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業界傳言中,不善與人搏斗的錢佳閣,在今天的發揮中,身手比一直揮舞著管鉗的帶頭大哥還要好。
只是手中的液壓剪不夠趁手,反而顯得落在下風。
帶頭大哥拿著管鉗橫沖直撞,錢佳閣和他拼了兩記之后發現他的力量在逐漸衰弱,反擊愈發靈活起來。
隨著狂暴力量的削弱,帶頭大哥喪失的神志也再逐漸回歸,也看到了一地尸體,以及面前眼神冰冷的錢佳閣。
“你絕對不是高中生!”
帶頭大哥強撐身體,揮舞管鉗的速度沒有絲毫減慢,問了一句話之后,就開始急促的喘氣。
錢佳閣還是距離帶頭大哥不近不遠,拿著液壓剪防守時不漏絲毫破綻。
“那,你覺得我是誰呢?”
“不知道?!?p> 帶頭大哥說完之后吐了一口塊狀的殘渣,還有粉紅色的血水。
“那你猜猜看?!?p> 錢佳閣說話間一個跳步沖了過來,手中的液壓剪,瞄著帶頭大哥的受傷的肩膀,誘導帶頭大哥用管鉗格擋,然后一腳揣在帶頭大哥左腿上。
帶頭大哥膝蓋一彎,還是直挺挺地站著,身上的槍傷崩開,再次流出血來。
“呸,猜不到?!?p> “難不成,我還會是一名殺手嗎?”
錢佳閣一邊笑著,一邊飛速抬腳,看帶頭大哥后跳,把液壓剪狠狠地砸在帶頭大哥肩膀上。
“果然,你還是承認了,我就知道大通錢莊的劫案沒有那么巧,你又是怎么挾持易靈者的?那一枚納瓦納呢?是你帶走了嗎?賤人!給我死!”
“偽裝成為高中生,我的確沒有想到,不過,到此為止了!”
帶頭大哥又吐了一口,攻勢如同先前一樣猛烈,錢佳閣繼續后退,小腹還是被飛舞的管鉗砸了一下,避彈衣的鋼板發出一聲悶響,錢佳閣被砸得差點倒在地上。
錢佳閣一時間沒有看出來,帶頭大哥這一波攻勢,究竟是在套話,還是回光返照。
“殺手嗎?”
錢佳閣看了看手中的液壓剪,回想塵封的往事,似乎還沒有用液壓剪殺過人。
“我不是,我只是想要踏踏實實的上學,然后考試,上喜歡的大學,畢業后找一份旱澇保收的工作,和相愛的人待在一起?!?p> 帶頭大哥一邊進攻,一邊提問,錢佳閣剛說了一大段,對于帶頭大哥而言,全是無效的回答。
“那么你的代號呢?”
錢佳閣認真地想了想,然后肚子上又吃了帶頭大哥一管鉗。
“火炮,沒信彌賽亞之前,我叫火炮?!?p> “彌賽亞,是你上司嗎?”
錢佳閣忍著疼痛,空門打開,故意賣了個破綻給帶頭大哥,等帶頭大哥近身,液壓剪重重地砸到帶頭大哥背上。
帶頭大哥嘴角咳出粉紅色的血沫,跪在地上又爬了起來。
“你叫他耶穌也可以……”
“爺叔?”
帶頭大哥用橙黃色的制服擦掉嘴角的血沫子,又忍不住吐了一口在地上。
錢佳閣在火光下看過去,感覺不像是晚餐的食物,更像是破碎的內臟。
錢佳閣后腿蹬地發力,跳了一小步到帶頭大哥近前,右手拎著液壓剪,左手還牢牢地抱著架。
剛爬起來的帶頭大哥躲開錢佳閣的武器,沒想到錢佳閣的左拳才是真正的殺招。
帶頭大哥后頸上中了一拳,重新趴在地上。
紅色的管鉗鐺啷啷一聲響,掉到錢佳閣斜對面。
錢佳閣邁步越過帶頭大哥,把液壓剪丟掉,撿起敵人掉落的武器,蹲在帶頭大哥身邊。
帶頭大哥撲在地上,仍舊掙扎著站起來,錢佳閣呆呆地看著帶頭大哥一次次失敗。
“你這般陰險,也配叫火炮,這等好名號給你可惜了?!?p> 魔藥的效果已經到了盡頭,帶頭大哥說話間,不受控制的肢體開始抽縮。
鼻腔和嘴角滿滿出血,帶頭大哥沒有哀嚎,小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錢佳閣回過頭,后面的烏仕弘趴在路上一動不動,綠化帶里的小魏也沒有蹤跡,大概還沒有醒。
“笑你名不副實,哪里配得上‘火炮’這個字號?!?p> 錢佳閣也跟著笑,拿起紅色的管鉗,砸碎了帶頭大哥的腳踝。
“當當當”的聲音響起,還有一種韻律的美感。
帶頭大哥仍舊在笑。
錢佳閣深呼吸,平靜躁動的心情,卻不知道自己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深紅色。
錢佳閣把帶頭大哥的鞋帶解開,襪子脫下,拿管鉗瞄準,一個腳趾一個腳趾地砸。
指甲蓋和白色的軟骨飛起,帶著肉沫和血漿飛到錢佳閣的臉上,錢佳閣搓了一把,揮舞著管鉗繼續砸。
切斷了帶頭大哥的腳筋,揮舞著管鉗繼續向上。
帶頭大哥仍舊在笑。
錢佳閣已經拆了帶頭大哥半條腿,圓鼓鼓的髕骨也被錢佳閣一腳踢飛。
帶頭大哥還在笑,聽在錢佳閣耳朵里,稍有點瘆得慌。
妄圖砸碎一切的管鉗還要向上,錢佳閣終于發現了異常,把手里的管鉗丟到遠處,看見地面上的肢體,還是有一種不受控制的強烈破壞欲望。
“這,是你做的嗎?劫匪頭子?”
帶頭大哥的笑聲終于停下,似乎身體上的傷口并不存在一樣。
“還不承認你就是殺手嗎?你已經快要摸到覺醒的邊緣了吧?易靈者的那一枚納瓦納呢?”
錢佳閣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情。
“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呢?為什么就是不肯承認呢?火炮是吧,我信了,折磨人的時候的確夠暴躁!”
帶頭大哥的聲音逐漸低沉下去,似乎錢佳閣的分筋錯骨并沒有造成絲毫痛感,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木華先生,派來殺我們兄弟幾人的嗎?”
“不是,我甚至都不知道木華先生是誰?!?p> 錢佳閣給出了回答,還聽見了叮當一聲脆響。
摸向帶頭大哥的脈搏,發現尸體已經涼透了。
錢佳閣以為自己的觸覺出了錯,摸向旁邊的尸體,還有些溫熱。
錢佳閣巡視一周沒有找到一個還活著的劫匪,累極了也就躺在帶頭大哥的尸體旁,喃喃自語:
“如果,我不和小麥他們去蘭舒山就好了,也不會被搶劫大通錢莊的劫匪綁架,也不會同這些劫匪生氣,不會遇到小八,不會丟腳踏車,不會落水,也不會再次遇到這些家伙?!?p> “我最恨別人用槍指著我的頭,所以,在今天,我還了回來?!?p> “可惜,有一個搶劫錢莊的劫匪,不是我殺的,是烏仕弘殺的。”
“就到這里為之吧,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家,小八還沒有吃飯呢。”
錢佳閣從地面上爬起來,不遠處是劫匪掉落的短槍。猶豫了一下還是撿起來,走向稽查廳的車子后方。
烏仕弘躺在血泊里,目睹了高中生的暴虐,看錢佳閣走過來,拿著槍,還有滿滿一臉血。
“你醒了?烏哥,我幫你報了仇,我把他們都殺了?!?p> 從爆炸聲中恢復過來的錢佳閣,聽見了綠化帶里窸窸窣窣的聲音,端著槍瞄準了剛睜開眼的小魏。
“錢佳閣同學,幫我一下。”
身后的烏仕弘高聲喊到,錢佳閣再三猶豫,還是沒有開槍。
“錢佳閣同學,快來幫幫我,扶我起來,幫我叫救援,趕快送我去醫院,我就要扛不住了……”
錢佳閣一聲長嘆,轉過身來去扶烏仕弘。
烏仕弘無視了錢佳閣外露的殺意,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等錢佳閣靠過來,才低聲說到:“你不能再殺了,把槍給我,報告我來寫,小魏會去他該去的地方,我保證以后他不會再來煩你。”
錢佳閣把彈匣卸下又裝上。
“全交給我吧,有一家埄兮的餐館,我們還沒有一起去過呢!聽話,錢佳閣同學!你的路還很長?!?p> 錢佳閣瞳孔血紅,還是把保險關上,把槍遞到烏仕弘手里,烏仕弘兩只肩膀都中了槍,手臂還在耷拉在地面上。
紅柱碼頭的火光終于熄滅了,閃著紅燈的車準備回到勓元市里,然后看到了另一側的火光。
水炮傾吐著對于火光的不滿,把車上的火光熄滅。
七手八腳的醫療組趕來,把綠化帶里的小魏抬上了車。
簡單包扎后的烏仕弘帶著傷,留在被破壞了好幾遍的現場,等待稽查廳的支援趕到。
在烏仕弘的操作下,現場的取證進行地更加草率。烏仕弘出示了六組的證件后,處置方案基本上都按照烏仕弘的意思來。
稽查廳的骨干和暗影探員幾乎全部留在紅柱碼頭,過來支援的都是些不如四分部的老弱病殘。
烏仕弘叼著煙卷,淡淡地看向珺戈江入海口,海風輕輕拂過,旁邊是一片狼藉的現場。
“再幫我點一支吧。”
支援的探員幫烏仕弘把煙續上,呆呆地立在一旁。
靜靜的海面,一如既往。

壞人不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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