聲襲來!
秀一郎瞬間寒毛直立。
來不及反應(yīng)(yīng)了!
他趕忙舉起雙臂架住前方,這是他日以繼夜練習(xí)(xí)過千百遍的動作。
啪!
一股大力抽在了自己的腰上。
沒擋住!
根本看不清形勢,他只感到腰部痛到扭曲,眼前的景色從暗到明,再反應(yīng)(yīng)過來之時,能聞得到泥土的芳香味,身體沐浴在陽光下,有些刺痛和燥熱感。
自己開啟怪化狀態(tài)(tài)生出的器官,落了一地,因為沒有宿主的滋養(yǎng)(yǎng),而迅速化作塵埃。
身上覆蓋著的堅硬羽翼也已經(jīng)(jīng)消退了。
“可惡!”
他竟連對方一擊都撐不住,直接被從橋洞中打飛出來。
要知道八木長官只是個普通人類,卻能消滅比那種怪物還要恐怖的家伙。
大家都是一把同樣的制式手槍,為什么自己連獨立完成一個最簡單的任務(wù)(wù)都做不到?
“前輩!”
他不敢挪動身體,輕輕動一下便劇痛難忍,只能趴在地上看著來者的腳部。
她的腳腕干凈白皙,穿著Ehero的隊服搭配的黑色皮鞋,這雙是圓頭的,很是小巧,正是自己分發(fā)(fā)出去的。
真丟臉!
“只要不亂動的話,還可以忍受。”
他如實回答。
“我去叫醫(yī)(yī)療班。”
“不用管這些,我能撐到我們回分部的時候。”
他強撐起身體,打了個滾兒,仰面向上,靠在身后的墻上。
就是這么簡單的動作,仍是讓他的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水。
還好。
應(yīng)(yīng)該不是很嚴(yán)重。
他觀察到自己并沒有明顯的外傷,或許是骨折之流的傷勢吧,至少不是致命的情況。
面前的少女漂亮得惹人憐愛。
她叫五十嵐花音,是前些日子才從總部調(diào)(diào)來的實習(xí)(xí)生。
“別擔(dān)(dān)心,八木前輩的實力我是親眼見過的,比這更加危險的目標(biāo)(biāo)都不是他的對手。”
“嗯。”她看起來有些拘謹(jǐn)。
“說起來,花音,你怎么想來作英雄呢?我說實話,這個職業(yè)(yè)可不適合你們女孩子。”
他的確有些好奇。
即使是Ehero開設(shè)(shè)的英雄學(xué)(xué)院,都很少見女孩子去讀吧。
自打他正式進入Ehero起,還沒見過一個女性同事,更別提這么年輕的女孩子了。
“聽說,英雄們的薪資很高,因為這個緣故。”
花音的聲音很好聽,沒有那種夾子音的做作,也沒有年幼的奶氣,不是男人的話應(yīng)(yīng)該是無法理解的吧。
“這樣子啊,錢的問題可真是讓人沒辦法呢。”
“說起來,我有個朋友在Ehero的總部工作,你要不要去那里做個文職?那家伙肯定不會拒絕的。”
花音搖了搖頭,秀一郎沒有說下去。
我們不該以貌取人,抑或是以性別取人。
英雄這種危險的工作,原則上是不分性別、年齡的,也沒有怪化人和人類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