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機扣下,尤金周圍的以太被快速汲取到槍膛內。
壓縮、再壓縮。
在開槍的一剎那,盾牌忽然變形伸展。
以太氣流向后肆意的噴射,巨大的推進力抵消了開火瞬間產生的后坐力。
螺旋狀的以太光束眨眼間就來到了杜克的面前。
一陣沙塵不知從何處飄來。
厚重的石壁在杜克面前迅速凝結,但光束瞬間就將其貫穿。
彈道在擊中石壁時產生了歪曲,光束最終只擊中了杜克的肩膀。
沒有鮮血四濺也沒有血肉橫飛,高濃度的以太直接蒸發了杜克的半個肩膀。
焦黑的傷口冒著煙,但他只揮了揮手又招來一陣沙塵將受傷處包裹。
尤金的下一發射擊還在準備時,杜克的傷口就已經恢復如初。
地面驟然開裂,泥土與碎石在半空中合為一只大手向尤金抓去。
情急之下他立刻將海倫退開。
在大手即將襲來的瞬間,槍口再次光芒閃爍。
光束直接將大手擊碎,一時間煙塵彌漫。
就在他準備趁機反擊時,卻發現杜克不見了。
四周的墻壁與地面突然變成了長矛,尤金用盾牌擋住了要害,但還是被長矛擊中。
大腿與手臂都被貫穿,他被固定在了原地。
一陣沙塵飄到他面前,杜克的那張臉也再次出現。
“如果不是我的以太特殊,恐怕真要被你殺了。”
杜克從覺醒到現在不過數年的時間,戰斗能力與綜合實力其實并不強,所以才會選擇蟄伏。
但是借助構架帶來的特殊以太他能做許多事。
比如操控砂石。
以及制造幻像。
尤金想舉槍射擊,但眼前的杜克再次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夢魘。
已經死去的布蘭德身上烈焰熊熊,腳下的火蛇已經蓄勢待發。
曾經逝去的隊友在死亡面前倉皇逃竄。
當初發生的一切再一次上演。
尤金抬起頭,他雙眼通紅布滿血絲。
有人不小心將他撞倒在地,滿臉驚恐。
手中的貫虹鐵壁舉起,槍口對準了那人的臉。
咔噠。
光束迸射而出,眼前的幻象瞬間化為沙塵。
“我的招數只要揮揮手就能像揚沙子一樣破解,但你知道為什么那些人愿意接受幻象中的內容嗎?”
“因為我只給他們看他們想看到的,他們不愿意出來,”
杜克伸出手一捏,地面化為流沙將尤金死死包裹后凝固起來,化作牢籠。
“你愿意看到什么呢尤金?”
一幅幅由沙塵形成的畫面在杜克的背后浮現。
其樂融融的快反小隊、平靜的日常生活、與海倫甜蜜的依偎。
但這里沒有他想看到的,這都是他本該有的。
尤金親眼見證了杜克的手段,他相信了洛奇的話。
也知道了將眼前這些畫面奪走、破壞的人是誰。
現在他只愿意看見杜克死。
見尤金沒有反應,杜克無所謂的揮手將沙塵驅散。
他走到一旁將昏迷中的海倫拖到了尤金的面前,寒冷的以太短短的幾秒內就在他手上留下了冰晶。
“我很想陪你再玩玩,但是時間到了我要走了。”
杜克指了指不遠處電弧激蕩的龐大機器,臉上滿是玩味。
“你可以猜猜是你的小女友先堅持不住把自己變成冰塊,還是那個機器先完蛋?!?p> 在尤金的咒罵聲中,杜克隨著再次出現的沙塵消失不見。
凝結住的流沙即為堅硬,緊緊地和皮膚吸附在一起。
尤金奮力的扭動身軀,即便皮膚被撕裂、鮮血潑灑也沒有停下。
身上的衣服被大片的撕裂,胳膊與脖子上也露出成片的血肉。
從牢籠中脫身后尤金癱倒在地面,不斷地往外咳血。
流沙形成的壓力對他的肺部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他現在吸入的每一口空氣都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有人嗎?!”
呼喊聲從大門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一個男人看到了尤金,走到他身旁將他扶靠在墻上。
“這里發生什么了?”
尤金急忙搖頭,一不小心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涼氣。
他指著那臺即將過載的龐大機器,艱難地說道:“關了那個?!?p> “不然都得死?!?p> 男人抬頭看了看,可尤金身上的傷勢過重,他沒辦法追問。
“相信他,他是自己人?!幣粋€尤金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們以前是隊友?!?p> 這句話仿佛定心丸,一眾穿著特異的士兵開始忙碌起來。
說話的人快步走到尤金的身邊為他檢查傷勢,過程中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但尤金看到他后緊繃的神經卻瞬間放松了下來。
一股委屈感涌上心頭,眼淚奪眶而出。
“隊長...我沒能殺了他...沒能保護好海倫...沒能保護好大家...”
尤金看到了那個以前最照顧他的人。
曾經的第六快反小隊隊長——莫里奇。
莫里奇手上撕扯紗布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我知道,不怪你?!?p> “對不起,隊長來晚了?!?p> 一旁即將過載的機器終于停下,一眾士兵開始尋找在以太風暴中活下來的幸存者。
莫里奇應尤金的要求幫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同時看著那些忙碌的士兵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在城市內搜尋幸存者時看到了天空中突然出現的艦隊,緊接著這些士兵就從天而降。
每個人都穿戴著那種像肌肉一樣的貼身盔甲,使用的武器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這些士兵輕而易舉的幫他們擊退了大批的塵魔,短暫的戰斗中體現出了極為強大的戰斗力。
叫什么來著,名字特別長。
好像是叫...卡門的王座騎士團?
卡門的艦炮不斷地對污穢飛龍進行著轟炸,不少船員在操作的同時還在偷偷看戲。
剛回到艦船上不久的赫爾正在接受自己老師的洗禮。
“我當初就應該把你的腿打斷,扔到塵世去喂豬!”
“你這是目無尊長嗎?!你這是把我這張老臉扔在地上狠踩!讓那個世界議會的高桌成員看咱們的笑話!”
“就是讓你來送個信!這地方有什么東西關你小子屁事兒啊?!”
“還天災王子?就是天災來了也跟你沒關系!”
一邊說著老人一邊扯著赫爾的耳朵,另一只手還指著大屏幕里不團盤旋的‘迷失女妖’。
“你看看人家!就比你大了三歲!現在已經能在正面戰場上和天災之子打的有來有回了!”
“你呢?!只會打電話抱怨家里大人來的太慢!”
“還他媽當著外人的面!”
赫爾被說的委屈,眼淚差點都掉下來了。
那能一樣嗎?!
人家開著個不知道哪搞來的戰機!
而在正面戰場上,也有人對洛奇的座駕發出了疑問。
“你這戰機哪來的?”
埃爾維斯看著頭頂與污穢飛龍纏斗的戰機,只覺得眼熟。
應該不會吧?就這么隨隨便便交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
但是狂熱泰坦發出的信號告訴他,那就是曾經并肩作戰的隊友。
洛奇還在想該怎么跟埃爾維斯解釋,電話忽然響了。
打來的人是尤金。
他將杜克在地下設施內的所作所為盡數告訴了洛奇。
杜克要摧毀的東西肯定會對他的計劃產生巨大影響,所以洛奇對那個機器很好奇。
“總指揮,咱基地的下面的那個機器是干什么的?”
埃爾維斯沉默了一會,說出了答案。
“那是聯邦的對天災武裝。”
“名為‘勝利之槍’的以太打擊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