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龍宗七峰環(huán)(huán)繞,風(fēng)景秀麗山險峰奇。
七峰之中有一座巨大的云中島,好似一枚半露的寶珠在云海中漂浮而出,正是因此,這云中島才有‘龍戲珠’之稱。
其實此島是一座平矮些的山峰,被護宗法陣加持后,山峰之間云霧繚繞殺機重重,被裁決殿抓獲的老鬼大妖和罪大惡極的修士,都被關(guān)押在山峰之下的云海獄中,被重重陣法圍困,并有修士于裁決殿中當(dāng)值鎮(zhèn)(zhèn)守。
而山峰之上,翠綠掩映春色盎然,玉宇瓊樓半遮半掩,俊男玉女翱翔虛空,此幕竟如一幅絕美畫面落入尚高權(quán)(quán)的眼中,讓人流連忘返。
從后山的武者殿一路走來,便是各色美景于眼前閃過,待踏上云中島時,便覺得武者驀然多了起來,來往匆匆神色各異,若是有修士落于面前便要駐足施禮躲閃避讓。
云中島非常巨大,各處重地都位于此島之中,另有七座索橋穿梭在云海之中分別通往七峰,方便世家武者為自家主子鞍前馬后的辦事行走。
云中島西側(cè)(cè),一座宏偉的白色大殿上書‘煉器殿’三個金色大字,白玉石階和殿外廣場有數(shù)(shù)名新晉武者在打理清掃,一眼看去各個面熟,俱是幾日前一同入宗的世家武者。
這些武者也都偷眼看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專心打掃。”殿門外傳來一聲呵斥,那些東看西瞧的武者立刻把頭一垂,默默無言的繼續(xù)(xù)打掃起來。
尚高權(quán)(quán)抬眼看去,竟是一名身穿道袍的修士立于殿門外,剛檢查完一名修士的身份銘牌后轉(zhuǎn)(zhuǎn)首望來,順嘴呵斥了一聲。
那修士看起來四十余歲的樣子,若是細看其實遠遠不止。此人身材瘦弱一臉病容,臉色蠟黃中帶有一絲不正常的血色。看到此人尚高權(quán)(quán)心中一動,徑直走上石階將銘牌交給此人,
修士面無表情的接過銘牌將其貼在額頭上,以靈識查驗后將銘牌交還給尚高權(quán)(quán),問道:“是來供職還是給你主子辦理事務(wù)?”
這病怏怏的修士語氣頗為冷淡一臉傲氣的樣子,感覺對武者很不待見。
尚高權(quán)(quán)自然知道輕重,仍然面露笑容的施禮道:“武者殿的呂執(zhí)(zhí)事推薦我來此殿供職,說是此殿有他一位同是吞天峰的至交好友,讓我遇到難處盡可找他,請問您就是安執(zhí)(zhí)事吧?”
尚高權(quán)(quán)又非呂執(zhí)(zhí)事親侄,他又怎么可能說出‘有難處盡管找安執(zhí)(zhí)事’這樣的話?這其實不過是尚高權(quán)(quán)杜撰而已。
但他前世于市井之中廝混,揣摩人心小有所得,知道那安執(zhí)(zhí)事絕不會為了這等區(qū)(qū)區(qū)(qū)小事而去求證一番的,即便兩人偶遇,自己也只是借用了一下呂執(zhí)(zhí)事的名頭而已,并無什么大礙。
再說尚高權(quán)(quán)與呂執(zhí)(zhí)事閑聊時刻意打聽煉器殿的事情,呂執(zhí)(zhí)事人老成精,豈能猜不到尚高權(quán)(quán)的目的?他既然肯說有一位同峰師弟于此供職自有順?biāo)饲橹狻?p> 這安執(zhí)(zhí)事早年被妖獸所傷,由于根基受損是以此后修煉進境緩慢,心灰意冷之下本想回歸家族。跟呂執(zhí)(zhí)事有所不同的是,這個安執(zhí)(zhí)事交際泛泛好友不多,最后還是安氏族長托了關(guān)系才將他塞進煉器殿供職,其目的自然與呂氏族長一樣,宗內(nèi)(nèi)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的事情可以及時得知。
由于煉器殿有筑基修士擔(dān)任殿主,尚有執(zhí)(zhí)事四位掌管各處,而安執(zhí)(zhí)事不善交際又新來不久,一時半會無處安置只能暫時在大殿外擔(dān)任勘驗之人。
被人冷落還事事不順,安執(zhí)(zhí)事勘驗身份時對同宗修士倒還好說,但對武者......能有好臉色反而才是怪事。
聽尚高權(quán)(quán)如此一說這安執(zhí)(zhí)事的神色終于稍緩道:“你說的安執(zhí)(zhí)事便是本尊,既然你來自四仙山尚家堡,怎得又和呂師兄扯上了關(guān)系,你且實話道來不許有半分隱瞞。”
此人雖為修士,但言談舉止還不如圓滑一些的世俗人,語氣生硬難怪好友不多。尚高權(quán)(quán)有求與他自然不敢露出絲毫不滿,只是心中提醒自己日后盡量不與他這種人緣不好的修士有所牽連,以免被他人遷怒惹火燒身。
于是尚高權(quán)(quán)只能從付長老頓悟之事說起,又把自己誅殺鬼卒時如何果敢英勇說的天花亂墜,這才得到呂執(zhí)(zhí)事的賞識云云說了一通。
尚高權(quán)(quán)口才極佳,三五句便將事情經(jīng)(jīng)過說個明白,最后又畫龍點睛道:“若不是呂師叔看重小侄,又如何肯透露安師叔在此殿供職一事,并吩咐小侄以后在您身邊鞍前馬后呢?”
僅僅幾句話,尚高權(quán)(quán)就將兩位執(zhí)(zhí)事的稱呼改為了‘師叔’,還是如此的自然。
正常來說,宗內(nèi)(nèi)武者見到修士都是稱呼一聲‘仙師’的,且不管對方是何境界,稱呼‘仙師’定然不會僭越的。
但如果稱呼修士為師叔,那可就以晚輩自居了,這關(guān)系自然是親近了許多。
這安執(zhí)(zhí)事倒是沒覺得尚高權(quán)(quán)的稱呼上有什么貓膩,既然他和呂師兄同為吞天峰外門弟子,這一聲‘師叔’倒也受得。
雖然自己不太清楚付師叔頓悟之事,但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個世俗武者能編造出來的,而且此地就有數(shù)(shù)名新晉武者,想要知道原委只需揮手間就有武者跑來陳述一二,料想這尚高權(quán)(quán)也不敢拿此事編排自己的,是以此刻呂執(zhí)(zhí)事再無半分懷疑。
“原來尚賢侄還有如此精彩表現(xiàn)(xiàn)......”呂執(zhí)(zhí)事點了點頭尚未說完,一道身影從天而將,呂執(zhí)(zhí)事心有感應(yīng)的立刻抬頭看去。
來者身穿月白長袍,袖口一道刺繡金龍,身材健碩表情剛毅,看年紀大約二十四五的樣子。
“龍角峰弟子胡宗耀見過安師兄。”
那胡姓修士打過招呼后依然拿出一枚身份玉簡,即便修士之間再熟識不過但宗內(nèi)(nèi)規(guī)(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安執(zhí)(zhí)事接過之后象征性的檢驗一番便歸還給了他。
“師弟請進。”安執(zhí)(zhí)事?lián)]手放行。
這時卻見胡宗耀看了一眼尚高權(quán)(quán)后突然說道:
“你便是那個誅殺鬼卒,還讓付師叔出言袒護一二的尚家武者?看來這一屆的尚家武者還不錯出了一個人才,比往屆那些自命不凡的強了許多,不如你拜在我的府中鞍前馬后如何?我族中長輩既然令我等對你們尚家武者照拂一二,我自然會優(yōu)(yōu)待你的。”
原來這胡宗耀竟是仙使胡安奇的族中晚輩,此刻在煉器殿外竟然有意招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