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梁如水沒有死,剛剛自己的哭他都可以聽到,蘇玉香十分激動,她真的想動情抱一下這個半小時前她還動手要他命的老頭。他拼命點頭答應曾林瞇,只要津人如水活著,她可以接受任何任務或犧牲。
兩個人到了戶外不遠的一個地方,曾林瞇告訴她,他己經在洞穴邊找到一個通道,只要梁如水一入土,他可以將梁如水接到洞內,以后相當長一段時間,梁如水在暗處,重新考慮布局他的發明。
蘇玉香問道:“這都什么年代了,為何還要搞這種詐死的把戲?”
曾林瞇告訴蘇玉香,因為梁如水幾次表現,他以為是為國、為民爭了光,可他的個人讓國家感到不可控、讓外人感到可怕,讓紀府成那樣的野心家看到了機會。各個方向的力量都在爭取梁如水,爭取不到,情愿他消失,不存在。一個人的力量再大,即使是原子彈問世時,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梁如水可以完成單兵應對,可他只要不存共滅的心思,他永遠都可能成為他們算計的犧牲品。
曾林瞇繼續告訴她,關于梁如水己經不存在的消息,為了防止萬一,將后很長一段時間,會選擇包括呂傾葉在內的家人也不會知道的終極做法。所以,對蘇玉香的保密要求特別高,她不能有一點透露,否則,后果太大。現在,因為梁如水的純子糾纏團還在他身上,所有想試探他體溫的人,只要一伸手,梁如水會迅速讓對方手上失溫,給人一種他己經涼透的感覺。當然,硬度、鼻息,這些對梁如水這個有武學功底的人來說不是難事。
夜涼勝水,曾林瞇有功夫在身,蘇玉香沒有一點準備,曾林瞇想將自己的衣物披在她身上,可發現自己僅一件。為了不讓蘇玉香受凍,他將她帶到一處避風、避光的地方,升起一堆火,曾林瞇輕晃一下樹梢,竟有小鳥離窩,他拿起石子,漆黑的晚上,僅有的一點火光,借助聲音,他卻準確的擊落了兩只飛鳥。
折了兩根枯枝,曾林瞇明顯不是第一次將鳥架到了火苗上,此時,他才有時間好好看看蘇玉香,要想俏,帶上孝。女子傷悲時,自有一番別樣的風情,離開紅塵時間夠久了,曾林瞇一直不動凡心,不是因為修行,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梁如水對女人的近期荒唐他才感覺到,如果不是因為梁如水此種愛好的深陷,他可能還會再給梁如水一段時間。
眼底,火堆前水一樣的女人,曾林放眼四周,漆黑、寂靜,鳥香出來了,是那種誘人的野風中味道,不用佐料,自帶香精。蘇玉香在全神烤著,沒有注意到站著的一雙眼睛,現在,她知道梁如水平安,真想將如此有意義的一只鳥肉送他嘴上。
想著在梁如水不動聲色的身體前說的那些荒唐話,憧憬著再見面時逗趣引用后的羞澀,蘇玉香的臉不僅因為烤火,更因為雜念,比平時紅潤多了。
曾林瞇是個有多年修為的隱士,以前,他和袁桂楓間結合后,他無意中發現,不僅自己不能成為父親,甚至男人的行為也不完整。他是個對自然科學追求極致的人,這種他認為不可見天日的缺陷是恥辱,他選擇隱退,本想還袁桂楓一片沒有他的、更好的天地。他從來沒有想過,因為他不謀求治療、解決問題,一走,沒有了之,而是引出了更多的問題,包括呂傾葉的出現、梁如水的補進。
蘇玉香將先烤好的一只鳥準備站起來送給曾林瞇先吃,經過好一陣子烈火,現在,蘇玉香的身上暖和多了。她剛想站起,卻發現曾林瞇那眼球不轉的雙眼正借著火光停留在她的領口內下方。蘇玉香一緊張,急忙騰出手來掩飾自己的敞開,曾林瞇己經發現自己的失態,收回眼睛,看著蘇玉香說:“你趁著熱氣先吃,不僅補虛,還能暖身子。”一點也沒有蘇玉香擔心的紀府成樣子出現,她反而對自己剛剛的保護感到內心的小,柔柔地將一小塊香肉送到曾林瞇的面前。她與曾林瞇的個頭差別有些大,她踮著腳才能勉強將手中的短枯枝送到他的嘴邊。
曾林瞇不能再拂卻她的好意,低頭順接著她的遞送,這樣一低頭,剛剛有點模糊的內容現在當然一覽清晰。粉嫩的閑在那個地方,可惜自己己經年老,身上己經找不到如此柔滑的地方。多年的枯燥生活,一下讓鮮活點燃,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意氣風花的歲月,他竟然忘了自己快近古稀,癡癡如懵懂男孩。
蘇玉香才從大悲中過來,這喜訊是面前的老者給的,她從內心有一種感激,想到紀府成也不比這位上了年歲的曾先生小多少,對他的觀望心中有怯。蘇玉香裝作并不介意,并無發覺,但還是用一只手掩了一下自己的領口。
曾林瞇知道自己失態,可他掩飾不了,現在這樣的環境,他認為也不需要多掩飾,反正對方己經發覺,也沒有別人知道。他伸手接過烤燙的小鳥,向嘴中遞送,輕咬一口時,因為牙齒己經不太堅利,卻將一小滴肉汁散了出來,蘇玉香看他盯得投入,并沒有躲避,曾林瞇的雙眼帶著身體有些前傾,肉汁并沒有經過設計,滴落在蘇玉香的前身上。
兩人都擔心肉汁滾燙,同時用手撲向肉汁的地方,蘇玉香抹掉了肉渣,曾林瞇卻握住了浮起。太久了,他有過多少次想重新回到袁桂楓身邊過正常人的生活,可固有知識份子的虛面,他以武功、修為安撫自己,那份正常的意念他整整停頓了二十多年。
握住不想松手,卻又不看用眼看,出乎曾林瞇的意料,蘇玉香并沒有躲閃,也沒有出聲,只是仰著她那渴望的臉,聽著柴火上還在烤著的另一只不再掙扎的鳥。
曾林瞇松下了手,蹲下去給小鳥翻了一個身說:“我是怎么了?小蘇,人老了,沒想到荒野還能喚醒不堪,快吃一點,我送你回去。”
蘇玉香甜甜一笑,她真的吃了一口,又抬頭向曾林瞇看看,是沒有梁如水那般年輕的臉,可因為大山的風吹量大,臉上的皺紋比同齡人深多了,有那種滄桑十分的破舊感。再看看他的眼,一把年紀,也會因為自己的色念而靦腆,她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聞聞誘人的小鳥,又覺得自己也和小鳥一樣,只是因為偶然而沒有被吃或消失掉。
蘇玉香吃了以后,滅了山火,主動貼靠曾林瞇,簇擁著他向重回到她去過一次的那個山洞,不是她吃了野物后動了風情。真的是此時的環境,讓她對神秘的曾林瞇發生了探源的沖動,她想知道梁如水以后生活的細節和計劃,她更想了解作為少有知情者,下一步她需要扮好他們給的角色。
曾林瞇無法參透她的心思,真的以為自己的功夫、自己徒弟的成就、自己深住大山的神秘給女孩帶到了無限的想象。女人不反抗,對任何年齡段男人來說,都是再不主動就有缺陷的明確信號。借助她體形的重心轉移,曾林瞇彎手將她摟緊,闊步向自己山洞走去,沒有忘記將五指保護住與風速最早接觸到的最前沿陣地。
一種柔暢千翻的熱流,擊退了蘇玉香體內的寒氣,加之小鳥轉化的熱量,那種雪中來炭的感覺涌到了她的心頭,她渴切的有些跟不上曾林瞇的步伐,那種喘氣聲音,汗泌渾香,曾林瞇這樣一個二十多年少見女味的男人哪里抵抗的得了,何況,這又不是需要他一個抵抗的環境。
他想雙手抱起她走回頭路,可就在準備一抱之間,蘇玉香撲面的那種主動釋放,讓曾林瞇迅速回成了俗人,二十多年的所謂清高,現在不清,也不高。但修行不能一點作用不起,如果不是修行,他肯定會和梁如水一樣,不管場合的迅速啟動。他有些憐香,這里真的不是地方,還好,枯枝到處有,他沒有放下那一只貪婪的手,用另外一只手迅速極快的升起一堆火,聚集一些枯葉、枝。
火勢并不熊熊,東方還沒有冒出魚肚,甚至野豬的白也沒有,曾林看著自己熟悉的大山,應當心中感謝蒼天,二十多年后,他要重操舊業。
心里有些擔心,害怕以前對付袁桂楓的那種挫敗會再現,蘇玉香的瘋狂、纏綿,讓他體會出只有書中才有的速情、閃電。他突手將蘇玉香的頭發挽住,讓她的后頸托付著大樹,就是因為袁桂楓的早期開放,讓他有機會看到了一些西方大片,天才的腦袋默認是袁桂楓間接刺激他的顯著弱能,他才有了后來的選擇。那大片中的情節在他的腦袋中停留了二十多年。今天,他讓記憶發揮作用,真的沒有想到,他一直認為自己只能做大片的十分之一時長,可現實卻是,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