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當(dāng)(dāng)柳語凝再次醒來已是兩天后,丫鬟說:“小姐,您總算醒了,您可睡了三天三夜了。”
柳語凝醒來后便發(fā)(fā)現(xiàn)(xiàn)自己能看見了,只是還不太適應(yīng)(yīng),聽丫鬟這么說便說:“原來一直照顧我的你長這樣啊!”
丫鬟一聽,趕緊跑出去通報說:“小姐能看見啦!小姐能看見啦!”
于是一時間全家人都跑到柳語凝的院子里,她的父母都含淚說:“能看見就好,能看就好。”
柳語凝想起一件事說:“對了,祥瑞呢?父親。”
柳家夫婦頓了一下說:“他給你治了眼睛后就走了,我們也不知道那孩子去哪兒了。”
柳語凝一聽立馬跑到李府去找李祥瑞,李府也說不知道,柳語凝便憑著感覺去他們最喜歡的桃花林,可也沒有,她的力氣想被抽空了一般,坐在地上痛哭。
她的丫鬟追過來說:“小姐,不如你去問問楊醫(yī)(yī)仙吧,他是李公子的師傅,并且李公子來和走時都是與他一起,說不定…”
話還沒說完,柳語凝便拉著丫鬟邊走邊說:“快帶路。”
待她趕到時,狼狽不堪,頭發(fā)(fā)凌亂,有些發(fā)(fā)飾也掉了,裙角好幾處都劃破了,裙上也有污泥,有一只鞋子也掉了,而另一只上面的金絲線被劃破了,原本鞋上繡的荷花被毀得不成樣子。
柳語凝看見楊醫(yī)(yī)仙時,撲通一聲跪下,說:“楊大夫,請您告訴我李公子的下落吧!”
那白發(fā)(fā)蒼蒼一身素衣的老者嘆了一口氣說:“也罷也罷,我就告訴你吧,他已經(jīng)(jīng)死了,就葬在那桃林旁的竹林里。”
柳語凝的最后一絲希望被消滅,她是多聰明的人,看那些人的反應(yīng)(yīng)和李祥瑞回來時說的話還猜不到嗎,她只是不愿相信相信罷了。
去李祥瑞的墳?zāi)孤飛蠒r,她想起楊醫(yī)(yī)仙對她說的話:“當(dāng)(dāng)晚那孩子在地上跪著求我?guī)退文愕難劬Γ€要求我將他葬在那竹林中,并且不要讓你知道。而那時的他早已知道自己活不了幾日,所以他想讓我把他的眼睛給你,我抵不過他的哀求,便答應(yīng)(yīng)了他,可是都說醫(yī)(yī)者父母心,他是我的徒兒,我又何嘗不想救他!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救他。”
柳語凝來到李祥瑞的墳前,眼淚止不住的流,她抱著墓碑手慢慢的摸這上面的字,上面寫著:李府公子李祥瑞之墓。
柳語凝哽咽著說:“你走了一了百了,而活著的人卻要為你悲傷,這算什么?”
一排排竹子被風(fēng)(fēng)吹過,發(fā)(fā)出沙沙的聲響,悲鳥在林中嚎叫。
柳語凝自那天后就對父母辭行,說要出去游歷四方。以后每到李祥瑞的忌日之時,還是會回來。
因?yàn)樗刂Z,她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與他聽,與他分享。
她每次總會說:“我看了這么多風(fēng)(fēng)景,可他們都比不上你。”
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我的窗戶卻是關(guān)(guān)閉的,但還是越過它直接進(jìn)入了我的心中。
李祥瑞臨死前說了一句話:“語凝,你的心曾是你的眼,現(xiàn)(xiàn)在我將這世界送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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