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陽對視了一下胡月紅的目光,又看看自己帶來的人,確認不僅沒有風險,而且可以從此女人口中得到一些他想知道的梁如水生前的訊息。他坦然平靜地走向了那個木屋,包括他的了解他好色為人的從人也不會認為他可能會對胡月紅動心。因為,雖然胡月紅也略有姿色,尤其有一雙帶有明顯功利、愿意上鉤的眼神,在離開國門之前,她是最保守的一塊凈地。人,和物一樣,不能被污染,酒店的大廳如果一直保持干凈,就不會有人愿意隨地扔垃圾。可一旦有人開了頭,只要管理人員不及時收拾,大廳很快就成垃圾場,人也一樣。
胡月紅無意間被張清山開發后,后來又讓梁如水鍛造、皇甫立久重塑,她對生活多了一層認識,窗戶紙不破,以為外邊沒有星空。捅破后發現,井底的蛙是多么可笑,外邊的世界多么的大,繡樓,都不如監房。
丁向陽進屋看了一會后,向外探了一下頭,向他的人確認室內是安全的,那些跟著的人開始遠離、警戒。胡月紅趕緊給丁老板倒了一杯水,他沒有喝,他自己需要時,會有人幫他提供,他微笑著看看胡月紅的起伏、晃動,問道:“你對張清秀了解嗎?她現在也是這里管理層,以前在我那里工作,我們間有誤會。事后,如果她問到你什么,你可不要亂說,安全,要從嘴上做起。你看到了我的人,那些可都是我從社會挑出來的,手中多帶血,滅口,他們可能不敢隨便,但,失蹤!你懂的吧?”
胡月紅以前就聽說過豪門寡恩,豪門全怨,但還是第一次親口聽到,豪門帶血,朱門不乏命案。
她有些慌張,如此嚴酷的血腥,為何丁向陽這樣成功的男人要向她一個弱女吐露。胡月紅說:“我不明白,我好心給你提供這些簡單的照應,為何你要說出如此狠話?我不用威脅,你的陣勢都讓我害怕。你有什么可讓我說的?我才不去八卦你們有錢人的事件,那些出大事的人哪有幾個是我們平頭百姓?你手下人的血跡有幾個是安份的普通人的?我這里不歡迎你休息,請你離開,我怕禍從熱心起。”
丁向陽向她靠了一下,室內的空間不大,他又嗅了幾口她近在跟前的洗發水味道,說:“我只是提醒,是因為信任才和你說的,讓你不多嘴,是因為以后我可能會有多嘴的新鮮事在這里發生,比如在你身上。張清秀比你漂亮,年輕吧?當年,她可是我養的一個妙女,她對我極忠誠,可惜,她不懂我的生活,我有家,她需要家,沖突了。你有夫,我有婦,我還有銀子,我想,你愿意明白。”
胡月紅一直是個良家女子,這種話她聽的少,她只想占據現有的天云湖管理崗位,沒有想過需要交換身體。她與朱紫娟她們在國外期間只所以她一直不從那些男人,其中有一項原因,就是她對自己的身材不是十分的自信,不如在婦道上做得比她們好一些。
后來,她與梁如水,皇甫立久的無意撞懷,也從來沒有懷揣過目的,今天,她熱情接待自己未來的老板,只想讓自己和男人目前的位置得以保全。她理解,丁向陽身邊多的是女人,她,沒有那種可以動男人壞心的顏值。可此時,丁向陽在她狹小的室內,那種讓她怦然的眼神,胡月紅心跳加速,有些慌張,可她還是理性的將門開大一些,想出去吹一口湖風。
此時,丁向陽因為呂傾葉的態度,紀書蕓拱手,他一直垂涎的天云山管理權己基本到手。他清楚,牛公子礙于身份,最多需要一些干股,還能幫他處理地方的棘手事宜,是不可多得的股東。現在,他比來時輕松多了,男人一輕松,就想著花花世界,雖然,湖邊小屋的空間太小,他帶來也有女人,可那些哪有面前的湖鮮讓他感覺刺激。
王守柱,胡月紅的男人,聽說是梁如水的同事,現在研究院的管事,他知道,那個研究院的成果就是梁如水藉以震驚世人的發明。他不敢妄動,燥動的心來和一些,如果現在就在此木屋發生點什么,也會讓牛公子覺得可笑,胡月紅畢竟沒有國色,洗發水也不是天香。
丁向陽對著斜倚木門,有幾分風月女人味道的胡月紅問道:“梁如水掌握的成果你男人一定也有所發現和理解,他以后會有梁如水的能力嗎?”
胡月紅一下想起梁如水對她的開發和使用過程,那是她認為不可能復制,也不會再有的品種,想想自己男人,她有些臉紅。從美味出來后說:“梁如水與我男人是同事,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不摻和,我想,梁如水會的,他應當也會吧,要不,為何梁如水將研究交給他。”
丁向陽想想有道理,他喝了幾口水,對著胡月紅的臉輕捏一下,這是他試探的方法,胡月紅不躲、不喊,丁向陽滿意地出了她的木屋。
牛公子己經釣了兩條不小的魚,他說:“丁總,你可真是遇香就走不動,這里女人多的是,以后天云山都是你的,還愁床上無人?我看了,她和前面幾個女人不好比,怎么?退后求其次?”
丁向陽說:“老弟玩笑了,我只是口渴,喝點水,我們繼續釣,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吃飯?”
牛公子收了桿子,也向胡月紅看一眼,此時,胡月紅正盯著他,真的是人中龍鳳。雖然,梁如水動如虎仙,牛公子的風度堪比傳說中的潘安,膚潤如脂,干凈似湖水,勁松驟風,在高檔衣飾包裹下,顯得精致不入凡塵。對視之后的胡月紅有一種路邊撿到巨款的感覺,而牛公子只似草原上碰到了一匹老馬,如果路途長,也能代代步。
幾個人到了餐廳,丁向陽的人早就提前過來指揮菜品,這里沒有奢侈的環境,可女人,自是一道風景,牛公子與丁老板愿意在此與管理層的員工一道用餐。
張清秀沒有出現,以前,她和梁如水說過,如果有可能,她愿意犧牲可以付出的任何代價,來換取對丁向陽知疼的報復,丁向陽愛財,愛女人,這是只要有口氣的男人共性。當聽說花公子的下場后,她恨自己無力,弟弟沒本事,梁如水又指望不上,不然,真的可以讓丁向陽父子嘗嘗失身的滋味。
牛公子名叫牛雙東,自從他父親得權后,他自己有時都忘了自己的名,只知道姓。飯后,他直夸王蘭萍安排的菜有味道、有意思,王蘭萍說:“我們這里也有廚師,也有酒店,只是我們的菜品和你常去的酒店不同,我們以天云山農場的產出為主材,很少外買,因為產品的天然性,與加工為主的食材當然不同。不過,以牛公子現在的條件,你平時吃到的也應當是特供的有機環保產品?”
牛公子說:“看不出,王經理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可你知道細節嗎?我們確實也有自己的吃飯基地,當然,比天云山規模小多了。也有要求,包括肥料都是空運的,保證產肥的牲畜食用的全是沒有被污染的草,據匯報,那些牲畜周邊八百公里不會有工業。可真正的果實、菜品,為了色相好看,全是保護起來的,不似天云山,你們的菜葉多有蟲咬的痕跡,這才是真天然。”
聽著他們對話,丁向陽的眼光在搜尋,可他沒有發現張清秀的身影。胡月紅沒有在食堂吃飯,她是回家的,可她還是有些惦記現在的崗位,內心生怕得罪了丁向陽,她以為,想得到她男人和她現在崗位的人太多了,如果她沒有與梁如水有過肌膚上的事,這種活輪不到她。
匆匆放下飯碗后,王守柱說:“皇甫立久和呂傾葉上班了,不管是從技術上,還是能力上,我認為請皇甫立久當常務院長更合適,畢竟他和梁如水夫人也比較近,大家心里上更好接受。”
胡月紅一聽就來氣,她說:“你以為你的院長是在皇甫立久來之前你比別的人業務強?真的是書讀多了,百無一用,不管是當年在學校,還是在這里,錢院長他們把你當回事了?錢院長我不想多說,他現在是殘疾,可他那個女人,朱紫娟是個省油的燈?若不是梁如水主張,你會有現在的機會?沒有人與你爭,你反而想讓,真的是個讓我當初瞎眼的東西。”
王守柱當年是一名苒升的名校研究學者,胡月紅當初只是國華的一名校工,不是她有心計,是她以前比較善良,對待王守柱的生活愿意幫忙。男女適齡,不管他們間的學識水平有多懸殊,可天黑后都有一個需求,生米成了熟飯,王守柱不想背叛,他也不想多花精力,有一個內助謙卑的侍候他,他以為自己是找到了幸福。甚至一度認為比梁如水過得稱心,因為呂傾葉追的人太多,如果是他,出差期間一定不放心,還有,兩個人都強,以他的性格,如果他有機會娶呂傾葉類女子,家里就不會有他現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