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君翌獨自一人走到了客棧后的樹林,四下無人,他站在林間,雙拳緊握,手臂上青筋暴露,“??!”
發泄式的喊叫,周圍樹木倒下一片,迅速閃身停在一棵大樹前,一拳一拳擊打在樹干上,不到十下,大樹搖晃幾下,微微顫顫倒了下來,敖君翌看著身前的斷木,突然覺得好笑,搖著頭,靠在一棵樹干坐了下來。
腦海里出現的全是有關姬娍婳的記憶,回頭不自覺的看向客棧的方向,“你現在好嗎?”
敖君翌閉上眼睛,靠在樹干上,你若是不想我介入,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為什么要用那樣的方式,你以為我不識得你使用的魔法嗎?的確,若非是我,還能有幾人能識得你用的魔法,若非是我,又有幾人能感知到你靈力的波動,有誰能知道你已重傷在身,為何你寧可用這樣自殘的方式表達你的不滿也不愿與我坦白相告,你若不愿讓我知曉,我定然不會再強迫。
在樹林里獨坐到黑夜,敖君翌回了客棧,姬娍婳房間的燈還亮著,敖君翌猶豫了一下,敲響了房門。
“誰?”
艾琳警惕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敖君翌?!?p> 艾琳皺了皺眉,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姬娍婳,思索片刻,終是走到門前開門。
“你有什么事?小姐已經睡下了?!卑照Z氣不太友善。
“我知道娍婳受了傷,我只想幫她?!卑驕鈁Z氣有些疲憊。
“小姐的事與你無關,小姐的傷你也幫不了?!卑照f著打算關門。
敖君翌伸手擋住艾琳,輕輕一推,閃身進了屋子,快步行到床邊,蹲在床邊看著姬娍婳蒼白的睡顏,心疼不已。
敖君翌擅闖,艾琳本是生氣,打算強行將他趕出去,回身卻看到敖君翌看向姬娍婳憐惜的目光,放棄了原先的念頭,轉身將門關好,坐到桌邊繼續熬藥。
敖君翌伸手拂去姬娍婳臉頰的碎發,“為什么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你可知見你如此,我會心疼,突然好恨你,恨你不知道疼惜自己,恨你對我的不信任,恨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恨你看不到我對你的心疼,恨你把尼斯看的比你的命還要重要。”
“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說我不是在皇家長大,縱使流著皇家的血,卻從不懂皇家人對子民的責任,小時候我的確不懂,我不懂為什么我要為千千萬萬毫無干系的人負責,我的人生已經很不幸了,為什么還要去為別人的幸福負責,可是后來,我漸漸明白了,我知道你的責任,可我還是恨,可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恨自己不能幫你一肩扛起。”
“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說我是長在溫室的嬌花,外面的風風雨雨輕易就可將我折的粉碎,我想告訴你,你說的不對,我不是嬌花,我是長在森林的參天大樹,我可以將我身邊的花花草草,擋在我的身下,護他們周全。現在,我也將你當做我身邊的一朵小花?!?p> 敖君翌握住姬娍婳的手,一點一點將魔法靈力輸到她體內,睡夢里,姬娍婳皺了皺眉,身體本能的排斥著敖君翌輸入的靈力,即使在夢中,依舊頑強的抵抗者所有入侵的魔法。
敖君翌皺了皺眉,一只手覆上姬娍婳的額頭,輕輕撫平眉心的褶皺,“不要抗拒我,我只想你能快點好起來。”
姬娍婳仿佛聽到了敖君翌的話一般,漸漸平復下來,身體也不再排斥敖君翌的靈力,一點一點吸收。
兩人身上都隴上一層金光,柔柔的,暖暖的。
姬娍婳的身體也跟著放松下來,
次日清晨,姬娍婳在雞鳴聲中醒來,奇怪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床邊,看著遠處天際的紅霞,深深吸了口,腦海里閃過些細碎的片段,好似看到了敖君翌,卻又不那么真切。
“艾琳,昨晚敖君翌來過?”
艾琳正煎著藥,含糊的搖搖頭:“沒有啊。小姐,今天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些?”
艾琳走到床邊服侍姬娍婳起床,姬娍婳試著催動體內魔法,狀態好了很多。
“艾琳,什么時候學會對我撒謊了!”姬娍婳語氣嚴肅,全無往日的親密。
艾琳連忙跪下叩頭道:“公主,奴婢不敢,是奴婢錯了。”
“不要再有下一次,我對你終歸是和其他奴婢不一樣的,不要讓我失望。”說完,姬娍婳面無表情的出了房門。
敖君翌剛躺下一會就聽到敲門聲,口氣不耐的問道:“誰?”
“娍婳。”
聽到門外的回答,敖君翌瞬間清醒了,起身開門。
“昨日謝謝你助我療傷,但請日后未經我的允許,不要探查我的內息?!奔繈O說完轉身就走了。
敖君翌的看著姬娍婳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有點心虛,昨夜幫她不假,但忍不住查探了她的靈力,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她還是察覺到了,終究不過實力不如人,心煩的將房門摔上,繼續睡覺。
姬娍婳出了住所,找到一處僻靜之地,金鳳騰空而起,展翅翱翔,雙手合十置于額前,凝神聚氣。
片刻后金鳳飛回,隱于姬娍婳體內,姬娍婳嘴角輕輕勾起,果然是你!
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感覺,昨夜受傷昏迷,昏睡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通身雪白,氣質慵懶,起初只以為是敖君翌,但體內真氣的異常她是有所察覺的,故而方才去找敖君翌試探一番,看他反應,昨日他趁機確實探查過她的內息,只可惜晚了一步,那個人在此之前已經動了手腳。
五年之前不告而別,今日再會將是何種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