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禽擇木,張清山不是良禽,他不會想到,長相敦厚,半老平婦,山中特有的紅偏黑臉,卻在他的撫施中如羊進草原,恰風拐洞邊。一生平淡,自從被張清山第一次開發,雖然不如她男人有力有蕩,可野味自有妙處。鉆石再小,并且與石塊同一屬性,只因經歷過高壓,卻有不同的價值。怪不得說:富貴險中求,極樂也是險中覓。沒有風雨,哪有彩虹。
骨軟心滿,楊金花對自己的設計百分百得意,此時,她也不想白玉龍是否回來,貪著張清山,想和上次一樣,再來一次輝煌。
同步,白玉龍卻在認真、小心地與紀書蕓周旋,家中的女人己經重回床上,他還在樹下醞釀。知道紀府城來了,梁如水在戶外躲過他們的內保,聽到了蘇玉香的軟歡,心中有怨。本以為有了自己的華麗,女人會當作滄海,沒有想到,歷經滄海后,女人還想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在遠處看不清是哪個,離近之后發現是白玉龍,大晚上的不去斷魂崖,卻滯留在山莊,梁如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輕啟純子糾纏,不帶風聲的升空、懸浮,發現白玉龍正對樹說話的另一方是紀書蕓。一個姑娘,大家姑娘,大洋行長的千金,天云山數百億資金的管理者,卻在晚上單人上樹,忘記了當時在酒吧被丁向陽劫持的往事了。梁如水有些好笑,人世間,都說門當戶對,真到了需要的時候,哪個陰暗的地方不長霉斑,人人心里都有說不出口的小。
開始時,紀書蕓倒真有一些體會凡間人事的心思,可是,一段時間的對話后,就失去了開始的味道,還不如一字不說,直接上手,下樹后各奔東西,反倒如酒后傾吐一樣,身心放松,可以再喝幾口。俗,真的不可耐久,如果是白天,再看到他的不潔的口牙,紀書蕓會更感到惡心,她渾不知,在她的頭頂三尺以上,不是神明,是一雙她在夢里遇到過的眼睛。
偵聽著二個人的談話,梁如水知道他們間不可能進行下去,紀書蕓的心淡了,白玉龍的膽瘦了。再強勢的女人,需要的也不是男人的商議,而是強力,是野性,是不講道理,引誘的最高境界是蠻。
實在是無味,白玉龍的口水滴了半杯,可他最終也不敢主動去碰天鵝的肉。弱弱回到家里,想到樓上去消解一下,現在的丟魂崖有人幫他守著,他伊然成了后臺老板,看看時間,女人多了,不知道如何選,還是在自己的鍋里對付一口淡飯粗茶。他當然不會知道,他的粗茶己經受過了張青山的山泉,不管他再多努力,楊金花也只是暗中比較他與陌生人的不同,不再去體會他的溫存。
早上,紀府城與紀書蕓說:“梁如水不在了,這里有學問的小伙子多的是,留心一下,不要去和那些上不了桌面的男人有染。男人看重的第一要素是權勢,不是女人,再好的女人放在武大郎的床上,他也不懂得欣賞,也不敢張揚,更不敢放蕩。你比我懂,不多說了,老,不問少事。昨天,我從蘇玉香的嘴里知道,研究院有個皇甫立久,是梁如水遺孀的追求者,他可能知道一些梁如水的發現。另外一個就是曾林瞇,正好現在有個事情,如果梁如水還在,一定會管的。南海前幾天起了大風,我十多條漁船避港在有爭議的島嶼,那個東方不大的國家科技發達,屏蔽了我方漁民的所有通訊和導航,致使他們不能返航。目前,外交上正在斡旋,如果我們此時能展示一次沖破他們屏蔽的能力,這個影響可就不同了,因為涉此事的是全球最牛的科研大國。”
紀書蕓說:“梁如水不在了,皇甫立久的人我見過,是那種沒有血性的男人,曾林瞇倒是象,前幾天,花公子他們也認為是曾林瞇在做局。蘇玉香與曾林瞇倒是熟悉,我留心過,可他們還會不會去管紅塵的事,有沒有梁如水那種能力,我真的不知道。”
紀府城說:“我此次來,就是因為花公子的事件象極了梁如水的作品。對家,他立即下手,不軟,不慢;如果對國也能和前幾次去邊疆一樣,至少說明梁如水對后事有交代。我們需要的不是梁如水的人,是他的發現,技術。你將漁民的事件風聲放出去,在呂傾葉周邊那些可疑的人群中散布,如果沒有效果,算我們多疑。”
紀書蕓當然和老紀的想法不一樣,她需要技術,更需要梁如水的人,此去一為別,她有時在樓上、窗內,對著梁如水的冷墓發呆,人生,真的如白駒過隙。
不是父命難違,是紀書蕓也想探個究竟,她多希望,梁如水的研究可以時空倒轉,甚至,起死回生。紀書蕓送走了父親,來到了研究院,與平時不同,她著一件短至齊根的裙裝,請呂傾葉將幾位骨干請到一起,她說:“天云山是梁先生創建的,目前,呂女士在管理日常事務,各方都極其尊重呂女士的擔當。研究院是天云山的支柱、基礎、存在的意義,梁先生當初與我說過,對研究院人才的薪水要高,高到你們只需要開口就可以補發,加發。并不允許附帶任何條件,可以一百年不出成果。本來,這些計劃應當形成文件存留,只是因為天云山才起步,基礎工作沒有跟上,今天,我只所以告訴大家,是因為,前幾天臺風,南海出了事情,大家可能知道,一批漁船失聯,國家出手涉及外交,國防,爭端海域。此時,不管是大洋銀行,還是天云山農場,都有義務出資、出力,用民間的方式盡快解決,讓我方人員感受到祖國的強大,人民的同心。昨天,后方有人來會知我此事,接下來一段時間,天云山的事務我不再參與,大洋分行還請呂女士多操心,前線不分女男。”
紀書蕓并不多停留,放下一張足夠研究院三個月開銷的支票凜然離去,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不似有預謀、演戲。
呂傾葉將支票交到錢開道的手上說:“你根據需要安排,皇甫立久,這種事情民間力量沿海多的是,為何讓她這樣一個女子去?她有別的目的?把自己當作一根蔥,也不照照鏡子,還去南海,肉包子喂魚,不過,也許敵方艦隊司令能給妙女一些面子。”
皇甫立久說:“大戶人家的孩子,總要有個起步的由頭,我想,可能是老紀有更好的差事,如果紀書蕓此去能處理好漁船的事件,也算是立功,小小年紀的紀書蕓以后再做大官,在簡歷上就有濃墨重彩的一筆。”
看他們兩個在商量事情,錢開道將別的人帶回研究院工作,呂傾葉對皇甫立久的回答當然不滿意,她看看邊上無人,將梁如水放在她包里的,皇甫立久與袁桂楓的照片給他看了一眼說:“你現在不講究了,不管是窩邊的草,還是心中的老,啥也不顧,只要可以讓你心樂幾分種就好?我真的沒有看出,還以為你有君子的風范,卻不想連小人的嘴臉都不如。”
皇甫立久說:“傾葉,你怎樣說我都不為過,我只是想知道,這些內容是陷阱還是碰巧?我追的是你,卻讓我有機會與胡月紅、袁女士接近,你感到不適,我卻不感到是恥辱,從她們那里我找到了尊重。你不是說從此我們天各一路,對你,我還會照顧,是那種同事或友誼的原因,再也沒有非份之情,以后,你不用再對我要求太高。我也清楚,你身后有一個力量,是那種我這樣的科學家理解不了的力量,使我想幫你的語言一出口就可能在你心里被嘲笑,可我還是想將內容說出來。”
呂傾葉聽了他的自暴的話,看他那些照片,也有幾分不忍,如果自己能成全,也許他不會走這一步。轉臉緩緩的說:“最近那些事件,包括花公子受傷,特警倒地,我真的以為梁如水還在,或者,你也己經掌握了梁如水的發現,但我多方努力,都找不到答案,你能嗎?”
皇甫立久說:“我如果掌握了粒子的性能,我會第一時間展示給你看,更會在那些人為難你之前先發制人,你說的現象我早就分析了,梁如水和我們的認知存在階層差異,他的安排我到現在理解不了。如同諸葛孔明去世前留下錦計,只是他的計劃我懷疑有執行者,你上次的推理我想了,不僅僅是有道理,應當是真實的。你相信嗎,剛剛這個紀書蕓說不定就是,你不要難過,我不是英雄,梁先生是,美人,他應當不拒絕。”
呂傾葉說:“我還以為你分辨不出丑美呢,既然能分辨出,你為何讓紀書蕓、王蘭萍她們這些比胡月紅好看多了的女人閑著,卻在不該上手的地方惡心我?”她自知失口,可卻真的是內心獨白,想著自己如果和胡月紅這樣的女人共夫,她不想向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