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亂，只要定下心來(lái)(lái)，一定有辦法，楊堅(jiān)(jiān)安慰自己，但無(wú)(wú)奈面對(duì)(duì)突如其來(lái)(lái)的大災(zāi)(zāi)厄，楊堅(jiān)(jiān)縱然非常人可比，也是心亂如麻，腦中什么也想不出來(lái)(lái)。
獨(dú)(dú)孤氏在旁邊道：“那羅廷，你想想皇帝為何突然要?dú)⒛悖灰業(yè)礁刪筒渾y化解。”
楊堅(jiān)(jiān)頓時(shí)(shí)頭腦一清，是啊，找到根源，以前武帝要?dú)⑺麜r(shí)(shí)不是如此嗎，只收買(mǎi)一個(gè)(gè)相士就化解于無(wú)(wú)形，楊堅(jiān)(jiān)的腦子瘋狂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自己處理朝政十分謹(jǐn)(jǐn)慎，凡大事都要奏準(zhǔn)(zhǔn)天元皇帝，獲準(zhǔn)(zhǔn)才施行，否則寧愿積壓也不處理，不可能留下話柄，如果是大臣彈劾，鄭譯必定知道。
如今毫無(wú)(wú)癥兆的暴發(fā)(fā)出來(lái)(lái)，禍起中宮，只能有一個(gè)(gè)解釋，那就是皇帝的猜疑，自己雖然事事謹(jǐn)(jǐn)慎，但皇帝的猜疑還是落到頭上，怎樣才能消除皇帝的猜疑，過(guò)(guò)得了這一關(guān)(guān)，從此就一飛沖天。
“隨公，天使來(lái)(lái)了。”元胄推門(mén)進(jìn)(jìn)來(lái)(lái)。
楊堅(jiān)(jiān)鎮(zhèn)(zhèn)定下來(lái)(lái)“開(kāi)(kāi)中門(mén)，我馬上迎接。”
隨國(guó)(guó)公府中門(mén)大開(kāi)(kāi)，宮伯竇榮定和數(shù)(shù)名宮廷宿衛(wèi)(wèi)昂首走進(jìn)(jìn)大門(mén)，楊堅(jiān)(jiān)連忙帶著國(guó)(guó)公府眾人跪下，竇榮定面無(wú)(wú)表情的將宣楊堅(jiān)(jiān)進(jìn)(jìn)宮的圣旨讀完，將圣旨放到楊堅(jiān)(jiān)手中，悄聲的道：“隨公小心，此次入宮禍矣。”
竇榮定雖然沒(méi)(méi)有見(jiàn)(jiàn)到后面天元皇帝調(diào)(diào)兵之事，可是皇帝要懲罰皇后，又怎會(huì)(huì)放過(guò)(guò)其娘家，尤其娘家還手握重權(quán)(quán)。
楊堅(jiān)(jiān)重重的點(diǎn)(diǎn)頭，示意已經(jīng)(jīng)清楚，將竇榮定和幾名宮廷宿衛(wèi)(wèi)請(qǐng)(qǐng)到中廳，讓人捧上好茶：“諸位天使稍待，容本公沐浴更衣后，再隨諸位入宮。”
眾人都點(diǎn)(diǎn)了應(yīng)(yīng)允，天元皇帝傳位給靜帝，自稱太上皇后，要求各大臣求見(jiàn)(jiàn)他時(shí)(shí)，必須齋戒三日，沐浴更衣后方可相見(jiàn)(jiàn)，否則就是欺君。
泡在冷水中，楊堅(jiān)(jiān)的頭腦越發(fā)(fā)清醒，對(duì)(duì)于皇帝唯有恭順，另何反駁和辨解都會(huì)(huì)加重皇帝的猜疑，宇文憲沒(méi)(méi)有明白，入宮時(shí)(shí)和皇帝辨論，結(jié)(jié)果被天元皇帝絞死，宇文孝伯等人同樣也沒(méi)(méi)明白，將皇帝駁的啞口無(wú)(wú)言，同樣被賜死。
楊堅(jiān)(jiān)初時(shí)(shí)聞聽(tīng)(tīng)噩耗的驚懼頓消，他知道自己至少有六成把握化解，余下四成，就只有碰運(yùn)(yùn)氣了，看看我是不是真有天命之相。
沐浴之后，楊堅(jiān)(jiān)與獨(dú)(dú)孤氏話別：“我走后，夫人趕快派人通知睍地伐小心，若我出事，睍地伐可走突厥，你和孩子則避往南朝。”
獨(dú)(dú)孤氏并沒(méi)(méi)有哭哭滴滴，臉上閃出堅(jiān)(jiān)毅之色：“那羅廷，你放心，孩子我會(huì)(huì)安排好，至于我，若真到了那一步，則會(huì)(huì)盡起府中兵馬相救，若救不得，咱們夫妻便同死在一起就是。”
“好，我相信夫人，只得沒(méi)(méi)有確切消息之前千萬(wàn)(wàn)不能動(dòng)(dòng)手。”夫妻兩人早已發(fā)(fā)誓同生共死，獨(dú)(dú)孤氏如此說(shuō)(shuō)，楊堅(jiān)(jiān)不在相勸。
見(jiàn)(jiàn)楊堅(jiān)(jiān)下去后遲遲不露面，幾名宿衛(wèi)(wèi)不安的低聲向竇榮定道：“大人，隨國(guó)(guó)公是不是聽(tīng)(tīng)到風(fēng)(fēng)聲逃了？”
竇榮定瞪了他們一眼：“不要胡說(shuō)(shuō)八道。”他心中巴不得楊堅(jiān)(jiān)已經(jīng)(jīng)逃走，以楊堅(jiān)(jiān)現(xiàn)(xiàn)在的實(shí)(shí)力，如果要逃出城，沒(méi)(méi)有什么人可以攔阻，他并不看好楊堅(jiān)(jiān)入宮之后會(huì)(huì)平安無(wú)(wú)事。
楊堅(jiān)(jiān)一身新衣，渾身氣爽的從后來(lái)(lái)出來(lái)(lái)：“勞各位久候，這就帶本公面見(jiàn)(jiàn)天尊。”
竇榮定眼中閃過(guò)(guò)一絲復(fù)(fù)雜的神色，出了府門(mén)，低聲在楊堅(jiān)(jiān)耳邊道：“隨公，為何不逃？”
楊堅(jiān)(jiān)搖了搖頭，若是一逃，他以前的根基就要全毀，即使逃了出去，從此也成為一名叛逆，失去問(wèn)(wèn)柄天下權(quán)(quán)力的機(jī)(jī)會(huì)(huì)，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楊堅(jiān)(jiān)都要博一博，何況此時(shí)(shí)已有六成。
從隨國(guó)(guó)公府到皇宮，這一段路程很快就走完了，竇榮定引領(lǐng)(lǐng)著楊堅(jiān)(jiān)走入皇帝中宮，看到兩廂侍衛(wèi)(wèi)林立，刀出匣、劍出鞘，殺氣騰騰，楊堅(jiān)(jiān)雖然路上已想的明白，此時(shí)(shí)也不禁心驚肉跳，這和兩年前剿殺齊王憲，一年前殺宇文孝伯等人毫無(wú)(wú)二致，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報(bào)(bào)應(yīng)(yīng)。
只是此時(shí)(shí)想退縮也不行了，楊堅(jiān)(jiān)鎮(zhèn)(zhèn)定的穿過(guò)(guò)刀叢，我不是他們，未必就會(huì)(huì)死。臉上愈發(fā)(fā)平靜，在離天元皇帝十余步時(shí)(shí)跪了下來(lái)(lái)：“微臣普六茹堅(jiān)(jiān)見(jiàn)(jiàn)駕。”看到女兒還跪在旁邊，楊堅(jiān)(jiān)心下又多了數(shù)(shù)分希望。
天元皇帝森然的道：“隨國(guó)(guó)公，你拖延至今才見(jiàn)(jiàn)駕，這是慢君，死罪，你知道嗎？”
楊堅(jiān)(jiān)頓首：“臣知罪，本當(dāng)(dāng)即時(shí)(shí)進(jìn)(jìn)宮，只是起身時(shí)(shí)才想起沒(méi)(méi)有沐浴，怎可污身瀆駕，連忙沐浴一遍，這才動(dòng)(dòng)身，以至來(lái)(lái)遲一步，當(dāng)(dāng)真該死之至！”
天元皇帝心中竊喜：你可以沐浴后再來(lái)(lái)見(jiàn)(jiàn)我，難道三天前你就能知道今天之事，提前齋戒，那還是壞了朝規(guī)(guī)，犯有欺君之罪，看你再怎么狡辯，若是說(shuō)(shuō)不出來(lái)(lái)，今日莫怪我讓你人頭落地。
“既然是沐浴，那本尊就不怪你慢君之罪，可你有否三日之前齋戒？”
天元皇帝問(wèn)(wèn)完，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旁邊的眾人都聽(tīng)(tīng)得心驚肉跳，皇帝臨時(shí)(shí)急召，誰(shuí)(shuí)也無(wú)(wú)法提前三日便知，怎知齋戒，其實(shí)(shí)這一條自從頒布以來(lái)(lái)就沒(méi)(méi)有怎么實(shí)(shí)行，皇帝要急召大臣，誰(shuí)(shuí)敢讓皇帝等三天，皇帝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不能讓所有的貴族都吃素，只是此時(shí)(shí)問(wèn)(wèn)起，卻是分明帶著殺機(jī)(jī)。
楊堅(jiān)(jiān)再次頓首：“自大象元年二月，天尊居天臺(tái)(tái)之日起，微臣便齋居素食，以備天尊非常之召見(jiàn)(jiàn)，至此素食已有一年又三月。”
這一回答大出眾人意料，天元皇帝也不禁驚異，：“你吃素一年多了？”
“是，臣忝居大前疑，天尊垂詢的事自必多于旁人，若不長(zhǎng)(zhǎng)年齋戒，何能應(yīng)(yīng)急？天尊制訂的朝規(guī)(guī)，豈能壞在微臣身上。”
天元皇帝聽(tīng)(tīng)到此也有幾分感動(dòng)(dòng)，為了維護(hù)(hù)自己定的朝規(guī)(guī)，普六茹堅(jiān)(jiān)身為大前凝，國(guó)(guó)丈之身，竟然戒葷吃素一年多，這一片忠心朝中當(dāng)(dāng)真是獨(dú)(dú)一無(wú)(wú)二，只是他心中依然有懷疑，莫不是楊堅(jiān)(jiān)哄騙自己，
“你吃素一年多？當(dāng)(dāng)真不假，可有誰(shuí)(shuí)證明？”
“天尊欲究此事，可召普六茹慧問(wèn)(wèn)詢。”
“普六茹三郎是你弟弟，當(dāng)(dāng)然會(huì)(huì)幫你。”
“稟天尊，三郎雖是臣弟，其實(shí)(shí)歷來(lái)(lái)與臣不和，前些天正是微臣四十大壽，他們夫婦聯(lián)(lián)手砸了微臣的鍋灶。僅此一端，天尊當(dāng)(dāng)知那普六茹慧決計(jì)(jì)不肯替微臣隱瞞何事，普六茹三郎之妻順陽(yáng)(yáng)公主又是天尊的姑母，更不會(huì)(huì)隱瞞天尊！”
砸鍋臺(tái)(tái)，那是民間鄰里吵架有深仇大恨才會(huì)(huì)如此，沒(méi)(méi)想到堂堂國(guó)(guó)丈家也如此，天元皇帝頓時(shí)(shí)有點(diǎn)(diǎn)幸災(zāi)(zāi)樂(lè)(lè)禍：“普六茹三郎砸你家鍋灶，那你家二弟普六茹二郎呢，他不管嗎。”
“二弟媳看到后哈哈大笑，二弟在旁不言不語(yǔ)(yǔ)，只有五郎要替微臣討公道，不過(guò)(guò)，微臣還是將五郎攔住了，三弟媳到底是皇家中人，微臣又豈能因一鍋社而計(jì)(jì)較。”
五郎楊爽是楊堅(jiān)(jiān)從小拉址大，這一點(diǎn)(diǎn)皇帝知道，和楊堅(jiān)(jiān)要好一點(diǎn)(diǎn)也正常，楊堅(jiān)(jiān)的二弟媳是尉遲繁熾的姑母，天元皇帝不由看了看尉遲繁熾一眼，若說(shuō)(shuō)普六茹家的關(guān)(guān)系豈不是和你家也密切，不過(guò)(guò)，他連兄弟也不團(tuán)(tuán)結(jié)(jié)，那么親戚之間構(gòu)(gòu)成的關(guān)(guān)系之網(wǎng)(wǎng)更不足恃，昨晚的猜疑頓時(shí)(shí)煙消云散：“沒(méi)(méi)你的事了，愛(ài)(ài)卿回去吧。”
楊堅(jiān)(jiān)卻沒(méi)(méi)有依言起身，反而重重的嗑首：“臣有罪。”
天元皇帝大訝，自己說(shuō)(shuō)了不追究，他反而賴上了，若是說(shuō)(shuō)不出什么呢，說(shuō)(shuō)不定本天尊就要再處罰你：“愛(ài)(ài)卿有何罪？”
“臣教女無(wú)(wú)方，以至沖犯了天尊，愿受天杖之罰！”
天元皇帝被感動(dòng)(dòng)了，多么忠貞的臣子，本天尊可比那高洋強(qiáng)(qiáng)多了：“天杖暫且寄下，卿自回吧。”
楊堅(jiān)(jiān)只好起身，自己身上的禍總算躲過(guò)(guò)去了，只是女兒卻怎么辦，皇帝并沒(méi)(méi)有將賜死天元大皇后的旨意撤消，萬(wàn)(wàn)一皇后被廢，或被處死，大勢(shì)(shì)去矣，只是此時(shí)(shí)要求情，恐怕皇帝再發(fā)(fā)怒，自己也要搭進(jìn)(jìn)去，看來(lái)(lái)唯有以柔克剛，讓夫人進(jìn)(jìn)宮哭訴。
“謝天尊，微臣告退。”
楊堅(jiān)(jiān)走后，天元皇帝還發(fā)(fā)出感嘆：“若不是此次相試，還不知國(guó)(guó)丈如此忠于本天尊。”
鄭譯在旁連忙道：“天尊，即如此，不如將皇后之罪也赦免。”
天元皇帝此時(shí)(shí)已無(wú)(wú)處死皇后之意，只是想到自己?jiǎn)栐挄r(shí)(shí)楊麗華的反駁，感到自己尊嚴(yán)(yán)被冒犯，心中依然有氣：“讓她跪著。”
一出宮門(mén)，楊堅(jiān)(jiān)背上頓時(shí)(shí)冷汗迭出，走到臺(tái)(tái)階時(shí)(shí)差點(diǎn)(diǎn)摔了一跤，旁邊一個(gè)(gè)衛(wèi)(wèi)士連忙將他扶住：“隨公小心。”
楊堅(jiān)(jiān)定眼一看，認(rèn)(rèn)了出來(lái)(lái)，正是兒子的那個(gè)(gè)結(jié)(jié)拜兄弟長(zhǎng)(zhǎng)孫晟，連忙道：“長(zhǎng)(zhǎng)孫郎，趕快到本公家中，讓夫人進(jìn)(jìn)宮為皇后求情。”
長(zhǎng)(zhǎng)孫晟此時(shí)(shí)已經(jīng)(jīng)交班，他之所以沒(méi)(méi)有走，正是擔(dān)(dān)心楊堅(jiān)(jiān)，聽(tīng)(tīng)到楊堅(jiān)(jiān)的命令，還是擔(dān)(dān)憂的問(wèn)(wèn)道：“隨公，你沒(méi)(méi)事吧。”
楊堅(jiān)(jiān)此時(shí)(shí)感覺(jué)(jué)到手骨筋軟，簡(jiǎn)(jiǎn)直比打了一仗還累，卻顧不上自己：“我沒(méi)(méi)事，你快去，否則一耽擱，就悔之晚矣，這是我的隨身佩玉，你帶著做信物，快去，快去。”
長(zhǎng)(zhǎng)孫晟只好將楊堅(jiān)(jiān)放開(kāi)(kāi)，接過(guò)(guò)楊堅(jiān)(jiān)的隨身玉佩，自己騎著快馬向隨國(guó)(guó)公府而去，到了府門(mén)，只見(jiàn)(jiàn)府門(mén)緊閉，他連忙拍門(mén)：“快開(kāi)(kāi)門(mén)，十萬(wàn)(wàn)火急之事。”
大門(mén)紋絲不動(dòng)(dòng)，倒是旁邊的側(cè)(cè)門(mén)吱訝一聲打開(kāi)(kāi)，露出元胄的身影，長(zhǎng)(zhǎng)孫晟曾到過(guò)(guò)隨國(guó)(guó)公府?dāng)?shù)次，元胄知道他是大少爺?shù)慕Y(jié)(jié)拜兄長(zhǎng)(zhǎng)，連忙招手：“長(zhǎng)(zhǎng)孫郎，這邊請(qǐng)(qǐng)。”
長(zhǎng)(zhǎng)孫晟連忙丟掉手上的韁繩，跟隨元胄進(jìn)(jìn)府，小門(mén)吱訝一聲頓時(shí)(shí)又閉上，長(zhǎng)(zhǎng)孫晟一進(jìn)(jìn)國(guó)(guó)公府，頓時(shí)(shí)大吃一驚，府中已聚集了八九百名家兵，人人都身穿甲胄，手拿弓箭。
對(duì)(duì)于隨國(guó)(guó)公家的實(shí)(shí)力長(zhǎng)(zhǎng)孫晟頓時(shí)(shí)又認(rèn)(rèn)識(shí)(shí)了一層，平時(shí)(shí)整個(gè)(gè)府包括仆役只有數(shù)(shù)百人，沒(méi)(méi)想到短短時(shí)(shí)間集起這么多，現(xiàn)(xiàn)在是白天，恐怕隨國(guó)(guó)公家的實(shí)(shí)力連二三成都沒(méi)(méi)有聚集。若是到了晚上，不知會(huì)(huì)聚起多少人，隨國(guó)(guó)公萬(wàn)(wàn)一有個(gè)(gè)三長(zhǎng)(zhǎng)兩短，京城肯定又是一片血雨腥風(fēng)(fēng)。
見(jiàn)(jiàn)到元胄帶著長(zhǎng)(zhǎng)孫晟進(jìn)(jìn)來(lái)(lái)，幾名將領(lǐng)(lǐng)模樣的人問(wèn)(wèn)道：“他是誰(shuí)(shuí)，有沒(méi)(méi)有問(wèn)(wèn)題？”
這么多人拿著刀箭在一起，無(wú)(wú)異于形同造反，長(zhǎng)(zhǎng)孫晟知道若是自己回答的稍一不對(duì)(duì)，恐怕馬上就會(huì)(huì)被身旁那些拿著弓箭的軍士射成刺猬，連忙答道：“我是長(zhǎng)(zhǎng)孫晟，奉隨國(guó)(guó)公之命前來(lái)(lái)報(bào)(bào)信，快請(qǐng)(qǐng)帶我見(jiàn)(jiàn)夫人。”
得知有隨國(guó)(guó)公的消息，這些人雖然心中著急，卻并沒(méi)(méi)有發(fā)(fā)問(wèn)(wèn)，見(jiàn)(jiàn)元胄點(diǎn)(diǎn)頭，才揮手讓長(zhǎng)(zhǎng)孫晟進(jìn)(jìn)去。
獨(dú)(dú)孤氏坐在大廳之中，正在吩咐其余幾名家將：“若隨公出事，你們馬上護(hù)(hù)送四位公子從地道離開(kāi)(kāi)，逃往南朝。”
楊英、楊秀等人意識(shí)(shí)到今天情景不對(duì)(duì)，一個(gè)(gè)個(gè)(gè)緊繃著臉，聽(tīng)(tīng)獨(dú)(dú)孤氏說(shuō)(shuō)完，楊英馬上反對(duì)(duì)：“娘，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去救父親。”
獨(dú)(dú)孤氏撫mo了一下楊英的小臉：“乖，你們還小，記得保留有用之身，以后除非你們兄長(zhǎng)(zhǎng)找到你們，否則不可輕易露面。”
楊英挺了挺身子：“娘，我已經(jīng)(jīng)長(zhǎng)(zhǎng)大了，哥哥若在，他一定不會(huì)(huì)走，哥哥能做的事，我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