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觴升捏著筆坐在大屏幕前,劉秘書拿著通報走進來放到桌上。
“錢佳閣被跟丟了。”
“不是派了三隊人嗎?怎么還會跟丟?”
“換班之后出了車禍,加上晚高峰有些堵車,支援的安保人員還沒有到位?!?p> 賀觴升眉頭緊皺,看劉秘書還沒有離開,又問到:“還有呢?”
“負責追蹤的安保中了槍,在伯恩路與林恩大道的交叉口,醫療組還在路上?!?p> “調地圖。”
總廳的大辦公室里有探員把地圖調出來,看著地圖上閃爍的紅點,醫療組距離受傷的布萊克已經不怎么遠了。
“你們先守著,我去報告局長,準備并案。”
賀觴升關上門離開,劉秘書也跟出來。
“你晚上吃的什么?”
“還沒有吃,幫我叫食堂送餐吧,留守的有十六個人,一起走暗網協查的賬?!?p> 劉秘書把事情記下,又問到:“那,你晚上回家嗎?”
“不回了,你先睡吧?!?p> “哦。”
賀觴升和劉秘書分開,分乘兩部電梯,一部向上,一部向下。
賀觴升敲了敲門,局長站在窗戶邊的綠植前正在抽煙。
“回來這兩天還適應嗎?”
“還好?!?p> “又出了什么事嗎?”
“負責錢佳閣安保的探員收到槍擊,我覺得要并案了?!?p> “和那個案子并案?”
“蘭舒山大通錢莊劫案,近海峒塞珀號劫案,還有今天的探員槍擊案?!?p> “喊人吧,去四樓開會,聯系暗影,交流一下情報。”
四樓的會議室很快清理出來,局長親自組織開會,情報共享之后,暗影方面同意并案,再次確認重點偵查方向——峒塞珀號上被劫走的魔血藥劑。
遠程會議掛斷之后,臺下的探員交流意見之后散場,賀觴升拿著筆,沒有動。
局長留在最后,看著會議室角落里的賀觴升。
“在想什么?”
“攻擊錢佳閣身邊的安保人員,吸引我們的視線,這難道又是一個幌子?總感覺我們一直走在劫匪后面,看到的東西,都是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
局長拍拍賀觴升肩膀,“多聽取暗網的意見,錢佳閣只是一個在讀的高中生而已,而且添加安保人員還是在大通錢莊的要求下才添加的?!?p> “我還是覺得有疑點,只是還沒有發現?!?p> “疑點留在之后再想,不論他們干什么,我們總得接招。受傷的探員救回來了嗎?”
賀觴升合上記錄本坐起來,“走,局長,我們去指揮中心。”
受傷的布萊克躲在紅色的郵筒后面,一只手握著槍,另一只手按著小腿上的傷口。
小腿已經進行了簡易的包扎來止血,地上還是流了一灘血。
醫療組在林偉健的帶領下頂著防爆盾靠過來,把受傷的布萊克拖回到掩體后面。
布萊克把槍收起來,終于有時間擦去腦門上冷汗。
“小腿,貫穿傷,血還沒有止住,不過我感覺沒有傷到骨頭?!?p> “這個交給大夫,說說遇襲的具體情況。”
“我追著錢佳閣跑到交叉口的時候,似乎聽見子彈的聲音,我以為是錯覺,又聽見一聲,然后我就中槍了。”
“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打過來的嗎?”
“有消音器,判斷不準確,我感覺大概率是仁科大廈?!?p> 林偉健解開頭盔,仰頭看向街對面沒有封頂的仁科大廈。
距離仁科大廈的開發商跑路,已經過了七年,沒有繼續施工的仁科大廈還是保留著灰白色的墻面。
“先送你去醫院,后續交給我們了?!?p> “還有錢佳閣!”
“已經派人去查了,醫療組先撤,準備夜視裝具,立刻進入仁科大廈!”
配備了夜視裝具的攻堅組分成三三小隊,靠到仁科大廈外圍,穿著制服帶著頭盔的探員將警戒線拉起,疏散周圍的人群和車流。
工地的小門掛著一條生銹的鐵鏈,林偉健把鐵鏈拿起來,上面掛著的大鎖已經被打開了。
“小心絆雷?!?p> 林偉健仔細觀察了一遍,把小門打開,仁科大廈的一樓拐角里搭著簡陋的帳篷,上面鋪著深褐色的油氈。
林偉健帶人靠過去,小帳篷里的拾荒者留著成縷的長發,已經昏迷很久了。
旁邊鋪蓋卷上,丟了一塊白色的手帕。
“喊醫療組搶救傷者,不要破壞現場,其他人準備上樓?!?p> 局長坐鎮總廳內指揮,賀觴升站在局長身后,單手拿著水杯。
“林組長在仁科大廈什么都找不到的,我們可以等等這位拾荒者的口供,看能給我們提供什么信息?!?p> “我看有難度,作案的手法很細致,很難留下什么東西。錢佳閣的行蹤找到了嗎?”
“找到了,最后一次露臉是在海慈橋。”
“負責安保的探員還沒有跟上嗎?”
“晚高峰,并不是很好走,可以換個交通工具嗎?比如?”
局長掀開茶杯,賀觴升幫忙續水。
“什么理由?說要追蹤一位尋找自己自行車的高中生,然后呢,繼續被他們聲東擊西?通知技術處,追蹤手機訊號。海慈橋距離四分部不遠,通知他們協查,偷車賊呢?還是在前面?”
“在前面。”
錢佳閣一直追著偷車賊跑到了海慈橋上,人行道上焊著防止跳江的鐵網,錢佳閣終于感覺到不對勁,停了下來,撥動了電話。
“烏探長嗎?我是錢佳閣,我的自行車被小偷偷走了?!?p> “在什么地方?。俊?p> “海慈橋上,我還在繼續追,只是我晚上沒有吃飯,現在有點跑不動了?!?p> “說一下小偷的體貌特征,我幫你記錄一下,你先不要追了,注意自己的安全!”
烏仕弘讓身邊的小魏安靜,按下錄音鍵。
“小偷穿著紅色的帶兜帽衛衣,身高和我差不多,體重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追上,看不到他的正臉,性別也不知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現在先準備回家吧,后續的追查就交給我們了,注意安全!”
“好的,謝謝烏探長。”
錢佳閣追著小偷已經跑到海慈橋的中間,沒有公交站牌,隔著厚厚的鋼架,在橋上也打不到車。
錢佳閣站在川流不息的橋上,欣賞著江景,看著已經快要騎到另一側橋頭的紅衣小偷,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有點期待小偷的表演。
紅衣小偷看后面的錢佳閣停止追蹤的腳步,也停下來。
把快要騎散架的自行車高高舉過防止跳江的鐵網,丟到珺戈江的江水里。
錢佳閣距離很遠,看著車子掉進江水里砸起的浪花,仿佛聽見撲通的水聲。
“你他媽扔我車是吧?”
錢佳閣把放回褲兜的手機又拿出來抓在手里,向著紅色衛衣小偷追了過去。
小偷看見錢佳閣又追過來,拔腿就跑,速度很快,甚至比剛才騎自行車時還要快。
烏仕弘和小魏搭上末班車趕往廳里,在車上又接到了錢佳閣的電話。
“喂,烏哥,我錢佳閣!”
“是我,小錢同學,你繼續說,怎么了?”
錢佳閣一邊喘氣一邊說話:“烏哥,我現在正跑步呢,我車讓那個賊扔到珺戈江了。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今天不回家了,我正追他呢。”
錢佳閣喘著粗氣掛斷了電話,朝著前面的小偷追了過去。
末班車上的人很多,烏仕弘第一遍沒有聽清楚,就把手機的免提打開,車上的乘客聽見錢佳閣啪啪啪喘著喘氣的跑步聲,最初還以為烏仕弘被綠了。
兩個人在總廳下了車,刷卡上樓,烏仕弘一邊走著一邊給房文輝打電話。
“大哥,是我。”
“怎么了?小鳥?”
“錢佳閣的車被人偷了?!?p> “我知道。”
“他去追小偷了。”
“我知道,你一次性把話說完!”
“現在他人已經到了海慈橋,就在剛剛給我打電話,他不準備追了,準備回家,把追小偷的事情交給我們。”
“這不是挺好的嗎?賀探長,找到錢佳閣了,他人在海慈橋上,現在準備回家了?!?p> “等等,大哥,你聽我說完,小偷把他自行車給扔了?!?p> “扔到哪里了?”
“珺戈江?!?p> “那他現在人呢?”
“又去追小偷了?!?p> “你先上樓吧,吃晚飯了嗎?”
烏仕弘走上電梯,小魏跟在烏仕弘身后,還是第一次來外勤辦公室。
小魏正要敲門,烏仕弘把辦公室大門推開。
“大哥,這位是,賀長官?”
“賀探長好!”
賀觴升放下勺子同烏仕弘和小魏打招呼。
“坐,晚上吃飯了嗎?坐下一起吃一點?!?p> “剛吃過?!?p> 房文輝從茶水間出來,端著切好的醬肉。
“吃過了也再吃點,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我倆下了班去鄭記吃面,這是沒有吃完的剩菜,我準備留著當夜宵?!?p> “別當夜宵了,給我倆加個菜吧?!?p> 小魏拿著餐盒沒有動。
“怎么了?舍不得?”
烏仕弘把餐盒拿過來打開。
“沒事,小魏,都是自己人,主要我沒想到大哥你又加班了,你也沒有和我說,不然我幫你們打包兩份面條?!?p> “只準你加班,不準我加班?這是什么道理?賀探長,我來幫你介紹,這是我手下最出色的兄弟——烏仕弘,去年參加過行動部的選拔,這位是…”
“行政科魏毅央。”

壞人不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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