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上酒!”
一道豪邁之聲,夾雜著無與倫比的高興,在酒樓二樓響起。
桌上幾樣精致小菜,桌邊擺滿了酒壇,一老一少兩人,正在開懷暢飲。
小魚兒并不嗜酒,一直以為酒都是苦辣的,今日卻在一杯接著一杯,仿佛飲的不是酒,而是糖水。
酒不醉人人自醉,只因對面是自己的燕伯伯,更是江湖無人不知的大俠燕南天。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老一少兩人,從白天飲到夜晚,有說不完的話,喝不盡的酒,聽著小魚兒的成長,燕南天唯有舉杯,以表歉意。
“燕伯伯,惡人谷已經沒有了,放過李大嘴和屠嬌嬌他們,畢竟……”
小魚兒滿是為難,聰明如他,從來沒有被一件事難住,這次卻有了。
十大惡人暗害燕南天,差點取其性命,更是讓其不生不死二十年,宛如一具尸體,可他們又將自己養大,更是教給他本領,養育之恩卻是不假。
“萬春流啊萬春流,你可害死小魚兒了……”小魚兒心中暗嘆。
燕南天舉起的酒杯微微停頓,臉上更是露出嚴肅表情,見到小魚兒希冀的眼神,忽然笑容滿面。
“小魚兒說放那就放,只要他們不在作惡,燕伯伯絕不找他們麻煩?!?p> 夜色深沉,幾個夜行人如如貍貓一般掠入一棟屋子,三更半夜,藏頭露尾,一看便是腌臜齷齪事。
“有我燕南天在此,還敢有宵小之輩,豈有此理!”
燕南天酒杯一跺,一個縱身,便已從窗戶竄出,如大鵬展翅,帶著強大的氣勢,神人將世,天人下凡。
小魚兒只覺眼前一花,話語還在耳邊,人卻已不見,腦海中各種精妙的輕功,也不如此氣勢。
“江別鶴在此,各位開扒的朋友,請全部出來了!”
忽然,一道正氣凜然的聲音響起,讓燕南天即將出口的話語咽回肚里。
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賊人跑的更快,黑暗中更是狼竄鼠奔,掠出好幾道人影,分散八方,四散奔逃。
“哼,好膽!”
燕南天冷哼一聲,如晴天霹靂,身形一轉,手爪伸出,老鷹捉小雞一般,迅速出擊。
江別鶴也是身形飄飛,雖不如燕南天豪邁大氣,但招式轉換,步伐變動間,亦展露精妙絕倫的武功。
當兩人同抓最后一人時,雙雄碰面,如假李逵碰見真李逵,江別鶴看清同行,頓時如遭雷擊,額頭滿是冷汗,他認出了燕南天。
“冀人燕南天,請問閣下……”
燕南天將手頭幾個毛賊一丟,感慨同道中人,自我介紹道。
“南天大俠燕南天……“
話音剛落,被抓住的人竟是自絕當場,完全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哪怕燕南天已經離開江湖二十年,但他的名聲,仍足以震懾霄小,宛如正道的光,必將照破黑暗。
人的名樹的影,名聲累人,卻也嚇人,江別鶴一直模仿,卻從未超越,曾幾何時,燕南天便是夢中的自己。
“在下江南大俠江別鶴,見過燕大俠!”
江別鶴見燕南天似乎沒認出自己,便收斂恐懼,假以尊敬和崇拜語氣回道。
“你也是大俠,好,當浮一大白!”
燕南天稱贊一聲,便帶著江別鶴返回酒樓。
“燕伯伯,你回來……江別鶴!”
小魚兒聽見腳步聲,正自高興,待看見燕南天背后的江別鶴,聲音突變。
“不好,小魚兒!”
江別鶴也看見了小魚兒,眼神一縮,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轉身便要逃走。
可一只大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身功夫使不出半分,想要逃走的腳下也如生了根,一動不敢動。
“小魚兒,交給你了!”
燕南天將江別鶴一把扔在椅子上,自己端坐小魚兒對面,緩緩開口道。
江別鶴此時心如死灰,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里碰見小魚兒,真是冤家路窄。
小魚兒不足慮,關鍵有一個燕南天,苦練二十年,仍一招被制,這是何等的令人絕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不隔日月,我小魚兒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報仇正當時!”
小魚兒說罷,舉掌便對江別鶴天靈蓋劈下,這一擊落下,敵人絕無生還可能。
“慢!燕大俠,你不問青紅皂白,可對的起你的名聲?”
臨死之際,江別鶴靈光一閃,脫口而出。
小魚兒的單掌堪堪停住,江別鶴冠羽粉碎,頭發散落,離死只差半寸。
“燕伯伯,此人表面大俠,暗地里……”
小魚兒正要解釋,卻被燕南天的話打斷,心中更是升起一種孺慕之情。
“小魚兒,不用解釋,只要你想殺的人,燕伯伯聲名狼藉又何妨!”
燕南天飲下一杯酒,斬釘截鐵說道,大俠太累了,失去的太多,二十年的虧欠,區區名聲又何妨。
“江琴……難道你們不想知道江琴在……”江別鶴慌忙開口。
“江琴!“
“他在哪里!”
燕南天如同發怒的雄獅,一把掐住江別鶴的喉嚨,眼神泛紅,兇厲喝問。
“咳咳……咳……我若……死……死了……世間……無人知……江琴……”
江別鶴難受的咳嗽著,斷斷續續將一句話說清楚。
“說出江琴下落!”燕南天松開手,冷冷的說道。
“咳咳……你們可以殺死我,但卻不能從我口中知道江琴的下落!”
江別鶴忽然變得堅貞不屈,聲音雖然嘶啞,卻充滿一種自信。
“燕伯伯,我有手段,保證他吐出江琴的下落!”
小魚兒看著江別鶴,心中已經盤算那些狠毒的逼供手段,他有自信,世間沒人能扛過他的手段。
“你干什么!”
燕南天忽然發出一聲厲喝,可為時已晚,江別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進一顆藥丸。
“干什么,自然是吃毒藥,只要你們逼供,我就激發毒藥,你們有本事就讓我的尸體開口吧!”
江別鶴以退為進,將生死握在自己手中,只要燕南天想知道江琴的下落,就必然不能殺死自己。
“你待怎樣才說?”燕南天重新坐會椅子,看著江別鶴,一字一頓問道。
“應我兩件事,江琴下落雙手奉上!”江別鶴開口道。
“說!”燕南天回應只有一個字。
“第一件事,饒我性命,今后也永不能傷我毫發!”江別鶴開口說道。
“可以!”
燕南天并非莽漢,自己不出手,可以讓小魚兒出手,所以爽快應下。
“第二件事,江琴只能你一人曉得,絕不告訴第三人!”
江別鶴掃了一眼小魚兒,開口說道。
“好,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親手殺了他!”
燕南天答應,一握拳,手中酒杯變成糜粉。
“若你不能殺他呢?”江別鶴眼神一轉,陰陰問道。
“若我不能親手殺他,世上誰也不能殺他!”燕南天堅定不移的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燕大俠,我就是江琴!”
江別鶴發出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你……你你……”
燕南天目眥欲裂,怒氣沖天,渾身嫁衣神功內力宛如失控,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